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妤笙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手握住了許姨的手,無聲安。
“對不起。”
許姨笑,“不用說對不起,這是我的人生經曆,如果我一輩子不和別人提起,那我一輩子都放不下,我還得謝謝你願意聽我說呢。”
“對了,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林妤笙低頭道:“許姨,不瞞你說,我也有了孕,大概一個多月,還不顯,但我最近經曆了很多事,總覺心很慌……”
後麵的話林妤笙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手了下肚子。
許姨先是驚訝,然後瞬間明白了的擔憂,安道:“隻要沒有出現流產的征兆,那就說明孩子還算好,隻是你月份尚小,卻在海上漂泊,確實危險。”
林妤笙聽罷臉發白,默默咬。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憂慮,其實大部分孩子比教科書裏描述的要堅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從今天開始一直到靠岸,就由我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吧,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林妤笙目芒,滿心激卻不知如何表達。
許姨卻像是明白所想一般,笑著道:“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如今孤一人,能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有點聯係,我都已經很開心了。”
已經年過四十,想必家中父母早已過世,唯一的兒子也沒了,親戚亦多年未聯係,可不就是孤一人嗎?
林妤笙寬,“許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去我家吧,我家境算好,不差一副碗筷。”
“講真?我以前是做月嫂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去照顧你。”
林妤笙點頭,看得出來許姨心地善良,而這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許姨很激,甚至有點熱淚盈眶,沒有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想一個人,在亡奴島上已經過了很多年孤獨的生活了,現在隻想有點牽絆。
而林妤笙也有私心,一個人在此,雖然說魏青應該有派人在暗中保護,但多一個總是多一分安全的。
許姨興衝衝的去讓船上的廚師給林妤笙燉湯,湯在船上算是奢侈品,但許姨二話不說就去了。
林妤笙心生激,著一無際的海麵,還是忍不住擔憂,孩子一定要保住啊。
……
接下來的幾天,林妤笙又開始斷斷續續的生病了,並且孕吐很嚴重,懷孕後的質更差了,連暈船的癥狀都出來了。
但每次醒來,許姨都在邊,並且喂吃點東西墊肚子。
林妤笙哪怕再難,為了孩子還是咽下去了。
有了許姨的陪伴,林妤笙終於安然無恙的撐到了船隻靠岸。
船的鳴笛聲響起,林妤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聽見許姨興的聲音,“小笙,到了到了,鹿城到了,孩子你苦了。”
林妤笙鼻子一酸,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許姨,我回家了。”
“嗯嗯,回家了。”
也許是突然的放鬆,林妤笙眼前一黑,還是失去了意識。
這幾天都是在強撐著,如今終於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裏了,所以放心的讓自己沉淪在無意識狀態裏。
有預再次醒來後,就可以看到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可是……
看不到阿野了。
*
林妤笙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蹙了蹙眉。
“笙兒,笙兒,你剛剛是了嗎?你能聽到媽媽說話嗎?”
是媽媽的聲音,林妤笙用盡全力睜開眼睛,刺眼的讓流下了生理淚水。
“夫人,小姐醒了,小姐真的醒了。”家裏的阿姨開心的道。
薑元霜也喜極而泣,“嗯,快去通知先生和爺。”
“是是是。”
阿姨出去了,病房裏隻剩下母兩人。
林妤笙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睜開眼睛,再次見到媽媽,覺恍如隔世。
“媽媽。”開口即落淚。
薑元霜同樣落淚,小心翼翼的把林妤笙抱在懷裏,本不敢用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聲音裏是止不住的後怕和慶幸。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傻瓜,是爸爸媽媽無能,沒能保護好你。”
林妤笙拚命搖頭,醒來後,心裏那份空缺本無法填補,反而越來越大,讓心痛到幾乎呼吸不上來。
“媽媽,我把阿野惹生氣了,他不願意見我了。”
薑元霜微怔,了解自己的兒,如果是陸崢野對不起,應該會說:“阿野不要我了。”
而不會是這種狀態。
林妤笙越想越難過,在薑元霜上找到了發泄口,埋在的肩上哭的幾乎窒息。
薑元霜又心疼又無奈,“笙兒,如今事已經發生了,你就要想辦法彌補,現在你不適合大喜大悲,你和他的孩子還很不安全,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緒。”
“既然孩子已經來了,不管是不是意外,你都要對他負責,所以,盡快調整你的心。”
薑元霜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但醫生已經很明確的說了,這個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僅要注意外界的因素,還有孕婦的心和狀態。
一想起這個,薑元霜就很心疼,不知道兒到底經曆了什麽,隻知道,肯定過的很不好。
林妤笙聽進去了,泣的聲音逐漸變小。
薑元霜沒有再說話,給足時間林妤笙消化。
不久後,林牧和林景逾就到了。
兩人臉上是一樣的疲憊之。
林牧見到醒來的兒,一個大男人還是忍不住哭了。
等寒暄完後,林牧告訴了林妤笙一個決定,“我們要搬去江南了,鹿城雖然機會多,但風險一樣多,如今陸家照樣穩坐鹿城第一世家的位置,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嗯,陸敬年過八十,竟然再商場,想必陸崢野帶給陸家的打擊還真是不小。”林景逾道。
這個名字一出,全場寂靜,林牧夫婦瞪了兒子一眼,恨不得上去打他幾掌。
林妤笙心裏一痛,卻是強歡笑,抱歉的道:“爸爸媽媽、哥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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