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一切都完了。

當那幅畫意外鋪開時，謝希暮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

謝識瑯扯了下角，眼底說不清是冷意還是怒意，抓起卷軸，讓畫中人完完全全展示在面前，“若是你心里真的沒有我，那這畫上面的人是誰？”

謝希暮話頭一哽，幾張，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嚨，無法吐出一個字，“我……”

“上頭的人是梁鶴隨嗎？”

謝識瑯猶如獲勝者，揚起下，瞇起眼低垂著視線，鎖定住子漲紅的面頰。

“梁夫人，我怎麼覺得這上頭的人有些眼？”

謝希暮死死抿著，盯著謝識瑯手里的卷軸，平穩呼吸，“謝相，還給我。”

“還給你可以。”

謝識瑯眼波平靜，眸底猶如盛了死水，讓人見了之后不寒而栗，“那煩請夫人告訴我，這上面的人是誰？”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謝希暮眼眶紅了起來，咬住瓣，不讓淚珠子滾落下來，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怕旁人見了都要心。

“……”

可謝識瑯不能心，他知道小姑娘的子，最擅長避重就輕，等人放低了防線，便會猛烈收網。

“回答我，謝希暮。”

他冷笑了聲：“還是說，你讓我喚你原來的名字——”

“趙矜。”

謝希暮心尖跟著了兩下，只聽男子漫不經心地打量過畫卷，似是點評：“這上頭畫的至是十年前的我了，怎麼？

你更喜歡那時候的我嗎？”

謝識瑯住的下，指腹重重碾過的瓣，朱越發鮮艷滴，視線及的瞬間，心都跟著發抖。

“我……”終究還是落了淚，滾燙的水珠啪嗒一聲砸在了他手背上。

“繼續否認。”

謝識瑯的語氣是命令，也是氣狠了，此刻的面龐瞧上去

著威脅：“說你不我，說你的人是梁鶴隨啊。”

子清瘦的脊背發，繼而哭了淚人，心里又痛，亦是怫然，怒氣上頭，跟著吼了出來。

“怎麼了？畫的是你不行嗎？你要如何？我就是還著你，怎麼了？”

“——”

謝識瑯呼吸驟然一滯，手里的畫卷被小姑娘飛快搶了去，抱在懷里，重重撞了下他，“王八蛋！你真不是東西！”

小姑娘從小他的教養長大，不似謝樂芙，鄉下野慣了，里臟話連篇，沒個把門。

謝希暮能想得到罵人的話估計也就這麼兩句，謝識瑯聽著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可，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

謝希暮掄起拳心砸在男子膛上，越發委屈，肩膀搐得厲害，聲淚俱下，“你不是人……”

謝識瑯抿起，收起方才那副淡漠模樣，下了聲，俯下去將眼角殘淚一點點吻掉，“你當然可以我了，咱們是夫婦，這樣很好。”

謝希暮推著他的臉，“你滾遠些，不許親我。”

“希兒說得對，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王八蛋。”

他忍不住擷住的瓣，輕輕啃噬，睫翼在臉上掃了兩下，像是螞蟻爬過，麻瘙。

“原諒這個王八蛋，好不好？”

他攬住的后腰，啞聲哄：“日后我做任何事，再也不會瞞著你了。”

“我不想見到你。”

謝希暮指著門口，噎罵：“你現在就滾，我不想見到你。”

他垂眼盯著，“我可以滾，但你得跟我一起。”

“憑什麼？”提高了音量。

他平聲：“你是我的夫人，怎能睡在梁鶴隨的宅子里，這樣不合規矩。”

“我已經同你和離了。”

強調：“更何況，我已經在這兒住了很久了。”

“謝希暮，你在挑戰我的耐？”他沉著嗯了聲，垂下臉來，鼻尖同相抵，氣息越發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