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妙安收拾好之后便帶著韻書和朱嬤嬤去玉笙居給廖芝云請安。
蘇妙安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而秀琴依舊沒有椅子,只能坐在后面的小杌子上,蘇妙安淡淡的瞥了一眼秀琴有些憔悴的臉,勾了勾角。知道自從秀琴侍妾之后,水月軒每天都是飛狗跳的,原本等二姨娘發泄完心里的怒氣,秀琴的日子就會好過些,但蘇國興偏偏每日都歇在秀琴那里,這讓二姨娘心里的怨氣更重,每天變著法子來收拾秀琴。
廖芝云似乎是沒看到二姨娘和秀琴之間的暗流涌,笑著說道:“三個姐兒都準備一下吧,三日過后就要開始跟著先生和教養嬤嬤學習了,地點還是在之前的思擎樓。”
蘇妙安淡笑著說道:“知道了,母親。”
廖芝云笑了笑,又說道:“現在天氣慢慢變暖和了,我這里還有些鮮艷的料子,正好適合你們三姐妹這般花一樣的小姑娘,一會兒你們一人拿一匹料子回去,做好看服。”
蘇妙安、蘇妙嫣和蘇妙雨姐妹三人連忙起給廖芝云道謝,說道:“多謝母親。”
廖芝云擺手讓們坐下,又吩咐大丫鬟夏荷帶著人去把庫房里的料子搬出來,然后才說道:“待會兒都好好選選,不用客氣的。”
蘇妙安很自然的接過話題,說道:“當然不會跟母親客氣,就怕母親到時候會嫌棄我們貪心,把你的好料子給選走了,二妹妹、三妹妹你們說是不是?”
蘇妙嫣笑著應了一聲,“大姐說的是。”
蘇妙安見蘇妙嫣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眨眨眼睛,不知道蘇妙嫣這又是怎麼了,廖芝云都解了的足了,臉也好了,不知道蘇妙嫣的心思又飄到哪去了。
反倒是蘇妙雨一反常態的熱,接著蘇妙安的話說道:“就是就是,到時候我們把母親的好料子選走了,母親可不許心疼。”說罷蘇妙雨還想過來拉蘇妙安的手,被蘇妙安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蘇妙安都有些不懂蘇妙雨這又是鬧哪一出,自從上次沐家的迎春宴回來之后,蘇妙雨不知怎麼回事就黏上了,有事沒事就來惠然居找,開始那一兩次還有心去應付,后來完全是把蘇妙雨晾在花廳里喝茶,以為以蘇妙雨的脾氣肯定不會再來了,但令意外的是蘇妙雨堅持到了現在。
每次看到蘇妙雨一臉親熱的來討好,蘇妙安就渾上下都不自在,皮疙瘩直冒。
廖芝云笑著打趣道:“你們幾個促狹的鬼靈。”
蘇妙安朝著廖芝云調皮的笑了笑。
很快,丫鬟就把布匹料子搬上來了,廖芝云說道:“都別愣著了,快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廖芝云拿出來的料子都是好料子,是錦緞,織錦一類的,還有一匹深紫的水云紗,水云紗說珍貴也比不上貢品紗緞,說不珍貴確實要好幾百兩銀子一匹。水云紗做出來的服輕飄逸,走起路來有種水波漾的覺,并且水云紗做出來的服冰涼氣,很適合夏天。
蘇妙安朝著其他人看了看,果然屋里的人都看著那匹水云紗雙眼放,蘇妙安不懂廖芝云拿一匹水云紗出來做什麼,難不是嫌棄這匹水云紗的不好?
不過蘇妙安看著那匹深紫的水云紗,確實是不好駕馭,穿在上會顯得人老氣,看來廖芝云也是覺得這不好駕馭才把這匹水云紗拿出來做人的。
廖芝云笑著說道:“這些料子都是我的陪嫁里的,姐兒們快來選選,看看你們喜歡什麼。”
蘇妙嫣和蘇妙雨幾乎是同一時間將目放在了那匹水云紗上面,蘇妙安淡淡的勾了勾角,說道:“我是大姐,二妹妹和三妹妹先選吧。”
蘇妙嫣不舍的看了那匹水云紗一眼,說道:“三妹妹先選吧。“
蘇妙雨看著那匹水云紗幾乎是移不開眼睛,但心里還藏著小心思,又看了水云紗兩眼,抑住心里的,拿起一匹黃的錦緞,說道:“大姐,這匹錦緞的配不配我?”說罷還抱著錦緞給蘇妙安比劃了一陣。
蘇妙安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還以為蘇妙雨會選那匹水云紗呢。蘇妙安見蘇妙雨眼的看著自己,咳了兩聲,說道:”很襯你的,針線房給你做條撒花百褶,很適合春天穿。“
蘇妙
雨聽了蘇妙安的話喜滋滋的將手里的布匹遞給丫鬟青魚,說道:“我相信大姐的眼,大姐那匹水云紗很配你,到時候你可以做條子,再做件外衫,肯定很漂亮,二姐你說是不是?”
