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霍時玄陪著莊綰用了早膳。
“我今天可能要出府一天,你要跟我一起嗎?”
莊綰聽見他問,忙咽下裏的豬蹄湯,衝他搖頭道:“不去,我今天還有事呢,你忘了?”
起床的時候明明跟他說了的,今天要去長壽堂唱出戲!
霍時玄本就是故意逗,見還急了,忍俊不,掐著的臉笑道:“開玩笑的,今天就是你要去,也不能帶你去”
他這話倒是讓莊綰好奇了,“為何?”
霍時玄解釋道:“皇帝把今年的春闈推遲到了五月初,謝謙提前去京都,用了早膳就走,我一會去送送他,把他送出城,你懷著孕,不宜顛簸”
莊綰點頭後又問他,“送他出城而已,要用一天嗎?你午膳不回來用嗎?”
霍時玄往裏塞一口芝麻餅,“趙子登基之後,我想著他有一天會關海,所以趁著海還沒關閉,高價讓人從塞外運來一批良種馬”
莊綰驚愕,“你要養馬?”
見他點頭,莊綰更疑,“你若想養馬,不到都是小馬駒嗎,為何要如此折騰從塞外運來?你......”
話還未說完,莊綰突然想到什麽。
“我聽爺爺說過,若當年大周的軍馬個個如北燕的汗寶馬一樣,他定能帶著大周踏破北燕”
大周的軍馬實在比不過北燕強健英勇的汗寶馬,所以爺爺後來每每打了勝仗,便會趁機弄著北燕的馬帶回大周,促使馬種改良。
隻是,當大周有能力養出一批又一批能與北燕馬抗衡的軍馬時,爺爺已經老了。
莊綰看向霍時玄,“你若想要好馬,大周應該也有吧”
霍時玄懶懶的往後倚著子,臉上出些許憾。
“你爺爺走時,後繼有人,先太子趙子宸與你爺爺一樣看中軍馬,那時大周還不是一盤散沙,所以養這種良馬的馬販極多”
後來趙子勳上位,百姓苦不堪言,生意不好做,本來這種馬養的本就高,朝廷買馬時還故意低價格,馬販便了一些。
再後來,大周與北燕開戰,寧遠侯為了讓他兒子一戰名,給他最好的糧草馬匹,但國庫差不多快被趙子勳揮霍空了。
寧遠侯又不願自己填補這個大窟窿,便給馬販施,讓他們把價格到最低,甚至扔下一個欠條直接把馬牽走。
如此一來,養馬本高,本無利可圖,再者,寧遠侯是以朝廷的名義打欠條,誰敢去追著去要銀子,除非是不想活了,大家隻能吃啞虧。
所以,趙子勳登基那幾年,養馬一度為高風險的生意,慢慢的就很有人敢養了。
如今大周最好的良馬,差不多都在朝廷的馬廄裏了,倒是可以讓曲佑天幫忙,但他要的數量不,走朝廷太麻煩。
多銀子暫且不說,在朝廷的馬廄販賣軍馬是犯軍規的,他不能害了曲佑天。
而且,朝廷的馬他還真看不上,賭坊雷老板的侄兒是馬匹方麵的高手,這次他特意請了雷老板侄兒親自去塞外挑馬,質量肯定比朝廷的好。
莊綰聽他這番話,笑道:“所以,你這是又嗅到大商機了,你覺得現在販馬的生意又好做了?”
霍時玄稍稍往前傾瀉子,含住喂過來的豬蹄湯,咽下去才道:
“雖說我討厭趙子,但自他登基後頒布的幾個條令可以看出,他比趙子勳強多了,而且你爹當時能支持他,說明他不是個糊裏糊塗的昏君”
吳庸也說過,趙子除了在莊綰的事上偏執了些,朝政上會是個明君,所以至經商這件事上,他覺得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朝廷關了海,外麵的良種馬就不好進了,朝廷的軍馬肯定不會給商人配種,我的馬養了,到時候就了香餑餑”
“雖說大周之大,肯定有人也想到了這個商機,但應該不會太多,所以,現在養馬不會虧了”
莊綰聽他如此客觀的言論,目崇拜,很喜歡他這樣世人皆醉我獨醒,不因私仇誤正事的大局觀。
給霍時玄又盛了一碗粥,笑道:“牛耕地,驢拉磨,馬馱貨,就算朝廷不買,你也可以把這些馬變運貨的馬,租出去送貨,反正不會砸手裏”
霍時玄手撓撓的頭發,“呦,腦子轉的快”
莊綰不理他的調侃,又問他,“所以你是要去養馬的莊子看看嗎?”
霍時玄把糟糟的頭發又一弄整齊,點頭道:“是,今天那批馬到了,我得過去看看”
說完,突然想到什麽,握著莊綰的手笑道:
“我特意讓雷老板的侄兒給你選了一匹小馬駒,先養著,等你生了孩子我帶你去騎,你騎馬一直沒怎麽學會呢,之前你總賴馬不好,這次可是極好的馬,我看你還尋什麽理由”
莊綰微紅了臉,他確實教了許久,但是他給牽著走沒問題,自己一個人騎隻可以行一小段路,多點就害怕了。
“行了,還得去給祖母請安呢,這也不早了,你快點吃,別讓謝謙等著急了”
霍時玄今天確實比較忙,陪用了早膳後,又陪著去給老夫人請安,結果沒見到人。
榮珍說老夫人昨夜用了安神的湯藥,還沒起來,讓他們遲些再來。
霍時玄等不及就先出府了,臨走前囑咐莊綰若是出了玄安堂,一定要讓阿戒時時跟著。
他走後,春喜過來告訴莊綰,昨個夜裏讓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
“夫人,您這也太奢侈了”
夫人讓從庫房裏挑些攢盒,裏麵裝上榮珍最的果脯和幹果,夫人庫房裏的東西全是最好的,挑來挑去最差的也是這種紅漆描金桃紋的攢盒。
這種哪裏是丫鬟下人們可以用的,原本是要去街上買一些,夫人卻一錘敲定,說就用這個,春喜看著就疼。
莊綰笑笑,“我這是第一次掌家,自然要拿些好的,除了這些攢盒,其他的都準備好了嗎?”
春喜點頭,“是,都分好了呢,您給各院主子送的,也都按照您的吩咐備好了,還有”
掰著手指頭數,“老夫人,大夫人,大,一直到五,反正每個院裏的一等婢都是這種攢盒,然後其他人是沒有攢盒的吃食,但是有金豆子”
兩人正說著話,媽媽進來了,“夫人,您要的人,奴婢給您帶來了”
媽媽帶來三個人,“夫人,這三個都機靈懂事,差事辦的也好,也是忠心的,符合您的要求”
莊綰來回瞧了瞧,問了幾個問題,最後選中了右邊那個紗桃的。
霍時玄說過,玄安堂的人可以隨便用,所以不擔心忠心這些問題,之所以選擇紗桃,是因為媽媽一句話。
“老爺有個閨,自小在老夫人跟前養著,是老夫人最疼的孫,但那孩子十歲因病走了,老夫人傷心絕,難過了許久,奴婢覺得,紗桃同老夫人最喜歡的那個孫,長相有幾分相似”
這可是老天都幫忙啊,老夫人本就是個的人,若是紗桃在邊久了,再加以引導,榮珍不失寵都難。
自然,現在是要想辦法,讓榮珍暫時不能服侍老夫人,得讓離開一段時間。
莊綰讓阿戒去藥鋪買了些東西,自己一個人在屋裏搗鼓東西許久,後來想著老夫人如今肯定是醒了,便換了裳出來。
是時候去長壽堂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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