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蕭云暄懷中哭泣的衛璦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抬起淚汪汪的臉龐，朝白胡子老伯看去。

“老伯，請問你是如何遇到燕兒丫頭的？”

老伯深吸一口氣，思緒拉回到第一次見到燕兒的時候。

那日自己背著病重的獨子四求醫，可不知怎麼的竟沒有一名大夫能與搭救，最終無奈地背著包袱帶著兒子離開了家鄉。

可沒過多久，剛滿十歲的子因病太重，終究閉上了眼。

他傷心過度，覺得此生已無生趣，便心一橫跳下山崖，落在了這片林中。

等他清醒時，這才遇上了渾是，昏迷不醒的子，而這子就是如今的燕兒。

起初他以為這名子也遭遇不幸，想就地將給埋了，卻沒想到居然還留有一口氣，更沒想到居然還頑強地活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子都已這樣了，還能如此頑強地活下去，反而自己卻要在這里尋死尋活的，頓時到很是愧。

很快，在對方的同意下，他便收了此子為兒，一同在這里生活。ωＷＷ.166xs.cc

至于燕兒的遭遇，也是經過多日的磨礪才會用腳一字一句地寫了出來。

但他看到燕兒的過往，心里很是為不平，最終他背著燕兒，在人多的茶樓訴說著所遭遇的經歷，更存有私心地希皇后能得知此事。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茶樓，遇到了滿臉震驚的子。

依他多年的經驗，很肯定眼前的子就是燕兒心心念念的皇后。

為了想知道皇后對燕兒的心思，是不是如燕兒對皇后那般忠誠，他特意在后面的幾日，都不在茶館出現，就想看看皇后是不是真心相待于燕兒。

如今這一切都很值得了。

他走上前，對著蕭云暄道：“皇上，請容老夫進去開解一下，畢竟不是你們曾經認識的燕兒了。”

衛璦抬起頭，看了一眼皇上，只見云暄對著重重地點了下頭。

不知過了許久，燕兒終于在老伯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了出來。

衛璦強忍著淚水，用手捂著，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很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試著了幾次瓣后，終究還是無法問出來。

蕭云暄看出了衛璦的心思，便往椅子上一坐，開口問道：

“燕兒，朕問你，你是不是能聽見我們說的話？是就點點頭。”

燕兒聽后，點了下頭。

云暄很是滿意，便接著問道：“聽老伯說，你會用腳寫字？是真的嗎？”

燕兒又點了下頭。

云暄道：“燕兒，朕問你什麼，你就寫什麼？不得有半句瞞，你也是知道朕的手段。”

老伯見狀，將桌上的紙筆放在地上，幫燕兒腳趾間，等待著皇上接下來的問話。

云暄問道：“多年前，你與陸斐一同離開，那他人呢？”

燕兒想了一下，猶豫片刻，便搖了下頭。

云暄狐疑地著，半天沒有多問一句。

燕兒最終用腳寫道：他將奴婢打廢后，直接把我扔下了山，至于后面的事，奴婢真的不知。

云暄接著問道：“朕倒有一事不明，你與陸斐二人不怕違反宮規也要在一起，為何出宮后，他卻要把你弄這樣，還想殺了你？他圖的是什麼？”

衛璦不自覺地坐正了子，云暄的這番話也正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站在一旁的老伯對著皇上跪道：“皇上，字數太多，恐怕燕兒姑娘一時寫不了那麼多字，不如草民來解皇上的疑，因為燕兒曾也告訴過草民。”

衛璦走上前，一把將老伯扶了起來：“坐著說吧！”

老伯咽了口口水，終于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他每說一句，衛璦心中就如炙熱的火焰不停地燃燒著。

砰的一聲

隨著老伯的話，衛璦終于沒忍住，將桌上的茶盅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瞬間碎了一地。

一時間，蕭云暄猛地抬起頭，看著怒火中燒的衛璦。

這是他第二次見衛璦發這麼大的火，記得上一次還是因為自己騙了，衛璦才了這麼大的火。

“我真是看錯了人，當初就因為他救了我一次，還時不時幫我們解圍，我真心以為他是好人，卻沒想到他竟是披著羊皮的狼，難怪老伯說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燕兒。”

說完，撲倒在燕兒上，不停地泣著。

燕兒也一臉痛苦地將頭搭在了衛璦上，可惜在兩眼空空的眼皮下，一滴淚也無法流出，只能發出咽嗚聲。

云暄又繼續問道：“照你這麼說，他陸斐背棄舊主選擇了嫻貴人？還與他丫頭在一起，所以才將你趕盡殺絕？這也貌似說不通吧！”

燕兒突然間雙手抱著腦袋，無比恐懼地渾抖。

衛璦見此，不知道燕兒為何會如此害怕，只能將摟得更了一些，緩解心中的恐懼。

不知又過了多久，等到燕兒心平穩了之后，才在地上執起筆，一筆一劃地歪歪倒倒地寫著胎兒兩字。

孩子？

衛璦立即回頭與云暄對著，怎麼會沒想到這一層，這丫頭怎麼會那麼傻，終究還是沒聽自己當初對說的話。

“那孩子呢？”衛璦忍不住朝屋看去，可也未見得孩子的用品。

燕兒在地上繼續寫道：“沒了，陸斐，喜娟。”

這時，燕兒若無其事地將掀開，出紅的肚兜。

衛璦頓時明白了燕兒的意思，掀開的，一條食指細的疤痕正如蜈蚣般爬在了潔白的肚皮上。

沒想到他陸斐竟然連自己的孩兒也不顧，都要與那嫻貴人同流合污，不明白為何這嫻貴人總是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云暄，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嫻貴人會這樣對待燕兒嗎？更不會視我為眼中釘中刺，都怪你有那麼多妃子。”衛璦越想越氣，想當初就應該把他休了，省得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