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個的鏢頭，溜府來找犬神，結果敲錯了門。」看了眼虞幸，「你還別說，所有試圖讓我開門的鬼怪當中，就這個最真實，畢竟我在夜間宋府的任務提示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虞幸毫不覺得愧：「那我很榮幸啊~」

宋雪撤回了一個白眼。

雖說以的智商不會被那些雕蟲小技欺瞞，可聽到外面傳來虞幸的敲門聲，詢問趙一酒趙儒儒是不是和在同一個房間里時，心中還是升起過一嘆。

這夜間的鬼怪與規則融合在一起，似乎得到了很了不起的智能，可又在某些地方無比智障，比如虞幸的聲音出現得太晚，難以解釋從天黑到他出現之間的這段時間他都在幹什麼，就算是什麼比較萌新的推演者，稍加推測也能看出是假的。

稍稍流抱怨了幾句，宋雪問：「你們今晚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出去啦。」趙儒儒道，「我們起碼還要在鎮上待三天以上，規則越早清越好不是嘛？趁著我們現在狀態都不錯，今晚出去把夜間出行的規則都踩一遍，是最有效率的了。」

虞幸和趙一酒微微點了點頭。

這正是他們的打算。

換句話說，目前能夠確認存活的十四位推演者當中，應該只有集中在趙府的趙家三個人的其中之一，會選擇嘗試待在房裡睡覺的規則。

因為只有那三人是絕對利益一致的，在房中睡覺的人可以很放心地將探索外界的任務分配給其他兩人，並在醒來后得到完全報，不用擔心被欺瞞。

而其他人，比如虞幸和趙一酒，他們就不會採用這種方法，首先是他倆都屬於在房間里待不住的類型，其次是又要探索夜間風頭鎮，又要嘗試聯絡位於別的趙謀等人，留一個人在房中太奢侈。

「那好，我的想法也是出門，找到聶朗。」宋雪道，「那傢伙沒有個像樣的醫生在旁，我不放心，必須去看看他的況。」

聶朗的神太不穩定，不在推演中的時候，都需要這個隊醫實時監測，給予安。

現在也發現，這地方的鬼怪又勾起人心中恐懼的能力，於是更擔心聶朗的異化度不住了。

四人都要出門，算是一拍即合。

未亡調查組和破鏡又是結過盟的，趙儒儒這姑娘更是一個奇葩，雖然明面上是趙家人，但和大多數勢力都相得很不錯，基本上所有勢力都覺得「早晚會離開趙家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加我們，就算不加，也能更加隨心所的與我們公會/隊伍為朋友」。

