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定誥卻深深地看著葉昕眉笑了:“怪不得武王那樣的英雄人會看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娶你為妃,昕姐兒,哥哥聽你的。”
“誥哥兒,這能行麽?”三老爺擔憂道。
“昕姐兒這是以退為進的自保之策,也隻能如此了。”葉定誥堅定地說道。
“你是說……”葉定績有些了然。
“不錯,如今太子殿下最擔心的便是葉家會站在二皇子一邊,所以,雖然不停地升了齊姐兒的份位,對葉家卻並不算親近。昕姐兒讓我向太子請罪,便是要向太子投誠的意思,太子殿下正著籌務軍響的任務,戶部又因著今年的洪災而有大缺口,這可是一大筆錢啊,葉家收了便收了,如果不去自請,誰又知道葉家有這麽多不義之財?這筆錢,正好是救了太子殿下的燃眉之急不說,又讓他打消了對葉家的顧慮……”
“可這畢竟是收的賄賂啊,總是犯罪,若是所有的貪了贓款,便能全而退,國家律法還有什麽震懾的作用?”葉靜海道。
“二叔,如果貪都在國家危急之際出所賄賂,皇上的國庫也充盈了,又如何會是死罪?葉家此舉,可為帶了個好頭,正是榜樣的效果,再說了,有昕姐兒在呢,皇上便是要治葉家的罪,也要看武王的麵子。”葉定誥道。
“最重要的是,咱們家還有恬姐兒呢。”葉昕眉道。
是啊,就算太子不會為葉齊眉出頭說話,大楚太子可是很重要的人啊。
剛才還愁雲慘淡的幾位長輩,頓時心放鬆了不:“還是昕姐兒有法子,果然是跟在武王邊久了,行事也跟著殺伐果絕,有大將之風呢。”三老爺誇道。
“不過,此事還不急在一時,要先了了再說。”葉昕眉道。
“這卻為何,再過兩天便是年節,總不能在大年之夜去向皇上認罪吧。”葉定績道。
“第一,此事是我姨娘一人所為,我爹有管家不嚴之過,誥哥哥績哥可還有二叔三叔純是牽連,誰犯事誰擔,但一個婦人又能擔多大的罪,所以,現在得給姨娘安個瘋顛的名頭,一個瘋婦所行之事,不由控製,如此一來,爹爹的罪責也就輕多了,第二,我還在等一件事態的發展,等有了消息,再行此事不遲。”葉昕眉道。
“不能好端端的就是二嬸娘有瘋病啊,便是皇上信了,那些使們也未必肯信,咱人葉家最近風頭太盛,隻怕早有人嫉妒,想踩上幾腳了,的以,此事可有慎重才行。”葉定誥道。
“不錯,這正是我的意思,便請位太醫來吧,當然,這位太醫一定不能是二皇子,我那表哥,最好請一位中正不阿的,又深得皇上信任的老太醫才好。”葉昕眉道。
“那若是,沒有……”三老太太擔心道。
“無妨,總要試上一試的。”葉昕眉道。
葉定誥見一副有竹的樣子,角便帶了一笑意,葉昕眉心中一凜,這件事,誥哥哥不會看穿吧?
待到人都散去,葉定誥借著送葉昕眉回屋的機會問道:“你還要再等的那件事可是與私鹽有關?”
