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人參加他的冠禮,還嫌不夠,果然貪心。”沈菁紋道,錦棠便抱著的手臂坐下:“便是千百個人,也比不上紋姨和曲叔叔啊。”
“就你甜,跟你娘一模一樣。”沈菁紋上嫌棄著,心中卻是歡喜得很。
這邊,曲書安見兒來了,便收了手,讓兒跟著兩個侄子比試。而後走到錦棠麵前,手了的腦袋:“你娘親最近可好?”
錦棠早在曲書安走過來時,便刻意要躲。卻沒能躲開,頭發又被他得了。
“娘親好的,隻是這幾日總說自己夢見了父親。”錦棠理著自己的頭發,卻沒發現沈惜與沈菁紋對視一眼,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擔心。
“那我師祖可有來過?”曲書安又問,錦棠搖了搖頭:“娘親許久沒見王府以外的人了。”
曲書安聞言,似乎早已料到,又似乎有些失,長長地歎了口氣,坐在旁邊。
“你也別太過擔心了,大姐這麽做,定然是有的理由的。”沈菁紋安道。
“我自是知道姐姐有的理由,可是......哪怕跟我說一點點都好,幹嘛非得瞞著,不告訴我聽。這麽多年了,想見一麵都不......”曲書安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圈竟有些泛紅,把錦棠給嚇了一跳——何曾見過曲書安落淚。
當即便有些惶恐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想尋求沈惜的幫助。卻意外發現沈惜眸中的憂慮,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
還未來得及多想,曲雅嫻便蹦蹦跳跳地到了他們麵前,滿是得意:“爹,他們兩輸了!”
“張狂什麽?進了門人也不喊,就知道打架。跟你爹一模一樣。”沈菁紋一瞪眼,嚇得曲雅嫻連忙躲在了錦棠後,怯生生的喚了聲:“姨母好。”
“你這話說得,是我兒,不跟我一樣跟誰一樣?”曲書安舍不得兒被罵,見沈菁紋心不快,似乎真氣惱了,又連忙討好著笑道,“小孩子嘛,難免玩......”
“玩也不至於連人也不,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便是你天帶著胡鬧,教不講規矩,才了現在這樣子。”沈菁紋越想著越氣,還是沈惜拉了一把,聲道:
“好好的,你又發什麽脾氣,平日裏也是這麽不講理的不?”
“我何時不講道理了。”沈菁紋道,聲音弱了許多。
錦棠著他們千年不變的相方式,隻是不停地忍笑——可千萬不能笑,不然曲叔叔一定會換著花招來整。
“姨母,莫愁姐姐去睡了好不好?蘭旖說子才剛剛好,我還拉著在外麵走了好久。”趁著自家爹和娘親正在說笑打鬧,曲雅嫻悄悄地湊到沈惜邊開口。
沈惜一開始便見著錦棠瘦了許多,也是心疼得很,聽曲雅嫻這麽說,當即起拉了錦棠去屋子裏。
其實錦棠並不覺得困,奈何沈惜也好,蘭旖也罷,都要求好好休息。錦棠沒別的法子,隻好乖乖聽話。
半夢半醒之間,隻聽得似乎有什麽聲音,睜開眼一看,蘭旖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段時日為了照顧,蘭旖著實累得狠了。錦棠也不忍吵醒,便悄悄穿上了鞋,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找了過去。
一找便找到了後院,蘇鴻儒一個人對著木人樁,打得滿頭是汗。
錦棠剛開始還瞧著有趣,走進了一看,蘇鴻儒一雙手已是鮮漣漣,忍不住喚出聲:“你的手怎麽了?”
“莫愁姐姐醒了?”蘇鴻儒一停,抬起手臂用袖子了臉上的汗。
“手怎麽樣了,我看看?”錦棠快步走過去,拉過蘇鴻儒的手一看,上麵麻麻的全是傷口,當場便急了:“怎麽傷這樣,你在幹什麽呢?”
蘇鴻儒爽朗一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練功夫傷是家常便飯,何況這不過是些皮傷,過幾日便好了的。莫愁姐姐不必擔心。”
“哪有不擔心的,你這傷口若不好好理,化了膿怎麽辦?”錦棠皺眉道,不由分說地把他拉進屋裏,翻出藥箱給蘇鴻儒清理傷口。
“平日裏倒沒見你這麽誇張,向來練功不都是有個度的?今兒怎麽失了分寸?”錦棠一麵給蘇鴻儒理著傷口,一麵問道,語氣中滿是心疼與惱怒。
蘇鴻儒沉默半晌,方才開口:“剛才......我與大哥兩個人,都不是雅嫻的對手......是孩子,又比我們都小,可是我們卻打不過他......我不甘心。”
蘇鴻儒雖說著不甘心,麵上卻滿是失落,錦棠知他好強,不願輸給子,心下暗暗歎了口氣,勸道:“速則不達,嫻兒是在刀尖上的,自然要將功夫練好。你若想超過,隻管慢慢來便是,這樣猛地下力氣,非但不能有所進步,反倒是因為傷了子,更不如以前了。”
“我知道的,也沒想今兒一下子便能打得過,隻想加強每日的練習,爭取下一次見麵時,不輸得這樣狼狽......其實我很喜歡功夫,母親卻不肯教我,平日裏隻能跟著父親練上一招一式......母親的本領高強,也不知為何要這麽做......”蘇鴻儒越說著,越覺得委屈,畢竟才是十三歲的孩子,眼睛忍不住就紅了,雖極力忍耐,可淚水終究是忍不住,大粒大粒地往下掉落。
“舅母這麽做,定然是有的道理......你若實在不理解,大可直接去問問。這樣憋悶在心裏,舅母又怎麽能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呢?我每每有了疑問,定然會去問娘親,娘親也會告訴我答案。可若我不穩,娘親又怎麽知道我不明白,又怎麽無端端地把答案放在我眼前呢?”錦棠耐心地勸著,小心拿了紗布,一圈一圈的纏在蘇鴻儒的手上,“你不問問,又怎麽能知道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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