於是四人都覺得無鬼，可以分報，便開始核對十二條規則中已經得到確認的部分。

出門踩規則，是沖著確認真實去的，不是沖著犯規被罰去的，能彼此對照著減去幾個錯誤條件，何樂而不為？

「第一條，夜裡可以睡覺肯定是真，聽到敲牆聲不必理會這一點存疑。」宋雪道。

這很容易確定，再離譜的規則都不可能不讓人睡覺，在白天看到那些百姓時，也能看出他們神還不錯。

調出系統提示的面板，一條條對比著：「第二條和第十一條衝突，你們有什麼想法？」

「我傾向於第十一條是正確的。」

「第二條是假的！」

虞幸和趙儒儒幾乎同時開口。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虞幸攤手，示意士優先。

「之前，我恰好就聽見過笑聲和哭聲，當時就已經做過占卜，占卜的結果是，如果我亮著燈，就會陷危局。」趙儒儒拿出沾著的銅幣，又把手心翻過來。

這時，幾人才發現趙儒儒的手掌傷了，多出一條不大不小的劃痕。

「因為我占卜的時候已經於要點燈的時刻，反噬的力量比較大。」趙儒儒的佐證很有力，總結道，「在別點燈的威脅程度我在時不能確定，但第二條規則絕對是假的。」

「我之前遇見過一個老乞丐，他就提過不要點燈。」虞幸笑了聲，「記得這場推演的一個重要元素是什麼嗎？皮影戲。」

「有燈才會有影子，在黑夜之中，沒有源的地方形不了『皮影』，我猜這就是夜後的危險之一。」

他瞥了眼宋雪：「你剛才來的時候也避開了地燈，不也是這麼想的麼？」

「你怎麼知道我——」宋雪下意識回了一句，不過立刻就覺得這問題多餘了，搖了搖頭，認同道，「沒錯，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我猜規則里所有暗示我們點燈的部分都是陷阱。」

「那麼，第二條為假。」

「第三條，看見它們要閉眼，無法確定。」

「第四條，夜間可以離開房間，這一條是正確的，沒意見吧。」

如果說整整十二條規則里有哪一條是不需要驗證的，恐怕就是第四條了。

因為從第五條到第十條，提到的都是離開房間后才會發生的事，總不可能有一半的規則都是毫無意義的。

「第五條，夜間行走需要燈籠道，這一點……」

幾人表都有些微妙。

宋雪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穿過院子來到他們這裡，手裡並沒有提燈籠。

本也說了，對於所有需要源的規則部分，都覺得有坑。

事實證明，安全的度過了這一段距離，並沒有出什麼事。

「但是這偶然太大了，沒出事可能是因為概率問題，也有可能是因為你還在宋府里，還有可能是距離太短，事兒還沒來得及找上來。」趙儒儒拋開對源的偏見理智分析，「這隻能說明，『不拿燈籠有概率不出事』，不能說明在外行走不需要燈籠道。」

「需要道，但不是燈籠。」虞幸一針見，「人在鬼影重重的地方行走肯定會到影響，規則是面向全城的，應該會有一個道可以確保普通人到的影響減到最小。」

「燈籠問題同上，我認為源就是發皮影戲危險的條件，所以第五條，應該是前半句正確，後半句陷阱。」

「而既然規則的寫法是需要一個道，那麼道應該確實存在，至於究竟是什麼，我還沒有這方面的信息。」

他們才來一天，更是剛接到夜規則，實在是沒法大海撈針地搞到真正能用的道。

鬼酒撐著下：「棉線算不算。」

特殊的、但是尋常人能搞到的東西，他只能想到棉線了，在戲臺世界，棉線能夠綁住詐的。

虞幸稍加思考。

這倒是有可能，待會兒出門可以試一試，一個人帶上棉線，一個人不帶，看看會有什麼後果。

試錯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兒，推演者能做到，哪怕他們不帶道，也有在夜裡保命的手段。

「那先說後面的。」宋雪接著道，「第六條，夜間行走時遇到陌生人，不要理會搭話和相信。」

沉靜地思考著：「這一條只有親自試試才能確認真偽，我們遇上的陌生人應該指的是鬼魂，但是不是所有的鬼魂都無法通，抱著惡意？嘗試通，說不定還能發一些小任務。」

「第七條和第八條是相對的，室與室外被分隔兩個規則領域，在其中一個領域中遇到危險就進另一個領域躲避，暫時沒看出哪裡不對。」

起碼八點之前的遭遇證明，這小小的門扉確實能夠阻擋夜間的鬼怪。

但是並不排除是陷阱的可能。

「第九條和第十條有衝突，但並不對立，首先，遇到危險可以向打更人求助，這是兩條規則共同傳達出來的信息，一般有兩條以上規則做佐證的信息都不會出錯。」宋雪的手裡也不知不覺地拿起了一個銅幣把玩，「分歧在後面——」

「第九條，告訴我們打更人可以相信，心地善良，是守護者。第十條卻告訴我們，打更人沖我們笑的話，要立刻逃命。」

趙儒儒補充：「逃命這裡重複了兩遍呢，好像在告訴我們整個規則裡面，被打更人追是最恐怖的了。」

「第九條可能是陷阱，讓我們過於依賴不一定是好東西的打更人。」虞幸的馬尾被無聊的鬼酒扯來扯去，他也不管對方，「第十條也有可能是陷阱，讓我們在即將得到幫助的時候主逃跑，錯失生存的可能。當然，我更傾向於……」