“誥哥哥,我正要與你商議此事。”葉昕眉道。
“此乃懸在葉家頭頂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砍下來,難得昕妹妹你開始籌謀了,我最近也做了不調查,二嬸確實該死,便是給下點瘋藥也不為過。”葉定誥氣恨地說道。
“這瘋藥不能下得太過,要瘋,又不能太瘋。”葉昕眉會意地說道。
“嗯,昕妹妹行事越發周祥了。”葉定誥道。
“誥哥哥,你可知那私鹽販賣到何去了?”葉昕眉問道。
“羝國。”葉定誥臉凝重地說道:“我已經調查到了不東西,也就是最近才得悉了這個消息,著實可怕,這幾日,我幾乎夜不能寐,還好總算有個明白人與我一同擔憂,昕妹妹,錦叔幸得有你這個能幹又明事理的兒,否則,咱們整個夜家可就要大難臨頭,還不自之啊。”
葉昕眉歎了口氣,心想,若不是有前世的經曆,自己又如何知道,葉家在不久的明年,就會遭來滅頂之災,滿門抄斬之禍啊。
“那誥哥哥可知,朝中有重臣參與這私鹽販賣的勾當。”葉昕眉又道。
“你也查到了?確實不止我葉家,比如之前與你有過婚約的寧伯侯府也是其中之一。”葉定誥道。
“誥哥哥連寧伯侯也查到了,可見是花了不心思的。”葉昕眉道:“不過,若隻是這些侯府貴爵還好說點,就怕牽扯到了皇室中人。”
“你是說……”
“裕親王府肯定是有份參與的,隻是,就怕有更貴重之人也參與了,就很不好辦,如果有一天事發,那些貴人定當會拿咱們葉家當檔劍牌,所有的錯都會推給葉家,到時候……”葉昕眉擔憂道。
“不錯,此事越往裏查,越複雜,大哥我就越害怕,膽戰心驚啊,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保全葉家。”葉定誥歎氣道。
他素來沉穩持重,行事周詳縝,天資聰穎,不論是讀書還是行事,都是一等一的,從未嚐過敗績,因此自小便自信瀟灑,此時,意氣風發的狀元公卻神黯然憂慮,神彩頓失。
“所以,我說要等上一等,或許明日就有了答案。”葉昕眉道。
“你就不能現在告訴我嗎?”葉定誥難得的浮躁起來。
“大哥猜猜,這參與販賣私鹽的會是我那個表哥,還是太子殿下呢?”葉昕眉悠悠地看著遠昏黃的廊燈歎息一聲道。
“你是說,太子他……”
“我不知道,我希太子殿下沒有,所以,現在我們得再等一等,誥哥哥莫急,有王爺在,葉家不會有最壞的結果的,昕眉也會竭盡全力營救葉家,昕眉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哥哥們走上絕路。”葉昕眉堅定地說道。
第二天,葉昕眉剛起床,綺夢立在穿堂裏等著,見起來,便進來了:“夫人,昨兒個太太哭了一夜,侯爺立在太太的屋子外頭也站了一夜。”
“我那個爹還真癡呢,看來,得讓我那後娘害得他首異,他才會認清這個人的真麵目吧。”葉昕眉頭疼道。
“一大早,侯爺還著人送去早餐,太太一見著侯爺的人就哭得厲害,又開始恕叨這些年來的夫妻誼,夫人,就怕侯爺心一……”倚夢道。
“嗯,你擔心得不錯,既然爹爹備了早膳,那我也去爹爹那裏用吧。”葉昕眉梳洗完畢,便帶著荷芯往前院去。
錦鄉侯果然沒有在書房裏,而是在關著小王氏的正院偏房外站著,屋裏,小王氏真哀哀哭訴著對你鄉侯的好,生兒育的艱辛,回憶著當年對錦鄉侯的心癡。
錦鄉侯果然執著袖子抹淚,淒淒然地看著那間了窗花的窗戶。
“爹——”葉昕眉晃悠悠地走了進去。
錦鄉侯嚇了一跳,忙抹幹淚痕,慌道:“昕……昕姐兒,你……你怎麽來了?”
