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又去買戲服了?”
“靈笙小姐呀,這不是戲服,是我們家王爺一早代,從今往后,他只穿月白的袍。所以讓我們通通去換了。”
小豆子低聲解釋,臉上滿是奇怪之,以前王爺可是最不喜歡白的,說太過單調,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那你快去吧。”
南靈笙揮了揮手讓他離開,對于這小魔王的奇怪行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如果有一天他不鬧騰了,才會覺得意外。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意外還真是發生了,顧小王爺連續三天,白日里昏昏睡,足不出戶,晚上又摒退左右,打開門戶,神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三天確實沒怎麼來煩過,偶爾遇見好像也何以前不一樣了。不會總是嚷嚷著要去請旨賜婚了。這倒是一個好現象。
南靈笙同樣窩在房中,接收者連公子從各收集來的信息,想著還能做些什麼。
這幾天值得一提的事就是,謝言新上任,已經在暗中查探并州侵地一案,榮安王明里暗里幫了不的忙,將平遠王使的絆子都一一化解。相信陛下壽辰一過就會有結果。
另一件事就是,季安季師爺這麼久時間沒有到滄州報道,滄州刺史自然不敢怠慢,上前查看之下竟然發現了數尸,還有一些蛛馬跡,大驚之下一狀告到了皇上面前。
這狀紙寫得頗有微詞,說榮安王殿下利用職權,劫走囚犯,放了一假尸在哪里,掩人耳目,欺上瞞下,膽大包天,其行徑之惡劣,當真令人發指。
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吏部循私舞弊案,牽扯到了榮安王殿下的得力助手,為了這樣一個重要人而鋌而走險將他救出似乎合合理,這件事一傳出之后平息了沒幾天的朝堂又開始沸騰了。
所有的矛頭都齊刷刷的指向榮安王殿下,再加上平遠王添油加醋,暗中使壞,皇上龍大怒,再次讓三司會審,徹查此案。
咱們的王爺又到了風口浪尖上,這段時間怕是要分乏了,也難怪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滄州…”
南靈笙低低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滄州刺史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捅出來…看來是平遠王終于忍不住要反擊了,可這樣一點小事本就不能搖什麼,況且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他的目標是誰呢?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南靈笙驚訝的發現,榮安王的黨羽在朝廷當中好像沒有多,前世,他雖然敗了,可死的也就那麼最親近的幾個人,剩下的段嶼君用盡手段也沒有找出來。
說他沒有結黨營私,怕是不可能可若說他有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幾個這樣的手段和經營手段,當真厲害。
“靈笙小姐,我家王爺請您過去聽戲呢。”
正想著門外傳來小豆子的聲音,南靈笙收回飄遠的神思,應了一聲。
笙簫閣中一部分七八糟的東西已經拆了,可是那戲臺還保留著,這次在臺上演出的可不是那些不流的歌,而是暢春園的戲班子。
讓意外的是祖母和娘親都坐在那里,府上的其他人也跑來湊熱鬧,一群人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的人咿咿呀呀唱念做打。
“小王爺,祖母。娘親。”
一一行禮,剛站起來。顧一辰就迫不及待的將拉到一邊坐下。一手指著臺上唱戲的人。喜滋滋的問。
“靈笙,這是本小王費三天時間新排出來的《桃花扇》,你覺得怎麼樣?”
南靈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舞臺上的人普通舞的扮相,一白長袖輕舞。婉轉歌低低唱,就連帶著配樂也了些敲敲打打。都用古箏笛子短簫琵琶等樂。曲調清幽舒緩當中帶著幾分寧靜。
除了那子口中所唱的是桃花扇的詞之外,還真沒看出這是桃花扇。
這樣將戲文唱出來,已經不算是戲曲,倒像是歌舞哥這樣別出心裁的排演方式還真是前所未見。
南靈笙一笑“沒想到王爺如此天賦異稟。如此別出心裁的戲曲,還是第一次見呢。”
“真的?你喜歡就好!”
顧一辰好像吃了蜂一樣,心中甜甜的。定定的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剪水秋眸。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這幾天夜里。白子每每都會出現在戲臺之上,低低唱扇底風。可每次自己想要揭開面紗的時候,總會匆匆而去。那雙含的眸,幾乎可以掐出水來,可不像此般雖然有笑意,卻也帶著疏離。
難道說白天和夜里有這麼大的差距嗎?既然這樣,他也不再執著等待著天黑就是,既然喜歡這曲桃花扇,那就用的方式將這戲曲留下來好了。
“你說,本王將它大肆宣揚,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好?”
“王爺喜歡就好。”
南靈笙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隨意的答了一句。顧一辰鄭重點頭,不再說話,陪著一起看著臺上的戲。
段離塵說,人生如戲,他好像真的了解了。他愿意一輩子把這曲戲唱完。
舞臺之上,侯方域和李香君兩人正濃卻不想突遭飛來橫禍,兩人無奈分離,魏忠賢利用強權良為娼堅貞子濺五步,跌宕起伏,細膩哀傷婉轉,道盡凄涼。
一把染桃花的扇子化進了兩人的恨仇,凝結了有人的一世深,只可惜造化弄人,終不能執手偕老。
忽然想起曾幾何時,自己也以為在河當中,好像放了一罐糖,卻不想被人打碎,那淋淋的真相只人肝腸寸斷,痛骨髓,只可惜那鮮當中只有欺騙,沒有傷。
“這個給你…”
一雙修長的手拖著一把巧的扇子獻寶一樣捧在面前。
南靈笙猛然回過神來,眼眸當中凝結了一層冰,森冷殺意一閃而過。
顧一辰在對面看著,本來以為會很高興。卻不想見到這樣一幕,不由愣住了。手不由了,下意識握了扇子。
這時候的南靈笙好像有什麼不一樣。就像一把想要破鞘而出的古劍。鋒芒銳利,勢不可當又孤傲冷瑞讓人無法接近。
“你怎麼了?不喜歡嗎?”顧一辰試探詢問一時間也拿不準。
“這可是我親手畫的,只此一件呢。”
南靈笙猛地回過神來。慌的制喧囂的仇恨,淺淺一笑,仿佛冬雪初融。抬手接過扇子,打開一看灼灼桃花躍然紙上,筆法流暢徐徐如生,一團團一簇簇好像天邊的紅霞絢爛奪目。
“謝謝。”
南靈笙來不及多想,道一聲謝。將扇子收起。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王爺這般好興致,怎麼能不我們呢?大家說是不是?”
清雅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眾人循聲看過去就見平遠王含笑而來,后跟隨著一些富家公子。
“可不就是嘛,這出戲,可就此一家,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蕭家大公子蕭徹隨口應和。一雙桃花眼在南靈笙上一掃而過。
“平遠王殿下。”
眾人起行禮,李老夫人不敢怠慢,慌忙讓人去設下宴席。沒坐多久,就隨便尋了個理由離開。
顧小王爺哼了哼,沒好氣道。“不請你們來,你們也來了,既然知道機會實屬難得,你們都記得給錢呀!”
“嗯?沒想到漠北的小王爺掉到錢眼兒里了。”
眾人哈哈大笑,相互開著玩笑,氣氛十分融洽。南靈笙坐在一邊,握手上的扇子,盡量避開平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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