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白石與佐助

白石從實驗室裡出來，一直來到研究所大樓的偏角，靠近走廊窗臺的地方，這裡平時很有人經過，只有安裝在周圍的監視儀在發揮警戒作用。

佐助跟隨白石後，來到這大樓的偏僻角落，安靜的氛圍纏繞著二人，清爽的微風從打開的窗外吹拂進來，帶來幾分愜意。

“不出意外，在十月中旬，第五次忍界大戰就會正式打響。雖然現在還只是秋季，但想來冬季作戰的況，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白石著窗外，逐漸清爽的空氣，慢慢遠離了夏日的炎熱，天氣有些轉涼，季節正從夏季朝著秋季過渡。

考慮到戰區的秋季十分短暫，再有兩月，就是凜冽冰冷的寒冬。

那樣冷酷的季節，即便是忍者長時間在外征戰，也難免會到影響。

聽著白石的話語，佐助微微點頭，他知道爲了應對這種況，鬼之國早已準備好了冬季作戰的各種資。

理論上來說，現在鬼之國主開戰，可以直接對五大國聯盟與曉造巨大沖擊，因爲在另外兩方還未完全準備好的前提下，鬼之國早已完了資與兵員的儲備，可以在前期打出極大的優勢，再以強的手段，讓這種優勢長久持續下去。

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到其餘兩方的合作夾攻。所以，固然率先進攻，可以取得優勢，但喪失的也更多，局勢會迅速變得不可控制。

畢竟無論是曉，還是五大國聯盟，都無法採取閃電戰，一戰殲滅。

而且，三方的混戰局面，也使得局勢比過去的忍界大戰複雜許多，結束時間，目前還不可估測。

“這種事，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對我來說，這次的戰爭，也是一次機會。”

佐助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相比起戰爭時代，和平年代升職的速度太慢，能獲取的軍功也十分有限，而且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忍者，有很大限制。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半路天降人員，縱然在大蛇丸那裡積累了不功勞，但要完全消化，需要一點時間。

而戰爭就沒有這種麻煩事了。

他查看過各國忍者戰爭與和平時代的忍者升職速度信息對比，這番話也是思考後纔對白石說出。

“期待嗎？這的確很符合大部分年人熱上頭，想要建功立業的價值觀。不過，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我想問一下，你真的做好這種準備了嗎？”

白石到有趣的同時，向著佐助微微側目，帶有笑意的眼神中，多出一抹認真之。

似乎察覺到了白石眼中的不信任與質疑，佐助不會被這樣的挑釁而到憤怒，只是以淡然的語氣回答道：“無論是進攻木葉，還是這陣子在邊境的經歷，我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是嗎？好了，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有些事，要和我說吧。”

白石這麼說道。

“我的確有一些疑問，想要解開。”

說到這裡，佐助眼眸裡出現一道複雜之。

“是因爲你的哥哥宇智波鼬嗎？”

白石一語中的的姿態，讓佐助略微到不爽，但還是點頭，承認了這點。

“你的哥哥鼬是在我離開木葉的那一年出生的，之後又早早在你父親的指導下，在年的時候就步戰場。他那自信一個人扛起所有，否定這個世時代的想法，是在那種極端殘酷的環境下，被迫形的吧。”

白石的這番話，讓佐助微微詫異，隨即皺眉問道：

“你查看過鼬的記憶？”

鼬的雖然現在被他回收，以無名碑的形式，葬在了鬼之國南賀神社後山的一塊土地上。

但在那之前，鼬的曾在白石手上，如果那時候取走萬花筒寫眼的時候，順便用忍讀取了鼬的記憶……

“不，他的記憶我並未讀取。”白石搖搖頭，說道：“我對於鼬的事，只是基於各方面的報從而判斷出來的。抱有和他相同想法的忍者，這在戰爭年代並不罕見，只不過大部分人在戰爭中死後，戰後又沒有太過強大的意志與天賦，所以即使抱有這樣的想法，也無法付諸於行，潦草度日。但你的哥哥鼬不同，他有那份堅定完自己理想的意志，還有超強的天賦……所以，才顯得他格外突出。”

“……這樣啊。”

佐助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有見證過戰爭時代的樣子，但白石是見識過，並深度參與進去的人。

鼬這樣的人……在戰爭時代很多嗎？

“和平那種東西……真的有希實現嗎？”

佐助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於心中的問題。

他曾經無比憎恨於鼬，儘管現在也依舊憎恨，但在瞭解鼬的全部經歷後，在抱有恨意的同時，也多了幾分憐憫與同。

鼬最初的悲劇，是他父親富嶽一手締造而的。

接著是團藏的惡意引導，使得鼬走了更深的歧途。

三代火影的猶豫不定，鼬只能自己做出選擇。

當一族的重量，與他心中的‘和平’重量進行稱量上，發現制止戰爭的重量更大，所以毫不猶豫捨棄了家族。

但在那之後，木葉卻將鼬視爲叛忍。

佐助無法理解鼬揹負如此沉重的一切，究竟在想什麼？

他人生的最後，還是在幻想他那個心目中的‘和平’世界嗎？

木葉……他在最後，又是否怨嘆？

可是，這些問題，隨著鼬的死去，佐助永遠不可能知道了。

戰爭。

和平。

貫徹了鼬悲劇與罪人的一生。

似乎只要完這樣的夢想，再多的東西，也可以捨棄。

但唯獨……在最後放過了自己的弟弟。

唯一的敗筆所在。

對木葉沒有絕對忠誠。

對理想踐行不夠徹底。

強大，是他飾自己弱小的藉口，他真正想做的事，全部以失敗告終。

在佐助看來，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哪怕有著過人的意志力與實力，也無法掩飾這樣的事實。

