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全程微笑。

對外婆舅舅媽媽表弟表妹們都一個樣子。

“祥表哥，你這一去就不回來了嗎？”

高秀紅著臉問。

“不知道，差事在，一切聽從朝廷安排。”

阿祥神依然。

高秀的模樣被王氏看見了，愣了一下。

王老太見狀，就將大兒和二兒拉到屋里。

“秀秀這孩子是個好的，我看對阿祥有意，你們看。”

王氏的二妹妹自然是歡喜的。

“只要大姐不嫌棄，我是沒意見的”小王氏道：“秀秀的心思，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在家里給阿祥做了好幾的服，數十雙鞋子呢，還說晚些時候送鎮上去。”

“啊？”

王氏顯然沒料到會是遇上這種況。

“親上加親也是常有的，知知底也放心，你看?”

王老太想的是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更好的。

一個是外孫子，一個外孫，多好啊。

小王氏也眼睜睜的看著長姐。

要是兒能嫁進白家，跟了阿祥，就什麼都不心了。

“娘，二妹妹，秀秀是個好姑娘，這一點兒知道。”王氏嘆息一聲：“但是，我們家大姑娘在家規中寫過：三代以的親不得結親。”

為什麼三代以的親不得結親？

“大姑娘懂醫，說親上加親，表兄表妹這種親在子息上最容易出問題。”王氏記得當年白素素說過的話：“孩子或早夭，或有疾病之類的事兒。為防止這類況出現，家規第九天就寫上了。”

“大姐，這是真的嗎？”

小王氏嚇出了一的冷汗。

就在昨天，才和弟媳商量著，讓自己的兒子娶弟媳的長呢，兩個都私下定好了，準備找個吉日正式定下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自從聽大姑娘說過這事兒后，我暗地里也留意了一下，發現很多表兄妹親的在還真是子息稀，我們鎮上有好幾個的孩子都有疾，還有兩個是傻子。”

“那就算了，以后，我們王家也將這一條例家規中。”

王老太一聽有傻子，這還了得，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對對，以后我也不讓孩子親上加親了。”

小王氏嚇得，趕的去尋弟媳婦。

“二妹，你將秀秀喚進來，我有幾句話給講。”

大人都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小姑娘怕是有心病了。

這事兒，還得來開導開導。

給二妹妹都不行的，二妹妹簡單暴適得其反。

“啊，噢，好。”

小王氏一心想著自己和弟媳說的事兒，早將大兒的心事忘記了。

聽大姐一說才想起。

“秀秀，你大姨在你外婆房里，你快去，有事兒給你講。”

“啊，娘，什麼事兒呀？”

高秀的心跳得“咚咚”的，臉一下就紅了。

“娘，有什麼事兒你們說了就是了，我就不去了吧？”

小王氏……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屁話。”轉頭看了看：“你舅媽呢？”

“舅媽帶著蘇嬸子去地里砍菜了。”

“那我去找，你趕的，去找你大姨。”

“噢，好吧。”

大姨要是問起來，自己怎麼好意思回答啊。

看了一眼被二弟和其他幾個小表弟圍著的白德祥，高秀的臉越發紅得像紅燒云。

“大姨，您找我？”

“秀秀，進來，坐。”

王老太見狀借口有事出去了。

都不忍心看外孫哭。

“大姨……”

想著要是……就該喊婆婆了。

“秀秀，今年十四了？”

“大姨，秀秀下個月十五。”

要是大姨和祥表哥晚一個月走就好了。

及笈就可以出嫁了。

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

“真快啊，都長大姑娘了。”拉著小姑娘的手：“當年，我也是十五歲，賣進了白家。”

高秀驚訝的看向大姨。

知道大姨是小妾扶正的，伺候的是大姨父是一個很老的老人。

“那時候，只想能有錢救你外公外婆，能讓你娘和舅舅姨媽們活下來。”想起過往，王氏抹了一下眼淚：“好在，我不是一個有太多想法的人，這些年，日子也過來了，阿祥也長大了，還考了功名，現在即將當縣令。”

“是的，祥表哥是很厲害的人。大姨也是苦盡甘來了，以后定然有大福氣。”

“你這孩子，真是會說話。”

王氏不得不承認，秀秀不識字，但確實是一個好姑娘。

“這人啊，嫁對了人也很重要。”

來了來了，說到重點了。

秀秀又又臊，心里忐忑不安。

“你爹娘也沒有學問，在兒婚嫁上可能并不太懂，你聽大姨一句勸:嫁人，要看男方的家教人品，最好祖上三代都要看看。如果公公對婆婆好，那他們的兒子也差不了多……”

不是，大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啊？

“還有就是嫁男方后，你也要做你自己，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最好還是找機會多識幾個字，好歹不當睜眼瞎。”

“秀秀啊，不管是你，還是以后你作為母親，一定要記得大姨這句話：萬萬不可親上加親，表兄妹不能親。”

說了這麼多，這才是重點。

“為什麼，大姨？”

表兄妹不能親，秀秀的一顆心被擊得稀碎。

“因為，表兄妹親會導致子孫早夭或生疾。”

秀秀張大了。

“這是真的嗎？”

“真的，我家大姑娘以前定的白家家規第九條就是止表兄妹親。通醫；而且，大姨這些年也留意過，確實如大姑娘所言，表兄妹親的兒緣很淺。”

“這事兒我都給你外婆說了，想著我這走就可能是好些年才能回來，再見你時，怕是已經當了母親，有些事兒也得教教你……”

高秀的心，早已碎了八片。

大姨說了什麼都聽不見。

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那些服鞋子是送不出去了。

“秀秀，你是一個好孩子，我會讓你娘好好給你找一門親事。你往后在婆家，也別委屈了自己，記住了，你有一個表哥是有功名的，可以為你撐腰做主。”

“多謝大姨。”

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王氏明知道那是什麼淚卻假裝不懂：“傻孩子，別哭了，大姨以后還會回來的，不用擔心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