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起,安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會是夏晴。
短短幾天不見,上死皮干裂著,臉蒼白無力,整個人都瘦了那麼一大圈兒。
上的服更是皺皺。
記憶中的夏晴是絕對不會用這副模樣跟安年見面的:…
“看到我這副模樣,你心里的氣消了點兒嗎?”
安年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冷著一張臉,淡淡地看著夏晴。
醫院的頂樓天臺上風很大,吹了兩個人的頭發。
夏晴看著不遠站著的傅擎深,那人如保駕護航般的使者,好似屹立不倒的大山。
也確實如此,他就那麼站在那里……
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年和夏晴。
“安年……你說你,怎麼總是那樣的幸運呢?邊總有這樣一群人護著你,為你說話,忠心不變……”
安年冷冷的勾著角:“也有一些人是養不的白眼狼不是嗎?”
這句話直白地懟到了夏晴臉上。
如果是前幾天,夏晴或許會不了這樣的打擊,可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夠傷到。
淡淡笑了一下:“真心錯付,被人背叛,我這樣的白眼狼應該沒多了吧?”
安年完全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如果不是看在肖雪的面子上,本不會走這一趟,甚至不想看到這張臉。
只要看到夏晴,安年就會想起那天在浴室里自己絕無助的那一刻,滿心期許地以為會開門,可那個人卻地鎖上了那扇門,將推到了無形的火坑中……
“你不是非要見我一面嗎?有什麼話就說,我沒空在這聽你講廢話!”
夏晴垂了下腦袋,直勾勾的看向安年,片刻的功夫,雙眸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一句話沒說,撲通一聲,膝蓋磕在冰涼的地板上,就那麼直直地跪了下來。
“安年……我這次來,是求你……”
安年不為所地看著。
“我是想要求你,求傅擎深,幫我找找季言好不好?”
“前……前幾天,我跟他慪氣,我不聽他的話,他出了很嚴重的車禍……就在這家醫院……”
“我也傷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他的影子……安年,我現在沒有了引以為傲的份,也沒有錢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只是聽說他去了國外,接了國外的保守治療,醫院不肯向我半個字,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求你們,求你們幫我查查他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好不好?”
“安年……他說他是玩夠了我,厭棄了我,不想要我了,可我……可我不信……”
“這天底下,誰都可能丟掉我不要我,可季言不會,他是哥哥,是哥哥啊……”
夏晴激地跪在地上,哭泣著說完這些話。
清風四起,吹滿頭發。
跪坐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竟是那樣的可憐。
安年心里泛起波瀾。
“所以呢,你以為你現在跪在這里求我,我就會原諒你做過的事嗎?你就會覺得你對我的傷害就能減輕……”
“我……”夏晴一時間啞口無言,求安年是下下策,在這之前掙扎了許久,可最終還是無法容忍季言就那樣消失在的生命了。
“安年,真的……我夏晴活了這麼多年,很求人,我是真誠地在求你,希你能夠幫幫我!”
“我求你幫幫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想要找你幫忙,就這一次……”
“至于……至于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想要怎樣都可以,我隨你置……”
看著夏晴卑微到了極點的樣子,安年心里說不上來是什麼覺。
報復一個人,得到的該是快。
可看到夏晴這樣,竟不覺得開心……
“我幫不了你。”安年低道。
夏晴一愣,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安年,知道就算再怎麼狠也抵不過自己這樣的苦心相求。
但是此刻……
卻說幫不了。
夏晴睜大眼,愣愣地看著。
安年道:“你就是算準了自己以這樣的慘狀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心幫你。可是夏晴,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幫了你,那就是原諒了你。這樣的做法是對不起我自己。”
“我拿真心對待過你,可你卻在我滿心希翼的時候背后捅了我刀子。”
夏晴甚至沒想到安年會拒絕。
也沒想過接下來該怎麼做,要怎麼求……
“安、安年……你就真的,不能幫我一次?”
“你可以自己想辦法。”
說完要走。
夏晴忽地站了起來,膝蓋骨磕在地板上,疼得發麻。
著安年,有些心如死灰地道:“我們曾經是朋友……”
“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磕頭認錯都無法挽回?”
“可你并不是誠心地想要跟我道歉,你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覺得你自己的做法有多惡毒。”
惡毒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的心。
夏晴咧自嘲地笑了一下:“惡毒?惡毒……我現在了那個惡毒的人了嗎?安年,這世上誰都可以這麼說,但唯獨你不能!”
安年直接越過準備離開。
兩個人剛肩,夏晴一個快步走到了天臺圍欄邊。
“安年……你現在有了父母,有了家,你是不是逍遙快樂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夏晴變現如今這副凄慘的模樣,到底是因為誰?”
“己所不,勿施于人,你自己做錯了事,不誠心悔改,反倒將錯都算到了我頭上?”
“不是你還能有誰?”夏晴低吼道,“我的人喜歡你,我引以為傲的家庭,最看重的父母,最后變了你父母!”
“我的家……那個和和的家,因為你散了!”
除了最后一句,其余的對安年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只是淡淡地看著夏晴。
命運弄人,世事無常……
“是!哪怕你和他們一家人相認了,團圓了,我也認了!我甚至把你當親姐妹,可是安年,你讓我夏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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