「這兩條都有可能是正確的，只不過分別對應著我們可能遇到的兩種打更人，一種是好的，一種是鬼怪偽裝的，這樣就能說得通了吧？」

他輕踹了鬼酒一下，制止了對方愈加無理的作：「規則沒說打更人只有一個，我記得這種職業應該有巡查範圍吧？某個打更人負責哪到哪條街這樣的。」

「是哦，我以前看見的規則裡面也有類似的，什麼紅服藍服黑服工作人員，立場完全不同。」趙儒儒一拍手，「這裡沒有提過打更人的裝扮，應該都長一樣吧，只有在向他求助以後，才能通過打更人的反應確定對方是好是壞？」

這麼一想，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求助打更人的危險程度有些太高了。

本來已經況危急，若是正好求到一個壞的打更人，以規則書上這兩個「請立刻逃命」的嘆句來看，怕是要沒命活了。

所以，城中百姓如果因為什麼急事必須要在夜裡出門的話，哪怕遇上危險，應該也不會主去找打更人。

賭錯的代價太高昂了。

宋雪建議道：「我們如果到打更人也可以去試著搭搭話，能在夜裡巡邏，打更人本肯定有不和本事。」

運氣好恐怕能從對方上套出一些重要信息。

運氣不好遇到第十條規則里說的況……推演者應該能跑得掉。

除非對方就是這場推演的大boss，和戲臺世界的江祟一個級別，要真是這樣，那恐怕真得因此死人了。

趙儒儒這會兒倒是一點都不怕了，笑嘻嘻地說：「我今晚就是沖著打更人去的，要是我拿到什麼報，有償跟你們分哦~」

倒是坦誠，把有償兩個字咬的很清晰。

但這樣子的人，才最讓人討厭不起來。

第十一條規則，四人都認為是真的。

第十二條規則，與其說是規則，不如說是一條提醒，提醒他們每過一個小時，夜間行走的危險就會提高許多。

於是，在四人高效率的流下，目前已有的規則分析完畢。

他們足不出戶，就已經將危險排除了大半，這就是推演者的經驗。

「既然如此，該出門了。」鬼酒終於等到理論分析結束，他跟個期待出門放風的狼狗一樣躍躍試，「我要去找趙謀，也不知道他在醫館有沒有人陪著，會不會在心裡祈禱好弟弟趕去找他，哈~」

話音未落，他想起虞幸還沒提過出門后的打算：「你會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找任義，你去找你哥。」虞幸看著鬼酒瞬間沉下來的臉，好笑道，「你可以跟你哥換醫館的報，我找任意換客棧的報，之後匯合，就有三方報了，這樣才最有效率。」

「要不我去客棧，你去趙府？」宋雪提議，「聶朗住客棧那邊了，我總歸是要去的，這樣，我們只缺趙府那邊的消息。」

斟酌了一下：「嗯……你們這一隊，除了你跟海妖，誰去趙府都不合適吧，現在海妖又不在這裡。你去趙府的話，可以和晏談談合作，依我所見，你們關係十分不錯呀。」

虞幸也考慮了下。

他原本是想和任義聊聊，但是宋雪的提議也很不錯，作為合作夥伴，直到目前為止都十分合格，暫時可以信任一下。

他也沒有多考慮，兩秒后，點頭同意：「那就這樣。」

沒有人管趙儒儒要去哪裡。

是自由的。

甚至想捕捉打更人。

「咳咳。」趙儒儒輕咳兩聲以求關注，然後試探著湊到虞幸旁，「我先跟著你走一段路唄，正好也往趙府那邊去，等我有別的打算了再跟你分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