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察覺,你們存了二心。
“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加留……
“當真對得起部主對你們的恩德嗎?”
房銳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兩掌緩緩收起,息流轉之下,散去了風掌的力。
擡頭看向了老顧和王帥:
“好在部主英明,專門留下我於此監察你們二人。
“若是伱們二人心存反志,便取你二人命!
“事到如今,料想你們也無話可說。”
“房銳……枉我二人將你當朋友……你竟然……背後襲!?”
王帥盤膝而坐,咬牙關運轉力,抵風掌的功侵襲。
此功爲房銳的看家本領。
風掌,無聲無息,詭絕倫。
掌中藏毒,一旦中掌,這詭的毒勁就會循經脈而上,攻心竅之中。
而自得傳玄冰七絕之後,這份詭之力,更是越發的難纏。
除非功造詣在房銳之上太多,否則的話,中了這一掌,便再也無能爲力。
老顧卻並未打坐抵,而是勉強站起來,咬牙說道:
“我是八部衆離部第五掌令,顧青松!
“同樣也是龍王殿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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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我於落難之時,被龍王殿納門牆之下。
“授業恩師是已故的上一任青火龍頭。
“他傳我武功,教養我長大人。
“學有所,分往八部,於離部之中,做了一員隨船弟子。
“一步一步從隨船弟子到接令使,再到船令主,最後纔到達如今這第五掌令的位置!
“你說離部之主的恩德?
“顧某不否認,部主對我確有知遇之恩!
“然而促使顧某戰陣廝殺,百死無悔的是育我才,教我長大的龍王殿!
“而並非他離部之主令狐白!
“這些年來,他和暗龍堂沆瀣一氣,咱們爲離字令所挾,做了多錯事?
“如今前殿主故,新任殿主繼位,正是撥反正之時。
“倘若仍舊此離字令所挾,對新殿主大打出手,這纔是恩將仇報!
“又如何對得起龍王殿對我的大恩?
“房銳……人各有志,你今日所爲,顧某不與你分說對錯。
“但是,你也休想從這出去。
“縱然是拼上我命不要,也要爲我龍王殿……誅殺叛逆,清理門戶!!”
他話說至此,卻是怒喝一聲,腳步一縱,兩掌一引,直奔房銳前。
掌風之間,裹挾玄冰真氣,銳不可當!
房銳卻是腳下一,全然不跟他,只是笑著說道:
“好一個顧青松,離部十大掌令之中,你才能算是出衆。
“你若是真心追隨部主圖謀大事,早就已經不是這區區第五掌令了。
“只可惜,你心存反志,部主早有忌憚。
“現如今中了我的風掌,竟然還能驅使力。
“但是……憑你如今的本事,你又能打出幾掌?
“再這般下去,不用房某出手,你只怕自己就要將自己給活活打死。”
話說至此,卻忽然眉頭一皺。
顧青松掌勢連綿,妙至極。
如今一掌打出,本以爲憑藉自己步法能夠躲開。
卻沒想到,一步出,反而正攖鋒芒。
不得已之下,只能同樣一掌送出。
的一聲!
兩掌凌空一對,各自有玄冰真氣送出。
一剎那,寒氣籠罩整個山。
催生出一層寒霜。
顧青松口鼻流,卻是勢不可擋。
房銳雖然無損,但不想跟顧青松拼命。
出手掌勢不免猶豫三分。
生死相搏,其容他心懷他想?
一念之差,腳步趔趄後退,竟是被顧青松的力攻。
接連退後三步,忍不住狂噴一口鮮。
擡眼之時眸盡是狠厲之:
“顧青松……你這是找死!!”
話音至此,再不多說,形一擰,猱而上。
便跟這顧青松鬥一團。
顧青松口鼻噴,困猶鬥。
招招式式皆爲搏命。
房銳滿場遊走,掌勢鷙詭譎,往往一沾即走。
雖然暴怒,但是出手卻越發冷靜。
顧青松如今是困之鬥,既有風掌的毒勁,自然不可長持。
正因如此,每一次出手,必然用盡全力。
希可以擊殺房銳。
房銳窺準這一點,往往騙其出手。
顧青松每出手一次,氣勢便弱上三分,無需太多,幾個回合之下,顧青松便已經無以爲繼。
房銳見此哈哈大笑:
“就憑你,你憑什麼跟我鬥?”
兩掌一運,轟然而出。
就聽得袂破風之聲嗖嗖響起,王帥怒喝一聲:
“顧兄莫慌,我來助你!!”
“好。”
顧青松大喝一聲,和王帥一起,同時運足掌力,兩聲響,便跟這房銳掌勢在一。
四掌接,房銳一人獨鬥兩位掌令,不僅僅沒有毫弱勢,反而是將顧青松和王帥迫的節節敗退。
王帥角流,咬牙說道:
“你今日殺了我們,也休想掌控我手下離部弟子!!”
“此節不牢二位費心。”
房銳哈哈一笑:“部主早有預料,留下手令與我,二位儘可安心奔赴黃泉!”
話說至此,一力長驅直,便要奔走顧青松和王帥心脈。
可就在此時……
一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道,驟然蓬而起。
房銳心頭一愣,只覺得這力道,與自己的力相比,便是浩瀚汪洋比之涓涓細流。
日月之輝比之螢火之。
一時之間滿臉駭然!
這兩個人……且不說中了自己的風掌。
縱然是完好無損,也絕無可能擁有此般功力!
