雷牧歌看了看案幾上所剩不多的飯菜，還算滿意，喚人前來收拾帶出。

見還坐在案前怔怔出神，雷牧歌過去坐下，攬懷，明亮的眼眸裡倒映出的影：“大戰在即，就別多想了，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你還有我呢，我會珍惜你，護你，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秦驚羽恍若未聞，只握住他的手掌，著那微微紅腫的手指，有的地方已經破皮滲出，不由得涌起一陣心疼，喃道：“你怎麼這樣傻，就不知道停下來歇會嗎？”

雷牧歌手臂收，眉舒目展，釋放出一個燦爛奪目的笑容：“只要你平安醒過來，就是這雙手斷了又如何！”

“這像什麼話，你可是軍中副帥，兒長，英雄氣短！”秦驚羽啐他一口，心倒是恢復了不，任他抱著膩歪了好一會，這才推了推他，扁道，“你呀，非得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那麼明顯嗎？須知我現在是一國之君，軍中主帥，這形象可折損不得！”

“我哪有？我不是跟他們一樣，一口一聲陛下。”雷牧歌勾脣一笑，當然不認。

“還說沒有，你在銀翼面前，在楊崢面前，說的話，做的事……哼哼，不需要我列舉說明了吧？”

雷牧歌摟著的腰，略顯糙的下在頸窩蹭：“有人對你心懷不軌，我這是事先提醒，防患未然。”至於是誰，他不說，相信心裡也很清楚。

秦驚羽暗地嘆口氣，又沒瞎，自然看得出來，這回再見銀翼，他很多地方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看的眼神裡也多了些不同的東西，甚至，他還當面表白了心意，那麼彆扭可。

並非無於衷，只是長久以來，都只當他是戰友，是親人，何況現在，邊已經有了雷牧歌。

桃花一朵就好，多了只會平添煩惱。

逝者已矣，除了珍惜現時所有，又當如何？

撇開這個並不愉快的話題，輕咳兩聲，坐直來：“對了，這一天下來，風離城那邊有何靜？”

雷牧歌定了定神道：“還是老樣子，只守不出。事已至此，我沒徵得你的意見，便將佯攻停止了，日夜加練兵。”

“很好，大軍境，只圍不打，讓他們胡猜去。”秦驚羽冷然一笑，若用得好了，這心理戰可是比真槍真刀更加消磨士氣，打擊人心！

雷牧歌想想又道：“還有一事……昨夜那位故人到主帳外，可能是聽說了你昏迷的事，想來看看你，我當時在給你彈琴，西烈皇帝追了出去，說是對方輕功絕佳，趁著夜徑自躍上風離城牆，轉消失不見。”

“然後呢？”秦驚羽著急問道。

“早上傳出消息，說是風離城中昨夜又被人放了把火，將城中幾大米行的倉庫也燒了。”雷牧歌說著，忍不住面微笑，這個程十三做事還真是不留餘地，見不到意中人，在藉機泄怒呢！

而風離守將此前已遭重創，雖然加派人手守護，但自覺是亡羊補牢，誰能想到敵人竟會故技重施，再次來襲！

一夜過去，城中存糧又損失慘重，頂多只夠兩日之用，屆時肯定有人出城運糧，只要己方守住出口，不管出來多，只管他有去無回！

“做得好！”秦驚羽拍手笑道，“如此一來，城中糧食短缺，人心惶惶，就讓他們自己先去！”

據南越境影士傳來的訊息，由於沿途山石垮塌，行進阻，蕭冥的大軍據此還有相當一段路程，那好，就先拔下風離城，在此等著，與他一決生死！

爲那麼多死難的弟兄，那麼多無辜逝去的生命……報仇！

爲那個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