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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游戲》 第七十六章 家人

「是啊。」虞幸當然能從老園丁的臉上看出對方的想法,但他回來就是要做調查的,怎麼能直接走呢?

而且……如果方府的其他人知道園丁出口勸他,說不定,這很可能是唯一一個對他有益的方家員,就要被遷怒殺掉了。

畢竟在這個家裡,沒有緣關係的保姆和園丁應該是地位最低的存在。

正說著呢,里院里忽然傳來一陣滾聲,夾雜著不同的腳步聲,幾乎是已奔跑的速度朝虞幸這邊接近。

杜莎立刻遠離木凋,坐回石桌旁,充當一個安靜的客人。

「真的是我兒子回來了嗎?!」人甜又溫婉的聲線因為沒控制好力度而顯得有些過於急切,下一秒,幾個人已經衝到小院里。

虞幸眼中閃過一興緻,瞥去一眼。

真有意思,一聽到消息就全家出

跑過來的人有四個,打頭的是拔俊的青年,長得和虞幸還有那麼一點像,應該就是方宵。

這位暫時讓他不準態度的「便宜哥哥」一十分發達勻稱,穿在上的薄衫又給他增添了幾分文人氣質。

在外面的皮和虞幸是一脈相承的白,頭髮很短,鼻樑上留著一道疤痕,那雙黑眼睛相當有城府,哪怕笑著,也給人一種覺。

雖然和虞幸的角是兄弟,但方宵留給人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

虞幸戴了個眼鏡裝斯文,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會認為這就是個文弱的畫家。

方宵則一看就是人模狗樣,表面上打扮細,實際上是會掄著鐵棒往別人頭上砸的那種狠人。

在方霄後幾步,是一個把全包裹起來的矮個子人,人的服毫無品味,連頭都包裹了起來,只出一雙眼睛。

從那雙眼睛來判斷的話,絕對不是什麼人,反而著一種暗的令人厭惡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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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更是令人不安,彷彿只要看著誰,誰的上就有很多小蟲子在爬。

呵,李保姆。

虞幸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落在他上,帶著某種強烈的偏執和純粹的惡意。

有這樣一個保姆在,虞幸倒是可以理解方家的可憐小兒子小時候為什麼這麼怕了,恐怕也有意在小孩面前展示出最噁心惡劣的一面,就是為了欣賞小孩的恐懼吧。

另一邊的兩個人就更好玩了。

一個是穿著昂貴弔帶連,脖子上還帶了一串寶石項鏈的年輕人。

人好像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和方宵都看不出年齡差,外人很難憑他們二人的外表猜出人是方宵的「后媽」。

的確和傳聞中一樣好看,若凝脂,眉如柳葉,那雙大眼睛里似乎包含著無數種靈,不愧是在鎮民口中比曾經的方家第一任夫人許婉更貌的子。

虞幸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后媽」而不是明珠,除了剛才發出的驚喜問句外,還有一個原因——正推著一架椅,椅上坐了個五十來歲的消瘦男人,男人大概是辦了太多年的臉,臉頰兩側的拉得老長。

即便如今境凄慘,看起來病膏肓,連頭都沒有力氣挪一下,男人依舊用那雙明的眼睛凝視著虞幸,如同在衡量一件品的價值。

他從口開始就蓋著一塊毯子,把腳遮得嚴嚴實實,與虞幸的目對視上,男人吃力地張,卻只發出了一些「啊」「啊」的音調。

虞幸挑眉,他能到男人想和他說話的急切,但奈何不允許,這副模樣不像是被凍傷,反倒像是中風了。

方德明啊……在外界傳聞中那樣威嚴又有些殘暴的方家大家長,怎麼就落得這副模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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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觀察這些人的速度很快,即使將所有人第一面能給到的信息都接收完畢,也不過像是久別重逢,緩緩將每個人都看了一眼而已。

給他寫信的方宵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虞幸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和老園丁一樣的複雜,可那種緒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藏極深的興與瘋狂。

「你終於回來了,弟弟。」方宵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上前張開雙臂,似乎想給虞幸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可虞幸還坐著呢,方宵沒能等到弟弟主站起來,也因此注意到了另外兩個陌生人。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把手收了回去,很禮貌地問道:「這兩位是你的朋友?是不是捨不得你回南水鎮,所以特意來送你的?真是辛苦了,舟車勞頓,不如今晚就在我家客房住下,明天再走。」

杜莎擺擺手,同樣滴水不:「謝謝方大爺的關心,但是我們聽小幸的。」

虞幸似笑非笑,沒有立刻回答,他還想再看看這些人的表現,來推測他們各自的想法。

這幾個人為了見他跑得太快了,直到這時,慢悠悠走路的老園丁才從後方回來。

園丁旁還有另一個人,卻不是缺席的明珠,而是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虞幸一怔,醫生怎麼在這裡?

從旅店離開一直沒遇到醫生,他還以為醫生又有別的事,所以暫時不會跟著他呢。

這種醫生獨有的面目模湖實在是太好認了,隔了一段距離,虞幸彷彿從醫生什麼也看不清的那張臉上接收到了一個微笑。

虞幸展給方宵的態度不冷不熱,方宵似乎早有預料,黑眸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弟弟,又一次開口:「不管怎樣,在院子里說話總不夠方便,連茶水都沒有,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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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呢,盛裝打扮的年輕人卻已經按耐不住,直接丟下椅沖了過來,一把抱住虞幸的腰,把頭枕在了虞幸肩上。

玲瓏的軀隔著華貴的著虞幸的風外套,人激到帶出了哭腔:「小幸,媽媽太想你了!自從你離開家媽媽就很後悔,媽媽還以為你只是氣這個家,你怎麼這麼狠心,出去這麼多年也不回來看一次!」

「嗚嗚,媽媽好想你啊……」

從離開家就很後悔?

