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暗衛不可能會管他的婚事,他猜測這有可能是謝蘅的安排。
京中靠聯姻結黨不在數,雖然他暫時不知他對謝蘅來說有什麼用,但只要謝蘅能讓那幾千冤魂重現天日,謝蘅讓他做什麼他都愿意。
腳步聲傳來,高崳連忙站直,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見謝蘅咬牙道:“都給我滾出來!”
高崳一愣,還未回神,幾道勁風掠過,再定睛瞧去,玄燭烏焰長庚已齊齊站在了謝蘅面前。
“世子。”
謝蘅冷冷盯著幾人,視線最后落在玄燭上:“誰的主意?”
烏焰回道:“玄燭,他攔著屬下,屬下打不過他。”
長庚瞥他一眼,跟著道:“屬下也打不過。”
柳襄眨眨眼:“?”
看向玄燭,他這麼能打的嗎?
玄燭認錯認的很快:“屬下知錯了。”
謝蘅氣笑了:“這回知錯,下回還敢,是嗎?”
玄燭:“不敢了。”
柳襄雖然還不太明白是什麼事,但約覺得可能或許與謝蘅上這套裳有關,便勸著道:“世子,時間不早了,先出城吧。”
謝蘅冷哼一聲,手指了指玄燭,咬牙道:“等重云回來,你就滾回去。”
玄燭這回沒應。
見謝蘅還要發作,柳襄忙拉著他道:“對對對,等重云回來再罰他,我們先去挖尸骸。”
謝蘅被柳襄拉走,玄燭幾人默默的低頭跟上,高崳一臉茫然的追上去。
這是,發生了什麼嗎?
夜里出城用馬靜太大,幾人便步行出城。
高崳知道一條路,可以不用走城門就能翻出去。
柳襄和謝蘅走在最前頭,高崳落后幾步,再之后才是玄燭幾人。
柳襄見謝蘅一路板著臉,便從懷里掏出一小包點心遞給謝蘅:“世子嘗嘗,還是熱的。”
謝蘅沒好氣瞪一眼。
這人是當真沒看出來玄燭安的什麼心?
柳襄其實心里已經約有了猜測,但不敢確定。
“是在薛姑娘說的那家買的,很好吃的。”
柳襄無視謝蘅的眼神,捧著糕點笑瞇瞇道。
自己暗衛干的蠢事,謝蘅到底是不能遷怒柳襄,手拿了一塊,道:“你再為他說話,就跟他一起回京。”
柳襄點頭:“嗯嗯嗯。”
明明是他自己心舍不得真的罰,不過是遞了個臺階而已。
用一包糕點順哄了一路,到了地兒時,謝蘅的臉已經好看多了。
柳襄抬頭看了眼高高的城墻,練的手攬住謝蘅:“世子,我帶你上去。”
謝蘅沒拒絕,也沒打算拒絕。
后頭那三個他暫時看都不想看,高崳他不挨得太近不適應,反正柳襄抱了他多回,也不差這一次。
高崳看著騰空而起的那一雙影,終于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什麼。
難道說,世子和云麾將軍……
“上不去嗎?”
玄燭不知何時到了高崳側,問道。
高崳回神,忙道:“可以。”
幾道影遂前后躍過了城墻。
月兒高高掛起,一行人在高崳的帶領下緩緩往地而去。
高崳中途離開過,回來時帶了幾把鋤頭分給玄燭幾人,見幾人都盯著他,他道:“我們用完再還回去,不算。”
玄燭幾人對視一眼,都沒做聲。
直到到了地,高崳開始挖時,他才終于明白方才玄燭幾人怪異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會用鋤頭。
為王府暗衛統領,出自然低不到哪里去,除了練武沒有過旁的苦,屋里都還有小廝伺候著,哪里下過田地。
皇子太子的統領就更不用說了。
但好在學習能力快,見高崳挖了幾鋤頭后,便也挖的像模像樣。
柳襄本想幫忙,但高崳只拿了四把鋤頭,就只能和謝蘅站著等。
這地挨著高山,尋常無人會來這里。
當初縣令選地時就是怕被人察覺,才選在了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后來更是將此列為地,不許百姓踏,理由是這山上有猛,咬死過人。
不知的人自然不敢踏,經歷過兩年前雪災的人都是了府的扶持和便利,也斷然不會再提及這些事。
因為在很多百姓眼里,兩年前這些人只是死于天災,與朝廷無關,畢竟后來府是發了賑災糧,還分配了宅院的,而就算有所猜測的,也因為自是益者,不會愿意多生事端。
許是怕引起瘟疫,尸都埋的很深。
過了好半晌,高崳才道:“挖到了。”
謝蘅立刻便走過去,無需火把,在月下便能看見白骨。
他攥拳,沉聲道:“繼續。”
“是。”
沒過多久,烏焰幾人陸續挖出了白骨。
“好了。”
謝蘅住了他們,眼神復雜的向雜草叢生的野地,不難想象那底下都是何景。
憑他們幾人不可能一夜之間都挖出來,他只需要確定,這是事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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