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蛇的藏之地。
蛇的戰鬥力沒得說,但最大的優勢還是認知扭曲。
可虞幸對認知扭曲的抗還在逐步增強,相當於最開始就廢了蛇最強的手段,蛇也在見到了千結烙印的瞬間清楚了這件事,因此一直以與虞幸搏殺。
然而廢不了虞幸的詛咒之力。
剛才在枝條的攻擊下了傷,雖不致命,但心靈上的震撼足夠明顯,後方的力量來源又沒了,現在想必是心態已崩。
對付一個已然沒有鬥志的蛇人鬼,只要虞幸的不先一步崩塌,那就已然是甕中捉鱉。
虞幸用枝條把那一圍困起來,察覺到蛇又想反抗,甚至想襲,他目暗了暗,找準時機用攝青夢境扎穿了蛇的額頭。
攝青夢境自帶的祭品能力有兩個,一個是住著攝青鬼,另一個是他不常運用到的能力——
每命中一次目標,都會隨機發「孤獨」、「淡漠」、「希」和「噩」其中的一種緒,如果主選擇效果,使用過後,虞幸會陷眩暈。
因為蛇的位格較高,天生有制攝青夢境之前的所有攻擊都沒能發這個效果。
這一次卻不同了。
蛇心態已經於弱勢,虞幸刺額頭的時候,效果發。
【本次攻擊發「噩」】
不知是不是系統在幫他作弊,在四種緒之中,虞幸準發了他現在最想要的那一個。
這個「噩」,指的是噩耗的噩。
這能讓本就崩的心態更加碎裂,放大獵最壞的心境,讓獵崩潰。
蛇現在就要崩潰了。
從高高在上的南水鎮掌控者,到得知自己被欺騙。
再到驚恐的發現欺騙自己的人類擁有著能與匹敵的力量。
然後,邪神們的偏心又是重重一擊。
所擁有的一切都在消逝,原本想要的就是一個方家脈,幫助他穩固南水鎮,現在,南水鎮穩固不了了。
的神樹也死了。
馬上自己的命都要沒有了。
為千結的邪神分,本可以活得長長久久,哪怕糾結起來其實是一個鬼,那也是可與這方世界同壽的鬼。
只是想擁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即便為此殺了那麼多人又怎麼樣呢?
人生苦短,在這種高位存在看來,人類不過是低等的生。
他們的邪神本也是這樣想的,在城裡,恐怕人類也只是供邪神取樂的傀儡罷了吧?
而現在,漫長的生命就這樣突兀的到了頭?
對面的人不是人,而是披著人皮的怪,是連都無法理解的存在。
這怪上甚至有千結的支持,而,孤立無援。
好像從「方幸」出現在南水鎮的這一刻開始,一切就已經註定,的高高在上像個笑話,的掙扎也徒增笑料。
地位逆轉,才是那個怪的玩。
蛇越想越emo,繃的逐漸化,抵抗之心越來越淡。
攝青夢境正在發揮作用,給了一場永不散去的噩夢。
如果【祂】在,可能會覺得很親切,因為這虞幸在對蛇做的,就是神污染的一種。
【祂】的力量無不在,就像醫生說的,其實每一個人類都有邪神信徒的潛質,尤其是【祂】,當緣分到了,一個人可以毫無徵兆的變【祂】的信徒。
比如明珠。
虞幸剛才的況,也在向【祂】靠攏,只不過本擁有著詛咒之力,才沒有在異化的時候看到【祂】。
可他確確實實正在對蛇施加神污染,一種很嚴重的神污染,這種污染能讓蛇自我瓦解,又在力量本源的對衝下失去為【祂】信徒的資格,直接消融。
虞幸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黑暗。
是時候了。
他準確找到了集裝箱的大門,用枝條衝破鐵質門扉。
刷——
明瞬間滲進來。
異度空間開始碎裂,像教堂的百葉窗一樣,被裂痕分割一塊一塊,最終承不住,轟然炸開。
日照下來。
蛇瞇著眼睛,恍惚地抬頭。
也有三個多月沒見過太了。
這是夢寐以求的,曾想,新的方家脈來了之後,南水鎮就能重現明,重新融這個人間。
可現在有太,的人間卻不見了。
迷茫地轉頭,原本被寒冰覆蓋的港口已經恢復了正常,不過,那些被冰包裹的行人也沒有了。
港口空空,除了水,只剩下土地。
土地上,只有一個碎幾瓣的鐵皮集裝箱。
這裡被系統進化了,所有源自於「書」中故事的存在,都隨著書的消失而被抹去。
沒有港口,沒有被寫出來的人。
南水鎮也一樣。
破破爛爛的鎮子是很多年前的模樣,低矮的小平房,房子的牆殼落,路上還是青石板。
現代化的設施一個不剩,空空的,連一個活人也沒有。
這才是在方德明拿到那本書之前,南水鎮真正的模樣。
甚至因為他引發的那場大雪,所有最初的活鎮民,也都已經死了。
整個鎮上,唯一還有呼吸氣息的,只有建立在偏僻的方府,以及沒有在南水鎮的中死亡的「旅行團旅人」。
蛇只看了一眼,就心痛到無以復加。
的額頭還著匕首,蛇瞳逐漸渙散,失去了所有力氣,摔在地上,啪嘰一聲。
無數種力量開始侵蝕。
也不知道是哪些力量在趁機吞噬,可能有鬼沉的,有【祂】的,有靈的,有書的,甚至有千結本的。
不想反抗了。
半明的軀褪去,從尾開始,如同被風化了一樣,化為點點煙沙。
「你贏了,方幸。」
趁著頭顱還在,蛇懨懨地說。
虞幸和一樣的跌坐地,不過他完全是累的。
即使沒有主選擇攝青夢境的能力,他的軀也已經在過度使用力量後到達了極限。
已經被治癒的差不多的還發著疼,就又浮現出大面積的皸裂,那些裂紋幾乎沿著詛咒之類的黑紋蔓延,細細的。
媽的,累得想死。
但他起碼還有力氣再刺激一下蛇。
虞幸笑出聲,這次的笑聲只是有些頑劣,並不沾染瘋狂。
他說:「告訴你個。」
蛇沒什麼興趣地看他一眼。
虞幸笑嘻嘻:「其實我姓虞。」
亦清在旁邊,看他犯賤,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是了,這才是虞幸平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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