猛然擡頭,卻發現,兩人面上也皆有異。
再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的後,竟然站著一個穿暗龍堂服飾的弟子。
“你是……”
房銳下意識的開口說了兩個字。
餘下的話不及說出,就覺那一蠻橫到了極致的力道,裹挾著自己的力倒卷而回。
他與顧青松王帥接的雙手,在這力運轉之下,寸寸冰封,不過片刻之間,整個人就已經裹挾寒霜。
趔趄後退,張言,一,牽連之下便蔓延一道凍裂。
可是話音仍舊說出:
“你……你是……誰?”
來人卻不言語,搭在顧青松和王帥後的手掌,順勢送力。
兩個人只覺得,原本於徘徊不休的風掌毒勁,在這力催之下,本毫無抗手之力。
就聽得哇哇兩聲,隨著兩口鮮噴出。
那風掌的毒勁,便也就此被了出來。
他們兩個這一傷勢,主要來源於風掌。
如今毒勁一去,直接好了泰半。
至此蘇陌收回雙掌,引氣歸元。
顧青松和王帥則回頭看去,王帥頓時一愣:
“是你?”
“尊駕是?”
顧青松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
暗龍堂的高手?
可若是暗龍堂的高手,不是應該幫著房銳嗎?
怎麼會幫著自己和王帥?
蘇陌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說‘在下蘇陌’,會不會有點不合乎份?
說‘本座蘇陌’,又覺有點尷尬。
他忽然很想念四海龍頭。
若是他們在的話,這當口,本自己不用多說,四海龍頭就能將自己的份,介紹得明明白白。
當即嘆了口氣:
“二位掌令有心了,本座本以爲離部所屬已經盡數背叛。
“沒想到尚且還有二位此等忠義之士……
“好在本座親來一探,否則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好意思出口。
他今日上島,探尋離部所屬,其本的目的並非是爲了重新掌握離部。
既然知道他們都背叛了,自然是死不足惜。
因此,踏足這島嶼的那一刻,蘇陌便已經在島上佈置了水魂之陣。
只要隨著他心念一,這陣法發之下,整座島上之人,盡數都得死於非命。
他這一趟過來,本就是爲了大開殺戒。
卻沒想到,臨了臨了竟然看了這樣的一場好戲。
倒是讓蘇陌也很是意外。
王帥和顧青松對視一眼,從蘇陌的口吻來看,對他的份不免有些猜測。
房銳雖然中玄冰真氣,命不久矣,可到底沒死。
可能是因爲腦袋也被冰封住了,只覺得頭腦清明,運轉速度比任何時候都快。
此時忍不住口而出:
“你是蘇陌!!?”
“放肆。”
蘇陌一擺手,一勁風驟然將其捲起,砰的一聲砸在了山的巖壁之上。
碎了他滿寒霜,更是跌的凍裂遍佈。
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結滿寒冰的鮮,就聽得蘇陌冷冷開口:
“本座的名諱,也是你能隨口的?”
如此一來倒是無疑承認了份。
王帥和顧青松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接離字令於此等候,就是想要將蘇陌包圍滅殺。
卻沒想到,等了這許久,未曾見到那紫鏢局大船蹤跡。
結果蘇陌竟然已經到了!
而且,還冒充暗龍堂之人,直接來到了他們邊。
這……若是方纔他們並非是決議投奔蘇陌,棄暗投明……
那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想到這裡,一則後怕不已,二則卻又不免驚喜。
這可是他們龍王殿的新任殿主!
神通廣大,武功高強。
他親至此地,若是斬殺他們三人,再加上這山之中暫且棲的那些船令主以及接令使……
如此一來,離部於此部署,必然羣龍無首。
到時候他率領那些江湖好手,趁廝殺。
縱然是人數之上遠遠不如,只怕也會讓離部大敗虧輸。
念頭至此,彼此對視一眼之後,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離部第五掌令顧青松。”
“離部第七掌令王帥。”
“參見殿主!!!”
兩個人大禮參拜,態度恭敬。
蘇陌手將他們攙扶起來:
“二位快快請起。”
“謝殿主。”
兩人連忙起。
一時之間面面相覷,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最後還是蘇陌打破僵局:
“離部令狐白留在這島上的,有多人?”
“回殿主。”
顧青松一抱拳,連忙將部署說明,順勢拿過了石桌上的海圖,將那兩島嶼的位置也給蘇陌點了出來。
蘇陌仔細一瞅,微微點頭。
這兩島嶼,但是卻又距離此地不遠。
若是當真開啓戰端,更可以與此形合圍之態。
當即微微一笑:
“令狐白倒是花費心思了。
“你們可知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旁人助拳?”
顧青松一愣,不嘆:
“殿主果然料事如神。
“海王船也在此間暗藏。
“如今更與房銳所屬,棲於此。
“屬下和王帥本想先投奔殿主,其後再將此事稟報。
“沒想到殿主竟然早有所料。”
“先前黑島之上,海王船出二旗之數,想要謀財害命。”
蘇陌一笑:“但是獨獨不見海王船蹤跡,這位海王倒好似老鼠一般,藏頭尾,好不痛快!”
話說至此,他微微一頓,看向了王帥和顧青松:
“你們二人旗下所屬,可能聽從你們號令?”
王帥和顧青松同時點頭:
“大部分都會聽從號令,但是當中可能也有一部分人只認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