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摁了下床頭的智控,打開了窗簾,低頭把邊的人給親醒了。
夏仰不像他脾這麼惡劣,沒什麼起床氣,被這樣弄醒也沒脾氣。只是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幾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落地窗外,是今年京州的初雪。
第14章 30萬
早上浴室里傳來細微水聲, 沒一會兒就停掉。而床頭震的手機聲音又響起,把還在睡夢中的夏仰吵醒。
到床側是空的。
一點余溫都沒有,看來離開很久了。
夏仰端起床頭柜的溫開水喝了一大口, 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備注,索開了免提:“喂?”
“夏夏,在干什麼啊?”譚山子的聲音從來不同于大部分男生那樣低沉,反而像只百靈鳥。一大早上就嘰嘰喳喳地雀躍著,“都好久沒見過你了。”
他是夏仰大一寒假兼職平面模特時認識的朋友, 也學藝,比大兩屆,在京州服裝學院讀大四。
后來夏仰找到舞蹈機構的長期工作, 就不再去雜志社打零工了。
兩個人確實加過好友后就沒怎麼聚過, 有一年沒聯系過。
但彼此的印象還不錯,夏仰了酸乏的腰:“剛醒呢, 有什麼事兒嗎?”
“確實有事找你幫忙。”譚山子嘆口氣, 說, “我有個期末秀展作業,缺模特。你也知道我設計服的風格啦,肩膀一定得薄的, 人要瘦, 但是最近找的幾個模特一冬都吃胖了, 真是沒有職業道德!”
他每次說起話來就難讓人打斷, 啰嗦繁瑣地吐槽著。
夏仰慶幸一開始就開了免提, 低眸看了看自己上穿的是什麼,居然是段宵那套黑緞面料的寬松襯衫。
這個人, 簡直對把套進他的服里有獨特嗜好。
正解著扣子想換回來,就聽見浴室那道磨砂門被推開的聲音, 作一頓。
他還沒出門?
門被拉開,里頭溫差之下的白霧冒出來,泛著涼意。浴室的霧氣很快就散完,昨晚才下過雪,他大早上洗的冷水澡?
抬眼,看見段宵那189的高量,正邊走出來邊頭發。
男生寬肩窄腰,黑發被推了背頭,下頜和脖頸映流暢的線。著上,清健實的腰腹下裹著條微凸的灰浴巾。
“夏夏寶貝,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電話那邊譚山子請求的聲音又把注意力拉回去。
夏仰回神,“嗯”了一聲,不自然地挪開眼,看向亮著屏幕的手機上:“什麼時候啊?”
譚山子:“是拍VCR,今天你有空就過來?我還租著棚呢,你都不知道這個棚在期末的日租有多貴,專坑我們這群苦大學生…”
說是這樣說,但其實譚山子對專業這一塊很舍得花錢,他的考試作品堪比一般設計師的品。
隔著滋滋電流,瑣碎的抱怨聲讓不太專注的視線再次偏移,挪回了浴室門口的男生上。
段宵的材比絕大多數人都夠勁。
脂低,甚至在高中時候就練出了鯊魚。
他大概是早起剛運完,手臂上青筋脈絡凸顯,充后的塊狀分明。但并不夸張,是浸著男荷爾蒙的冷白薄。
鎖骨左邊兩寸的位置還有個咬破皮的紅印,有水珠順著那道有力的人魚線往下滲。
如果有一天段宵破產,他靠這張臉應該能去娛樂圈混飯吃,說不定還能混個頂流…
可他這兇神惡煞的臭脾氣,學生時代打架喝酒煙翹課一個都不落,說不定上午出道,下午就被封殺。
水珠沒下去的地方像塊被嚴實擋著的地。突然,那塊遮擋的浴袍被直接扯開了,十分慷慨地展現給看。
“…”
夏仰本來就是在心不在焉地喝著水,看著他,腦子里又正天馬行空地替他安排變窮后應該走什麼路線出道。
下一秒,猛地被這視覺沖擊到嗆得不輕。
“咳咳——”咳了好幾聲,驚愕不已地抬起頭,對上一雙玩味狹長的黑眸。
段宵盯著那瓜田李下的目有一會兒了,惡劣又氣地朝勾,口型分明是在說:滿意嗎?
“…”
這個變態!神經病!!
那邊電話里的譚山子沒聽見回復,又喊了幾遍的名字:“夏?可的夏夏寶貝,你冒了嗎?在不在聽我說話啊?”
“在…沒冒,就是喝水嗆到了。”
清了清嗓子,簡直沒眼看,抓起邊上的枕頭往罪魁禍首那里惱地砸過去。
段宵懶散地接住那枕頭,角弧度勾得更大,無聲地笑。功作弄到人臉紅,才慢悠悠地踱步走到柜門那找服穿。
夏仰瞪著他那道側影幾秒,這才接起電話回復:“學長,你把地址發我把。今天周六,我正好沒課。”
電話一掛,套了衛休閑長的段宵著枕頭走到床邊,躬過來:“哪個學長的電話?喊你‘寶貝兒’?”
“你不認識。他喊誰都是喊‘寶貝’,喊天橋下賣糖葫蘆那老也是喊‘寶貝’。”
譚山子是眼里很符合“放不羈藝家”的那一類人。
看著沒什麼邊界,但也不至于冒犯人,他的心愿之一是站在羅馬斗場表演行為藝。
夏仰并不在意段宵強調的這句話,看了眼地址,搜著地鐵線路,順說:“晚上我就不回來這了,有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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