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吃藥,我都這把歲數了,現在還快被他們迫到絕路上了,我還吃藥做什麼?快把這苦又臭哄哄的東西端走!」
楊倩好勸歹勸,看著固執的張婆婆哭笑不得。
都說,人老了反而會活回去,脾氣變得像小孩子一樣,如今這張婆婆終於讓見識到什麼做「返老還」了!
「張婆婆,聽話,這葯是汐姐心幫您調配的,用的多是溫和味甘的葯,不會太苦。」
「都說了拿開,你這丫頭!」
張婆婆抬手一撥,將端到面前的葯碗推開。
碗里的湯藥盪灑而出,落到了楊倩的手背上。
「噝」地,被燙得嘶牙咧齒。
楊倩氣得跺腳,把葯碗放下來:「張婆婆,您怎麼可以這樣!這葯很貴的,您就算不看在我用心幫您熬的份上,也不能浪費了汐姐對您的一番苦心哪!」
張婆婆啞了一下:「對不起,丫頭,我給你拿燙傷膏。」
楊倩揚眉道:「您不喝茶,我不塗。」
「你先塗了,我再喝!」
楊倩:「你!」
正當這一老一正在僵持不下。
突然,「天降救世主」。
「我幫塗,您喝葯,如何?」
楊倩一聽這溫聽的聲音,小心臟便「咚」地一下,雀躍而涌。
葉舒從門外款款而進。
他今天穿著一西裝,周正俊朗,風姿綽約,臉上掛著笑容,像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楊倩眸圓睜,遠遠地便嗅到他上那種清新的淡淡的香味,心跳得更快,連手背的灼痛都變輕了。
「葉教授……你怎麼來了?」
「我去診所那邊沒看見你們,聽你們的鄰里說,來這邊給張婆婆送葯了。」
聽見「你們」這個詞,楊倩心底莫名一陣失落。
哦……原來是來找汐姐的。
「可是,汐姐今天沒過來,有事先回家了。」楊倩看著他,喃喃地說,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小眼神有點可憐兮兮的,像一隻覺得自己被忘的小兔子。
葉舒上前,拿起放下的那碗葯,重新遞到張婆婆的面前:「張婆婆,您不是說,想要守住這個家,守住這片地嗎?您的要是垮了,靠什麼守住它?您倒下去了,外面虎視眈眈的那幫人,就得逞了,到時候,您要對抗他們,更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裡被挖空、填平。」
張婆婆聽了他的話,猶如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清醒了。
「所以,您要快點喝葯,再苦再難喝,也得喝下去,等您好起來了,才有更多的力,跟他們周旋。」
張婆婆眼裡冒著淚:「葉醫生,你說得對,我要喝葯,我必須要喝葯!」
小院子里。
合歡樹下。
「呼……」楊倩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把張婆婆哄好,看著吃下藥,可真難啊!」
坐在石椅上,葉舒剛剛走出外面,從他的車尾箱里拿回來一個小小的藥箱,來到的面前。
「以後要是勸不服,就不要逞能,免得再傷了自己。」
葉舒一邊叮囑,一邊蹲下。
楊倩怔了怔。
垂眼看著葉舒,他現在這個姿勢,看著跟準備要求婚似的。
虔誠、優雅。
他握過被燙傷的手,垂著眼眸細緻地察看著。
然而卻聯想到,下一秒他便會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緻的戒指,套到的無名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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