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裡還有“王孫”,自覺選得算應景,卻沒注意這首出世之意甚重。
這首詩比上一首詩工整得多,詩意出塵,盡是返璞歸真厭倦俗世之意,在座的文藝青年、文藝中年聽了更是傾倒。看向璇璣的眼已經可以用崇拜來形容了。
景和帝看的神越發莫測,沉一陣道:“這首詩可是你在外休養之時所作?孩書家,滿腔厭倦繁華的心思,平曦,都是你一直對寧月疏於照顧,這次難得回京,你要多多關照纔是。”
這話明是責怪曦親王,卻出極爲看重這個孫之意,曦親王心中狂喜,連忙起告罪,口稱遵旨。
景和帝眼掃視全場,和聲道:“這文魁還有誰要參選?”
白至遙從開始便暗暗注意璇璣,看著出口章,才驚四座,心更是複雜,此刻見景和帝發話,場上無人應答,便起道:“微臣原想厚參選,只是寧月郡主珠玉在前,實在不敢獻曝,微臣甘拜下風!”
睦親王府世書寧峻不在京師未能到會,今晚大家本以爲奪得文魁的必是白至遙,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寧月郡主,眼見白至遙都自認不如了,其他人哪裡還敢出來獻醜,於是,寧國宮宴的文魁玉牌第一次落到了書手中。
這是寧國立國以來的頭一遭,一衆眷們與有榮焉,看向璇璣的眼第一次充滿了善意與仰慕,只有寧珠後悔平白送了敵手一個臉機會,心中嫉恨不已。
璇璣頂著四面八方投過來的各眼,好不容易熬到曲終人散,宴會結束,如獲大赦一般跟易青雲一起離開。
走到宮門前,忽然聽到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道:“寧月……”
轉頭看去,萬素和一人站在宮牆邊,月灑下,明明是風刀霜劍浮華奢靡的深宮院,卻讓璇璣想起了剛剛唸的那首詩,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有一種人就是如此,不管在何,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超級氣質帥哥在前,璇璣兩眼幾乎變心形,當場如小狗般搖搖尾衝上去,只差沒汪汪兩聲表達興之。
被拋在後的易青雲看得直冒酸水,嘖嘖,小妹這貪新忘舊的,有了舅舅不要哥哥!
萬素和溫地看著面前的璇璣道:“別忘了明天到丞相府來,小慈有像你這樣的兒,真好!”說著聲音約有些哽咽起來。
舅舅一定很疼妹妹吧,璇璣乖乖點頭,輕道:“舅舅你不要傷心了……”從一開始,璇璣就打心裡把這個人認作自己的親舅舅,這樣的認同,在曦親王這個父親上都從沒有過。
萬素和嘆口氣,擡頭看曦親王正往這邊來,不與他多說,手拍拍璇璣的肩膀,轉離去。
曦親王另有事要辦,離開皇宮後便與謝易兩人分道而行。易青雲騎馬走在璇璣的車旁,仰頭看天上一明月清輝如雪,浪漫主義細胞活躍起來,提議道:“小妹,不如我們到城樓上賞月吧!”
璇璣也不想回去曦王府,兩人一拍即合,吩咐馬車向西邊城樓而去。
自從璇璣中了纏綿之毒,曦親王不必擔心他們不告而別,也就不再管束他們的行蹤,車伕和侍衛從人聽了璇璣的吩咐,都乖乖跟上。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京城裡靜悄悄的,車隊一路走出皇宮附近的“高檔住宅區”,沒一片低矮的民宅街道之中。
正在此時,前方傳來一陣吵鬧爭鬥之聲,不過片刻便來到車隊之前,原來是一大羣手拿兵火把的人在追趕兩一男,被追趕的三人已經傷,其中一名書被男人背在上,另一名藍書手執兩把長劍護衛在後,且戰且逃,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易青雲本就是個好事之人,看到這一幕當即吩咐車隊停下,自己衝到隊伍之前喝道:“什麼人深夜在此行兇?!”
璇璣好奇探頭一看,三人之中竟然有一個是自己認得的,正是藍晰!
藍晰雖然一直對態度冷淡,頗有見,但本並不是壞人,璇璣自然不願意見到在自己眼前出事,於是來車邊一名丫鬟,吩咐道:“去跟公書說,用王府的名義把那三人保下來。”
曦親王既然是京城裡僅次於皇帝有數的幾個掌權人之一,要保幾個人肯定不難,加上易青雲的武功和現在車邊的這許多侍衛,就算對方不識相要打羣架也不用擔心。
至於會不會給曦親王惹麻煩,那完全不用列考慮範圍!有麻煩更好!
追捕的人看到忽然冒出來的英俊貴公書和豪華車隊,一時不敢造次,客氣問道:“請問閣下是?在下等奉家主之命追捕逃奴,請閣下莫要攔阻。”
此時小丫鬟已經傳話給易青雲,他角一勾,擺出一副紈絝書弟的囂張德,大聲道:“本爺是曦親王府的人,你家主人是誰,說這幾個是你家的逃奴,證據何在?你們的人驚了本爺的車馬,這筆賬又如何算?”
對方領頭的是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雙三角眼看上去十分猥瑣,一聽對方竟然是曦王府的,藉著火把的線,果然看侍衛服飾整齊鮮亮,馬車上清楚刻有王府標記,當場就了下來。
點頭哈腰道:“小人家主姓蘇名百萬,小人無意冒犯,實在該死該死!這三個其中一名是我家老爺幾年前買下的歌姬,名雲歌的,不知恥與府上的護院私奔被揭發,老爺派我們將與夫帶回府中置,誰知來了一個惡人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打傷了幾名家僕。請爺行個方便,蘇府上下激不盡!”
易青雲坐在馬上一聽“雲歌”二字,大吃一驚,這也太巧了吧?當年蘇府李代桃僵的事,他曾聽璇璣說過一個大概,沒想到竟在這裡遇上這個關鍵人。
轉眼看看三角眼管家所指的那名伏在男人背上書,暗影中看不太清楚五眉目,約廓應該是個人。旁邊持劍而立的藍書也很漂亮,嘖嘖,既然小妹有命,救的又是兩個人,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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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晰來了,大趙的腳步近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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