“來看姨娘啊,不論如何,姨娘這些年養育兒也辛苦了。”葉昕眉道。
錦鄉侯的眼神熱切道:“昕姐兒也覺得你姨娘……”
“姨娘真的很好,且不說我娘親是如何死的,先說說我五歲那年的事吧,那一年,我就是躲在暗給我娘的畫像跪拜了一次,姨娘就教育我說,我那娘是個人養漢的,我拜,便是要學了我娘親,如是,將我關在柴房三天三夜,不許吃飯喝水,若不是關嬤嬤發現,相信現在也沒有我這個大兒站在此與爹爹你說話了。”
“昕姐兒……”錦鄉侯一臉震驚:“爹當年不知道……”
“嗯,爹當然不知道,在爹麵前,待我極是妥心,慈善得很,爹爹可記得,我十歲上曾大病一場?那一次,其實是因為我搶了齊姐兒的釵花,齊姐兒在姨娘跟前哭了一場之後,我竟被李媽媽推下了蓮花池中,也多虧了姨娘,我竟是學會了遊泳,不過,那是數九寒天,我雖學會了遊泳,命大沒死,卻是大病了一場,又讓姨娘替我心了,真是不孝啊。”
錦鄉侯眼中的震驚更甚,卻道:“昕姐兒,這些……爹從來都沒聽說過,你是不是……因為現在到了這個境地,所以……”
誰說自己這個爹是個笨腦筋啊?為了維護小王氏,他竟還能想到這一層。
葉昕眉冷笑:“爹,那些個其實都是陳年往事,我也知道爹與姨娘十幾年的夫妻,確實深,隻可憐我那早死的娘,到現在還蒙冤莫白。”
“昕姐兒,你娘,我……”
“算了,娘死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我也沒心思替翻案昭雪,活著在世時,便盡屈辱,死後就算被尊為典範都沒有意思,爹,太醫一會子就要來了,姨娘現在子確實出了病,讓太醫好好診治依治也是好的。”葉昕眉沒心再與自己這個糊塗爹多費口舌,有些事,隻看結果就行了。
章氏和文氏一早便去了齊老太太屋裏給老太太請安,許哥兒和軒哥兒穿著喜慶的服在院子裏玩耍,一見葉昕眉,許哥兒便扔了竹撲上來:“昕姐姐,許哥兒好想你。”
軒哥兒也自後抱住的:“軒哥兒也好想姐姐。”
“看我給你們帶什麽來了?”葉昕眉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對皮影戲的玩偶來道。
“啊,是玩偶,給我,給我。”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我那有一套呢,穿著戲服的,你們兩個要不要?”葉昕眉笑咪咪道。
“真的嗎?”許哥兒揚起紅齒白的小臉。
“真的,來,我們去玩皮影戲如何?”葉昕眉帶著兩個小家夥又回了自己的閨房。
竹韻怪道:“怎麽沒給老太太請安夫人又回來了?”
“他們兩個要玩皮影戲呢。”葉昕眉道。
便讓竹韻將自己昨晚寫的戲本子拿來教兩個小娃娃。
自己還是去了齊老太太屋裏,章氏正頭疼:“……都是大嫂跟前的人手,如今大嫂被在正屋裏,可大哥卻守在屋外頭,那些個人就覺著大嫂還是會起複,便不聽兒媳的調擺……”
“算不得什麽,們不肯定,二嬸便請人牙子來,把們全賣了。”葉昕眉道。
章氏和文氏全都回過頭來看,文氏道:“可如今咱們不是在金陵,賣掉幾個下人也算不得什麽,再調幾個上來就是,可這是京城,人生地不的,又要過年了,來往的賓客會很多,就怕人手不夠啊。”
“不怕,我昨日帶了十幾個人來,都是武王府的,也是王爺特意留給我的,平素都呆在武王府,都是王爺常用之人,我便先留在府裏供兩位嬸嬸差用,等開年以後,再到集市上挑幾個中意的人來用就是了。”葉昕眉道。
“不錯,那些個刁奴就該這麽懲治。”齊老太太道。
章氏其實也不是對那些奴婢沒有法子,隻是到底還是頭一天接手,錦鄉侯又是那番舍不得小王氏的模樣,章氏確實不好如何手,如今有了葉昕眉和齊老太太做後盾,章氏便有竹了。
正院裏,錦鄉侯還在唉聲歎氣,不過,這會子沒有立在院中,而是坐在正堂裏,連喝茶邊歎氣。
而那些小王氏用慣了的奴才,此番正跪在院外頭向錦鄉侯磕頭,哭哭啼啼地求。
“來人,把人牙子請來。”章氏走進去,二話不說道。
仆人們嚇得都向錦鄉侯爬去:“侯爺,侯爺,奴婢們都是服侍您多年的老仆啊,侯爺不能這樣對待奴婢呀。”
錦鄉侯皺著眉頭出來:“弟妹,這些人所犯何罪?為何都要發賣了?”
“爹,這些人全都是姨娘的幫兇,姨娘原本是個善良的,都是了這些人的挑唆才會做下幾樁錯事,這些人,還是都置了的好。”葉昕眉道。
“是啊,大哥,這些人,全都刁鑽得很,不人背著大嫂貪沒了不東西,方才我已經派下麵的人查過這些人的屋子,搜出不好東西來,大哥,這些人,真的留不得。”章氏也知錦鄉侯的子,便跟著葉昕眉的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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