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檀是為了一個人進的娛樂圈。
這個傳言究竟是從哪兒流出的,已經無從考證。
但幾年間,裴聞檀工作室對於其他傳言理得都很快,唯獨兩個消息,始終聽之任之,沒有方發過聲明。
一個是裴聞檀自稱的已婚。
一個就是為進圈。
而現在。
在搖花海之中,裴聞檀低眸凝視著,字句清晰,繾綣落下的尾音,像是墜在枝條的蝴蝶,輕飄飄起在風中。
又一頭撞虞繚的心口。
——“我是因為你才進娛樂圈的。”
——“你也會多看我幾眼。”
虞繚抿著,卻止不住不停落下的淚。
淚珠聚集在下,搖搖晃晃,滴答沒大朵玫瑰之中。
“裴聞檀。”
虞繚鼻音很重,眨著通紅的眼眶,同樣一字一句認真道。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在看你了。”
很對外吐心裏話。
卻在此時,覺得言語都失了足夠的重量,隻能一遍遍重複。
“我記得見你的每一麵。”
“從一高到京大。”
那時候或許還不是喜歡,更多的是對於明燦太的仰與羨慕。
可是。
他靜默落下的每一眼。
不是始終都沒有回應的。
裴聞檀嗓音微啞,應了一聲。
虞繚哽咽著問道,“是不是很難熬?”
三千五百天。
是聽了都覺得舌泛苦的數字。
裴聞檀卻搖了搖頭。
他斂起長睫,眸瀲灩,低聲道,“喜歡為什麽會難熬?”
“繚繚,每次看到你,我就覺得,春天離我又更近了一些。”
虞繚吸了吸鼻子,“可是,他們都說暗很苦。”
想起自己曾經的一位客人。
富貴養出的小小姐,卻喜歡上了同係那位家境貧寒的學神,趴在工作室的沙發上,皺著一張小臉哭唧唧。
小小姐反反複複叮囑,“繚繚,你不要暗哦,暗真的太苦了。”
“比你吃的那種橘子糖還要苦很多!”
所有的心神被牽。
好的壞的緒,都隻能自己暗自消化。
虞繚喃喃著問道,“你為什麽不早點兒告訴我呢?”
“我不想給你造困擾。”
裴聞檀抬手,手掌微攏,蓋住虞繚的半張瓷白小臉,聲音得極輕,“你的力已經足夠大了。”
而且,他舍不得讓為難。
要是他頻繁出現在虞繚麵前,虞繚還沒什麽反應,那個始終冷窺視的岑池墨,可能就先扭曲炸了。
裴聞檀怕傷。
滾落的淚珠逐漸濡了男人溫熱掌心。
虞繚眸漉,起綴著碎淚的長睫,側頭很輕地蹭了下裴聞檀的手掌。
裴聞檀彎起眸,“還有,喜歡你從來都不苦,也不是什麽沉重的事。”
“非要說的話。”
他短促笑了下,“大約就像一隻蝴蝶落在心口那樣重吧。”
裴聞檀用另一隻手拉住虞繚,將的掌心上自己的心口。
“你在這兒。”
手心之下,是男人溫熱結實的膛。
隔著薄薄襯衫,心跳沉穩有力,一下一下跳。
好像真的有蝴蝶在扇翅膀。
讓虞繚從指尖麻到了全。
微微蜷起手指,剛止住一些的淚意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虞繚不是哭的人。
太早被迫獨立,連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可在裴聞檀麵前,總會從心底翻湧上幾分微苦的酸來。
“……”
裴聞檀輕吸一口氣,又俯靠近了些。
“寶寶。”
“別哭了,我心疼。”
指腹輕輕挲臉頰。
裴聞檀沒辦法,故意用氣音呢喃。
“以後有的是哭的機會,別這會兒就把眼淚掉完了。”
虞繚被洶湧的緒衝擊,呼吸都有些急促,聞言,眼尾微垂,眸中流出幾分茫然。
就聽前男人悶聲笑了下。
輕風拂麵。
漉緋紅的眼尾,被微涼的輕,那幾顆噠噠的淚珠,也被吮吻走。
虞繚下意識閉了閉眼。
耳旁,是裴聞檀故意促狹下的語調。
“我隻想在床上看到你哭。”
虞繚:“?”
虞繚咻得睜開眼,就見裴聞檀邊掛著笑,又用指尖了下的眼尾。
“這麽聽話,說不哭就不哭了?”
虞繚:“……”
虞繚皺了下鼻子,控訴道,“眼淚都被你回去了。”
裴聞檀悶悶笑著,眸底漾開碎,低聲道,“那我的目的達了。”
逗完人,裴聞檀又斂了眉眼。
“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多,也不是想讓你哭。”
“喜歡你是我單方麵的事,你從來都不需要為此負責,或是到虧欠。”
“我隻是想告訴你。”
“裴聞檀已經了你很久很久,也會繼續你很久。所以,你願不願意,為了他賭一把?”
他的,從來不是突然發的。
而是如水似,漸漸朝著虞繚的方向蔓延,溫又妥帖地將擁抱在懷中。
虞繚忍住鼻腔酸意,用力地點了頭。
裴聞檀勾起角,往後退了兩步。
他後是爛漫花海,昳麗眉眼比天際燦還要耀眼。
迎著虞繚的目,裴聞檀緩緩屈膝,將放在口袋中、已經捂熱了的小盒子取出。
啪嗒一聲。
單側膝蓋底。
盒蓋也被打開。
兩枚銀底嵌玉的戒指落眼中。
銀戒做了藤蔓花枝的造型,纏繞著最上方的潤澤白玉。
兩枚戒指放在一起,組了一對張開的蝶翼。
裴聞檀肩背直,眸湛然熠熠。
“虞繚。”
“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讓我永遠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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