虞幸之前是有所懷疑,現在聽到本沒有掩飾的話語,更加確定這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后媽」,和方德明的第一任夫人許婉本就是同一個人。

從來就沒有后媽,從來就沒有第二任夫人,只是本該因為腰傷和其他一些因素病逝的許婉,不知怎麼做到的,不僅復活,還從四十多歲重新回到了二十齣頭。

而且從鎮民的反應來看,許婉現在的模樣和當年那位在大江南北都有不小名氣的電影明星應該完全不同。

否則,不可能沒人認出

關於許婉的況,方家人似乎默認他這個小兒子是知的,也就是說,「方幸」帶著恐懼逃離家中時,已經知道自己的母親會以這種方式歸來?

虞幸心中有了計較,不過結束思考之後,他才約察覺到,抱著他哭的許婉一直在他上蹭來蹭去的,臉也借著角度不斷在他脖子邊,溫熱的屬於人類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帶起一陣荒謬的皮疙瘩。

人蹭什麼呢?

喂喂喂,如果這就是許婉,方幸可是親兒子,想做什麼?

似乎發現虞幸的臉變了,話被打斷後就在一旁旁觀的方宵笑容微深:「媽,你要嚇到弟弟了。」

他也蹲下,扶住許婉的胳膊,看似溫和,實則十分強制地把許婉拉了開來,轉而對虞幸笑道:「媽就是太激了,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你,你都長這麼優秀的模樣了,連為哥哥的我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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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幾乎能應到旁不遠杜莎和閻理看好戲的目,對他們來說——尤其是對杜莎來說,大概方府越越好玩吧。

真是風水流轉。

不過他大概已經能確定方家人對他的態度了,首先,他們要的絕對不是一個死掉的方幸,所以對他完全沒有殺意。

其次,也是比較古怪的一點,方家人似乎並不是完全一心,他們要方幸留在方府的目的是一致的,但彼此之間也有爭搶。

在場唯二有發言權,且能說得出話的人,已經在對他進行某種爭奪了。

所以,「一個活著的,且最好能跟他們更加親的方幸」,就是方家人現在想得到的東西。

虞幸剛想說話,就發現被留在原地的椅正微微

他詫異地看過去,只見椅上的方德明正瞪大眼睛,眼神彷彿在冒火,里發出各種不形的音調,竭盡全力地想要,才讓椅發出了微不足道的響聲。

他若有所思地順著方德明的眼神看去,發現方德明無能狂怒的對象並不是他,而是站在原地抹著殘餘淚水的許婉。

許婉真不愧是個電影明星,連淚珠都是一串一串的,還把最好看最能凸顯材的角度留給了他,時不時投來一個「」、「喜悅」、「楚楚可憐」的朦朧淚眼。

虞幸終於是笑了起來,他到現在一句話沒說,這些人竟然能自己表演這麼多。

確認了他們的態度,虞幸也有了計劃,他對許婉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怪氣道:「媽媽這些年真是越過越年輕了,有這保養能力,怎麼不給椅上這老傢伙也用用?瞧他多可憐,看著你跟親兒子拋眼,卻不了。」

這三分涼薄五分譏諷和兩分漫不經心的語氣可謂是將餅狀圖發揮得淋漓盡致,還是一罵罵兩個,任誰都能聽出他對方家人的怨氣。

出走多年,歸來的青年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可以任他們欺負的小孩了,小時候打也打不過,反抗就會沒飯吃,被的沉默斂又弱的人,如今已經是可以決定自己生活的優秀畫家。

看到這些曾經對他不好的人,青年連面都不願意給,直接用最冷最有刺的話去迎接那些虛偽的親

——這樣才是正常的。

既然方家不是要殺他,用他的命或者去搞什麼事,那他就得在方府多留一段時間,搞清楚他究竟是方府眾人計劃的哪一環。

現在是上午十點多,從旅店出發到進方府,虞幸和閻理杜莎一共三人花了兩個小時。

那麼接下來,保守估計,還有八小時可以供他們探查。

所以他必須要做出最符合方幸的反應,讓方府的人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中,沒有顧忌地去做他們原本想對他做的事。

在虞幸罵了人後,被說對兒子拋眼的許婉並沒有怒,只有椅上的方德明立刻將怒火轉移到了他上,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眼眶,也難為他能用僵的臉做出這麼高難度的作了。

「弟弟的脾氣大了不。」方宵不僅不為方德明說話,反而像是被逗開心了,他來到虞幸邊,哥倆好地搭住虞幸肩膀,「這些年我一想到你,就覺得很愧疚。哎……你的年是那麼不開心,都怪哥哥年不懂事。」

「哥哥還怕你格太,在外面人家欺負。沒想到,弟弟現在已經這麼厲害了。」

「……喂。」虞幸的表著點見鬼了的驚恐,急忙站起嫌惡地躲開,「你在這裡裝什麼呢,當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從你裡說出的屁話我一句都不會信,就是因為你——」

他說起這個就憤怒,口劇烈起伏了一下:「就是因為你——」

「就是因為我,總是搶你東西,告你狀,編你壞話,還害你挨打。」方宵看他氣得話都說不順,嘆了口氣幫他說完。

但是很顯然,罪魁禍首這麼說話,只會讓害者更加惱火。

「哥哥現在真的知道錯了,那時候還年輕,總把一些無所謂的東西當寶貝,卻忽略了和弟弟的親。」方宵角勾著,用那種誰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的語氣給虞幸道歉。

年輕漂亮的許婉見虞幸本不看,早已止住眼淚,靈的眼珠一轉,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哎呀,媽媽也錯了,你總要給媽媽一個補償的機會呀,我保證,不會再像你小時候那樣對你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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