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有早朝,薑展唯寅時就起來了,陸漫也跟他一起起來。他們都像沒發生過爭執一樣,陸漫笑瞇瞇服侍他穿好裳,吃了早飯,再把他送出門口。他還親了親的臉龐,才甩開大步向外走去,消失在微弱的晨曦中。 陸漫睡不著,在炕上坐了一陣,又向竹軒走去。剛走到二進院,就能聽到薑展魁抑揚頓挫的背書聲。 在三個多月前定下今春考秀才起,薑展魁就每卯初起床,卯時二刻開始背書。吃早飯前,再練兩刻鍾的武。 無論刮風下雪,他一直堅持到現在。 陸漫停下腳步。雖然這孩子是帶大的,卻像足了薑展唯,跟他一樣早,也跟他一樣喜歡找罪。有些事掰不過來,盡自己的能力讓他快樂即可。 想通了,又轉倒回上房。 丁玉盈是午時初回來的。隻帶回來了兩隻貓,丁七沒有跟來,直接去了丁三老爺家。 陸漫先從的懷裏接過二豆,道,“乖,你們辛苦了。老駙馬和孩子們去坐船玩了,你們也……” 的話還沒完,兩道黃影一閃,二豆已經跳下地奔向東門。 陸漫又打趣丁玉盈道,“瞧你樂這樣,聘禮一定很厚囉?”又催促道,“快,昨是什麽況。” 因為昨薑展唯一回來就跟他慪氣,也沒有問他送聘的況。 丁玉盈皺了皺鼻子,道,“你家三爺肯定都跟你了,幹嘛還讓我再一遍。” 陸漫道,“昨我們吵架了,什麽也沒。”見丁玉盈一臉八卦,又道,“先你的,後我的。” 兩人上炕在一起坐著,下人把茶倒好,再放好水果、瓜子,退了下去。 丁玉盈,和郡王府的聘禮極其厚,聘金是一萬兩銀子,還有一座院子的契書,再加上其它的實,大概有兩萬兩銀子。 宋明帶著薑展唯和何承去送聘,還有大趙亦,中青兩代男神值超高,據路上看熱鬧的人得幾條街都無法正常通行。 因為丁家之前給丁玉盈準備了一萬多兩銀子的嫁妝,發生火災後,就把已經置好的田產鋪子,還有一些值錢的擺件首飾都留下了。隻給了做好的家俱,一些被褥、裳、料子,還有量首飾,再給五百兩箱銀子,共計二千兩銀子。 和郡王府的聘禮,除了那些吃的不能給,其它的都給充作嫁妝,加起來也有二萬多兩。再加上丁玉盈的味甜點齋,還有這麽多個月掙的二千多兩銀子,已經是非常富有的富婆了。 丁玉盈又特別明,那個院子是一個兩進院,雖然不大,但離長平街不遠,正好可以用來做糕點。總不能都嫁進和郡王府了,還在長公主府裏做糕點。已經讓人去請人裝修院了,十後點心烘房就會搬走…… 陸漫玩笑道,“你家郡王爺想得周到,連這些事都幫你想到了。” 丁玉盈得意道,“那當然。他表現得好,該表揚的時候就是要表揚。”又道,“親前三會去新房安床,那就又要住回丁府了。”
陸漫聽了十分不舍,把的胳膊摟得更了,道,“我都不願意想那,想著就難,真有一種嫁兒的不舍。” 丁玉盈也煽地,“我也舍不得姐姐。兩生兩世姐妹深,多難啊。還有哦,每次都是姐姐幫我,我卻沒有幫到姐姐的忙。” 陸漫笑道,“這輩子咱們倆爭取壽終正寢。日子還長,總有讓你幫忙的時候。” 丁玉盈又道,“快,你家三爺那麽黏你,怎麽舍得跟你吵架?” 陸漫大概講了一下經過。最後歎道,“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靈魂,他的長環境又更加不同,我們的認知和看法差異大也在理之中。唉,求大同,存異吧。隻要不是原則問題,能諒就諒。我看得出來,他也在盡可能的諒我。” 丁玉盈歎道,“其實,這也是我和他將來要麵臨的問題。我們不是這個時代的,做不到一切以夫為,一切都聽他的,完全失去自我……聽了你們的吵架,我更加羨慕你了。至,你把自己放在了跟他平等的位置上,而他也把你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才會有這個衝突……而我不知道我們將來的生活會如何,雖然我看得出他把我放在心上,也關心我,可不同的世界觀會不會讓我跟他一直相下去……我也在想,隻要不是原則問題,就諒他。若是他要三妻四妾的納側妃,我即使做不到合離,也不會讓他再我一手指頭……” 兩人絮絮叨叨,外麵的丫頭吃飯了,才去了餐廳。 下晌,丁玉盈回去歇息了,陸漫就去了私庫。聽了丁玉盈的那些嫁妝,丁府給的很寒酸,郡王府的聘禮主要是禮金、院子和一些首飾,要找些料子和擺設添妝。看了一圈,找了六匹漂亮的錦段和妝花緞,一架紫檀玻璃桌屏,兩個景泰藍大花瓶。 晚上,薑展唯難得地按時回家,居然還去酒樓買了醬牛回來添菜。 他,“我知道漫漫喜歡這一口。” 陸漫聽了,非常給麵子地吃了許多牛。 飯後,薑展唯非常紳士地提出陪人散步,兩人順著鏡湖邊的柳堤走了一圈。明亮的月把世間萬照得亮,湖裏水波粼粼,柳枝已出新綠,拂麵而來的春風夾雜著久違的清香…… 雖早春料峭,湖邊有些涼意,但走久了,陸漫的前額還是出了層薄汗。薑展唯見了,掏出帕子親自給幹。 而鏡霞閣裏,二老爺和三老爺正在裏麵賞月喝酒。看到這一幕,二老爺十分不爽,道,“大晚上的陪著老婆在湖邊走來走去,像什麽話。改我得展唯,這哪裏是從二品大員的作派。” 三老爺哈哈笑道,“二哥,他們在湖邊散步,猶如你陪二嫂在月下琴,都是風雅。修齊家治國平下,安好家裏,也是一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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