所以，他想要詢問一下白石，這一位功者。

相比起鼬，白石所做的事，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功。

儘管很多人憎恨他，詛咒他快點死去，認爲他締造的第六大國，打破了國際的平衡，讓本來穩定的國際環境，變得混不堪。

但在佐助看來，依靠平衡纔來維持和平的想法，本就是一些人的自以爲是。至鬼之國崛起的那一刻，五大國打諸多小國的手段，被限制了許多。有不小國在鬼之國扶持下，有了更多的變通，也更加富裕。

儘管在這過程中，也製造了很多犧牲者。

可是隨著卡卡西遊歷過那些國家的佐助，發現那裡的人，對於白石，對於鬼之國並無什麼怨恨，相反開始主的擁護。即使現在五大國組聯盟，開始暗中挑撥與威脅，這些國家依然堅定的跟隨鬼之國，與五大國徹底決裂。

如果這個世上，有什麼人可以解答他的疑，佐助認爲白石最有這個可能。

這個在忍界被最多人怨恨與仇視的男人。

“和平，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差點以爲你是木葉的九尾人柱力了。”

白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調侃的笑了一句。

“……”

佐助的腦海中也想起了某個黃的那張蠢臉，雖然知道白石這是調侃，但不得不說十分形象。

隨即搖了搖頭，把這樣的幻想拋掉。

“在我看來，再爛的秩序，也要比無序的自由要好。這句話，套用在和平與戰爭上也是一樣。”

白石轉過頭，雙手搭在了窗沿，目眺著遠方的藍天。

佐助仔細咀嚼著這番話語的意思。

“然而目前世界的趨勢，不是在戰爭，就是在戰爭準備階段。每個人都在說消滅敵人，才能實現和平。但究竟什麼是敵人，要消滅多敵人，誰又是敵人，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數。至在我看來，真正意義上的和平，目前沒有實現的任何可能。我現在所能維持的，也僅僅是鬼之國，以及一些同盟國的相對和平。即使如此，也只是勉力維持。結果第五次忍界大戰即將來臨，所有的東西都要重頭再來。”

白石的語氣並不沉重，也不平淡，但卻讓佐助心頭到無比沉悶，沉甸甸的，像是一座大山了下來。

“也就是說，無法實現嗎？”

“那要看以什麼基準了。和平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就連那位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也有自己的目的，儘管我不認同，但也是一種踐行自己理想的方式。我問你，佐助，你現在心中所想的和平是什麼？是鼬的志呢，還是你自發而爲？”

白石轉過頭，目深邃的凝視著佐助。

佐助面一怔，張了張，想說什麼，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啊，自己的和平是什麼？

自己想要實現的，是鼬的理想嗎？

突然間，佐助發現自己從未真正深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就連對於戰爭的思考，也開始茫然起來。

“你今年十六歲了吧，這個年齡，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外人，還是你自己，都已經沒辦法再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了。但是相對於你現在持有的力量，你所擁有的意志，其實並不堅定，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甚至所謂的和平，也是鼬帶給你的東西，不是你自己的。一直套用別人的想法，是無法真正獨立起來的。”

對於白石的說教，佐助很想反駁，但他腦子裡還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不，是想不到自己有反駁白石的話語可以說。

並未理睬佐助，白石自顧自說道：“過去的我，並不喜歡火之意志……或者說，不喜歡踐行火之意志的以三代火影爲首的木葉高層們，所以我選擇離開木葉。但那時的我，抱有的想法，和現在不一樣，那時的我離開木葉，只能到鬼之國蝸居，當了十幾年的老鼠。即使想要告訴自己，自己想要憑藉一雙手的力量，爲這個世界帶來些什麼好的東西。然而當時比起這些幻想，現實的迫與生存，反而是我首先要考慮到的事。人在忙碌和掙扎的時候，會忘記一切，包括理想。”

“那你後來又是怎麼……”

“當然是一步步試探，好在我的運氣不錯，雖然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和意外的事，但總來說，沒有出現大的差錯。我的理想，沒有和平這麼立意深遠，還有偉大。我也從來不會去思考，什麼和平，什麼戰爭，在我看來，這是時代發展必然要經歷的事，無非是長痛還是短痛的問題。人就像是原始叢林裡的野，爲了食，互相戰鬥很是正常。”

“但可惜，我們是人類。”

“是的，我們人類會爲戰鬥給出藉口，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後，都以正義之名僞裝，而野不會。這是我們高明和虛僞的地方。”

佐助選擇默然。

白石的話已經很明顯，在他眼裡，和平與戰爭是必然的事，會在該來的時候來，不該來的時候消失。

“之後我在鬼之國實驗了經濟、政治與軍事上的改革……老實說，只能大上讓我滿意，但十全十的事，本來就不存在，我只能盡力維持好。但那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目標，也不會爲了世界和平而行，只是想著做好自己分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