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晴轉走向床榻時,溫若萱的聲音突然從幔帳裏傳出來。
“退後!”
秋晴一時愣住,“娘娘?”
“退出去!”
幾乎同時,幔帳被溫若萱從裏麵拽。
秋晴不明所以,急聲詢問,“娘娘你怎麽了?”
“本宮……”
幔帳裏,溫若萱急促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深冷幽寒,“本宮真的染上瘟疫了。”
秋晴聞聲大駭,“怎麽可能?”
“秋晴你別,聽本宮說!”溫若萱厲聲嗬斥住幾上前的秋晴,“你即刻花拂柳傳信給翁懷鬆,將本宮現在的癥狀告訴他。”
“娘娘說!”秋晴哽咽道。
“全紅疹,疹下有點,指甲泛黑,嚨痛,呼吸困難……”溫若萱依照自己現在的狀況詳細描述,“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來。”
“娘娘……”
“你留下來幫不到本宮,快出去傳信!”
“是!”秋晴不再猶豫,當即轉離開齋室。
隻是讓秋晴沒有想到的是,才從齋室裏走出來,還沒來得及找上花拂柳,便聽浮玉山下一片嘈雜聲。
待走去前殿階梯,傻眼了。
隻見山腳下圍了一群皇城侍衛,那些侍衛各個手執冷兵,神肅穆。
秋晴心道不妙,轉時被人喚住,“上麵的可是甘泉宮秋晴?”
聽到聲音,秋晴躲不過,“回聶大人,正是。”
來者,前侍衛統領,聶磊。
“奉太子之命,從此刻起天慈庵裏麵的人不許外出,人員每日須登記造冊,違令者殺無赦!”
秋晴暗驚,“敢問聶大人,這是為何?”
“瘟疫!”聶磊站在階梯正中位置,與秋晴保持距離相當遠的距離,“據消息稱,甘泉宮宸貴妃帶了兩個宮過來,一個是你, 另一個在哪裏?”
秋晴皺了下眉,要不要把花拂柳供出去是個問題。
“你若不說,我們便搜山,逃匿者殺無赦!”
就在這時,花拂柳從前殿殿門裏麵走出來,秋晴看到人,急忙朝聶磊大喊,“春兒在這裏!”
聶磊抬頭,看到秋晴邊站著的胖宮,這才鬆了口氣,“瘟疫關乎滿城百姓安危,還請兩位代為轉達宸貴妃,得罪了。”
秋晴象征施禮,繼而退回進天慈庵。
“怎麽回事?”花拂柳隨秋晴到暗角落,急聲問道。
秋晴當即將溫若萱說的話原原本本重複給花拂柳,“眼下有侍衛在外麵守著,你能離開這裏嗎?”
花拂柳不想離開,他想去齋室。
“你不能進去!”
秋晴一把拉住他,淚眼婆娑,“你現在進去誰替娘娘傳信?”
被秋晴拉住胳膊的花拂柳幾乎失態,麵容不穩,五。
瘟疫不似其他,要命的!
“娘娘你想辦法告訴翁老,不是你進去跟一起等死!”秋晴看向臺階方向,“隻是外麵被皇城侍衛圍的水泄不通,你能出去嗎?”
花拂柳忍住衝進齋室的衝,“那些人還難不住我!”
眼見花拂柳走去後山,秋晴這才鬆了一口氣,匆匆趕回齋室。
花拂柳不能死,無所謂。
隻要跟主子在一起,生死都無所謂。
不想才進齋室,竟見皇後顧蓉!
“秋晴,出去!”
床榻上,溫若萱極虛弱的倚在床欄邊,原本隻到脖頸就停下的紅疹攀爬到臉上,雙眼微微充,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憔悴。
秋晴忍著淚,急步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娘娘,喝水!”
“本宮你出去!”
沒等秋晴開口,顧蓉笑了,“宸貴妃擔心秋晴?不是對瘟疫免疫麽,有什麽可擔心!”
溫若萱冷眼看向顧蓉,“皇後也染了瘟疫,隻是時間尚短還未發作,我勸你回去好好躺著,省些力氣……”
“哈!”
顧蓉神肆意,顯出幾分張狂,“是啊!本宮也染了瘟疫,可老天爺厚待本宮,舍不得本宮如你那般要死不活!”
溫若萱氣虛,想要反駁時突然劇烈咳嗽。
“娘娘!”
看到溫若萱掌心鮮,秋晴再也控製不住掉下眼淚。
顧蓉也看到了,還記得十年前那場瘟疫,但凡染上瘟疫的人,咳就意味著離死不過三天時間。
“溫若萱,生死由命,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顧蓉哪怕吃了沁給的解藥,可看到溫若萱吐還是給驚著了,到底是瘟疫,十室九空,赤地千裏。
看著顧蓉轉離開,溫若萱眼底迸出幽冷寒意。
知道,那個人出現了。
“娘娘,外麵不好了。”
秋晴將太子派人包圍整個天慈庵的事據實說出來。
溫若萱柳眉蹙,“太子怎麽……這麽快知道消息?”
數息,目再次看向顧蓉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娘娘放心,他們攔不住花拂柳,他已經離開天慈庵了!”秋晴寬道。
溫若萱暗暗鬆了口氣,轉爾看向秋晴,“不是告訴你不要進來麽,你不要命了!”
“奴婢真對瘟疫免疫,就算不免疫,奴婢也不怕。”秋晴心疼看向自家主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溫若萱艱難抬手,替抹淨眼淚,“放心,會沒事的。”
“嗯!”
太子派皇城侍衛圍堵天慈庵的消息傳到大理寺時,溫宛正在跟宋相言翻查十年前除了自己母親,還有哪些知名醫者參與藥方配製。
除了溫宛跟宋相言,還有沈寧跟苗四郎。
聽到消息的溫宛騰的站起來,滿臉不解,“為何要圍住天慈庵?”
“因為皇後染了瘟疫。”戚楓並不知道溫若萱也染了瘟疫。
溫宛聞聲隻覺得腦子嗡的一響,子微微搖晃險些跌倒,幸有沈寧攙扶。
沈寧看向戚楓,“隻因皇後染了瘟疫,所以太子要封天慈庵?”
“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戚楓據實回道。
宋相言也張的站起來,“那宸貴妃呢?”
“自然一並封在裏麵。”
溫宛哪裏忍得住,當即要去天慈庵!
這時外麵有人通稟報,翁懷鬆到。
眾人一時驚訝,還是溫宛著急人把翁懷鬆請進來。
不想與翁懷鬆一起進來的,還有花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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