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為，自己永遠都是沉在黑暗裡的千面鬼，可是作為白梔陪在小姐邊那些日子，真的很高興。

很喜歡小姐，也很喜歡桃喜和梨憂，就連院子裡種的那棵梨樹，也覺得與別不同，格外歡喜。

這一生中，能被千面鬼放在心裡的人不多，除了主子和百歲憂，就只剩下小姐們。

可若是有來世，請原諒大逆不道，不想再遇見主子和百歲憂了，希主子的宏圖大業能得以實現，希百歲憂下輩子好好當他的富家公子。

而，下輩子，再也不要當千面鬼了。

不千面鬼，白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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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屋子時，姜亭月腳步一頓，卻停住，沒往後去。

陸慎問：「怎麼了？」

姜亭月仰起頭，眼圈有一點紅，問：「白梔是真想殺我嗎？」

「在我邊長達一年之久，若是真想殺我，有的是機會。再不濟，就趁昨日守夜之際對我手，也沒人攔得住，可偏生要大費周章，引出百歲憂。」

陸慎只道：「在茶攤時，確實有殺心，且沒有手下留。」

至於其它時候，誰知道呢！

姜亭月終究還是回頭，向屋裡了眼，白梔倒在了地上，下蔓延出大片跡。

「把葬了吧！」姜亭月說，「想讓我將千面鬼與白梔分開，我同樣，也不想將們混為一談。」

陸慎道：「好。」

姜亭月又去看了白梔說的那孤墳，不知道是誰的墓，上面連名字都沒有，陸慎曾問，要不要掘墓看看底下是什麼，被姜亭月給拒絕了。

只當，死在院子裡的是千面鬼，而這塊墓地下埋著的，是白梔。

第131章 陳書

百歲憂與千面鬼一死，其他派出來的刺客，倒是不什麼大氣候。

陸慎給的那半枚兵符，倒是依舊在姜亭月手中，只是帶這半枚兵符去見祖母時，祖母很是驚訝，「這是那小子給你的？」

姜亭月點頭應是。

祖母神複雜，好半晌，才道：「另外一半，如今不在我手中。先前你嫂子向我求助，我將那半枚兵符，借出去了。」

姜亭月愣了一瞬，突然明白，為何嫂子分明不會半點兒武功，卻非要奔赴戰場的緣由。

因為有這半枚兵符在，便是阿兄的計劃不，也能助他二人平安，是在給阿兄兜底。

但很快，老祖宗又意識到不對，「好端端，他贈你這半枚兵符做什麼？」

哪裡是用得著的人？至於他們姜府，多這半枚兵符，若有心之人知曉，恐怕越發引起猜忌。

陸慎那種心思縝之人，不該不知道這種後果，除非，在他心中，不給兵符後果更嚴重。

陸小子心裡什麼最重要？一是他的大業，二就是這小孫。

前者顯然影響不著，至於後者……老祖宗沉片刻，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是。」姜亭月依舊難掩驚懼道，「有人想殺我。」

還怕祖母不信，當即起袖，出包紮好的手腕，莫名有幾分委屈。

如玉的小臂上，包紮了一層又一層，老祖宗著，也忍不住心疼起來，家養這小丫頭，細，從小到大，別說什麼傷了，摔都沒摔過幾回，哪裡能給外人傷著了？

老祖宗眉一橫，問：「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知道。」姜亭月迅速告狀，「就是仁宣太后，派出的，還是飛衛呢！明擺著想置我於死地。」

「仁宣太后？」老祖宗冷笑一聲，頓時明了緣由，當即道，「這半邊兵符，是你該得的，你且收著，待你兄嫂歸來，另一半若在，祖母就將完整的兵符送你，我看天底下，還有誰，能繞過威虎軍傷你。」

「好。」姜亭月乖巧點頭。

老祖宗又問：「姓陸那小子如何了？」

「傷的有些重。」姜亭月如實道。

「活該！」老祖宗道，「事是他惹起來的，還害得你傷，他就該點兒傷。」

姜亭月連忙跟著點頭道：「我也覺得。」

要是陸慎乖乖的跟一刀兩斷，才不會有今日的無妄之災，小臂上好長一道傷口呢！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都怪陸慎！

老祖宗道：「這些時日，就讓青葉繼續跟著你吧！能保護好你。」

姜亭月本來想說，應當已經安全了，但思索一瞬，還是點頭道：「好。」

萬一後面還有刺客呢！不得不防。

從祖母那邊離開後，姜亭月回家一趟，自然該告狀告狀，爹娘一個都沒瞞著。

沒再去郊外小院看陸慎的況，事實上，只待了幾日，陸慎便讓回家了，他說：「那日我面掉落，眾目睽睽下，消息一定會傳出去，皇帝那邊，應該起了疑心，你最近，便乖乖待在家裡，儘量別出門。」

姜亭月應了聲，又問：「為什麼連門都不能出？又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差不多。」陸慎手，將歪了的簪子扶正，笑道，「如果順利的話……罷了，到那時再說吧！」

他並沒有多說，但姜亭月這人，涉及到自安危時，還是識趣的，於是果斷閉門不出，順便讓那些朋友們，最近也都安分些。

不姜亭月閉門不出，最近爹也在裝病，分明已經不得聖上重用了，但還是裝的十分認真，說是一場風寒，導致他病的都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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