蘇妙嫣收回放到水云紗上的手,惱怒的看了蘇妙雨一眼。什麼時候蘇妙雨這個蠢貨跟蘇妙安這麼好了?看著蘇妙安淡笑著說道:“若是大姐喜歡這水云紗,妹妹留給你便是了。”
蘇妙嫣心里認定是蘇妙安想要這水云紗,但是不好開口,便讓蘇妙雨來替開口。
蘇妙安扯了扯角,淡漠的說道:“二妹妹不用顧忌我,若是二妹妹喜歡那匹水云紗選了便是,說起來我還沒有見二妹妹穿過這麼重的服,很是期待。”
蘇妙嫣的容貌偏清麗秀,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穿著淺服,配上蘇妙嫣本楚楚可憐的氣質,倒有那麼幾分仙氣飄飄,若是穿上重的服反倒顯得平庸了不。
蘇妙嫣自然也知道自的優勢在哪,是一時被水云紗的迷了眼,本沒注意到適不適合自己,但又不想將這匹水云紗留給蘇妙安,蘇妙嫣一時陷兩難的境地。
蘇妙雨本想著討好蘇妙安,將那匹水云紗留給蘇妙安的,蘇妙嫣不適合深紫這麼厚重的,而自己又沒選,想最后那匹水云紗肯定會落在蘇妙安手里,所以才這麼說的,但是沒想到卻起了反作用。
蘇妙雨忿忿的瞪了蘇妙嫣一眼,說道:“二姐姐這是想換風格了嗎?不過妹妹覺得二姐姐面貌比較清秀似乎不怎麼適合深紫這麼重的。”
若說蘇妙安是委婉的說出蘇妙嫣不適合深,那蘇妙雨直白的說出來了。
蘇妙嫣臉難看了一瞬,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眸里還殘留著幾分怒氣。蘇妙嫣低下頭,微微抿著角,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原本是打算換換風格的,不過大姐姐和三妹妹都不看好那就算了。”那意思就像是蘇妙安和蘇妙雨怕得了水云紗而阻止一般。
蘇妙安淡淡說道:“二妹妹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遵從自己心的想法就好。”說罷拿起桌上一匹淡紫的煙羅給后的韻書。
蘇妙安的選擇已經很明顯了,蘇妙安淡淡的看著蘇妙嫣,眼里含著一嘲諷。蘇妙嫣現在騎虎難下,走過去拿起那匹深紫的水云紗,實踐之前說的要換風格的諾言。
蘇妙安止住了想要開口的蘇妙雨,笑著對蘇妙嫣說道:“那姐姐我就期待著二妹妹你的新風格。”
蘇妙嫣也笑著回道:“那到時候服做好了,我穿給大姐看。”
廖芝云見們都選好了料子,便讓丫鬟把多余的料子搬回了庫房,裝作沒看到蘇妙安三姐妹之間的暗,和著稀泥說道:“你們姐妹之間知道相互謙讓就好,作為母親我很欣。”說罷便讓們回去了。
蘇妙安淡淡的看了廖芝云一眼,帶著韻書和朱嬤嬤回了惠然居。剛到惠然居,晴云便迎了上來,給蘇妙安見了禮,說道:“小姐,奴婢有事要稟告。”
蘇妙安讓韻書把料子拿給潘嬤嬤,讓潘嬤嬤看看能做出什麼合適的來。然后才帶著晴云進了屋子,蘇妙安坐在塌上,喝了口朱嬤嬤遞過來的茶,看著晴云說道:“說吧,你有什麼事。”
晴云連忙把秀萍傳過來的消息告訴了蘇妙安,蘇妙安皺了皺眉頭,問道:“我讓你打聽的秀琴接過什麼人這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晴云連忙回道:“回小姐,奴婢打聽到秀琴在事發的前一日跟花園一個做灑掃的丫頭見過面,有人看到那丫頭遞給秀琴一包東西,但是什麼奴婢沒打聽出來。”
“知道那小丫頭背后是誰的人嗎?”蘇妙安問道。
晴云搖搖頭,說道:“奴婢打聽過了,那小丫頭進府才只有一年不到的時間,一直負責花園的灑掃,并沒有跟什麼人有聯系。”
蘇妙安淡淡的勾起角,對晴云說道:“你想辦法給二姨娘那邊個消息,就說秀琴能功留下父親,是因為夫人在背后幫。”
晴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朱嬤嬤站在一旁,有些不明白為何蘇妙安要這麼做,難道蘇妙安是想挑起廖芝云和二姨娘之間的爭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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