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誰誰都說虞幸不能惹,讓既然好就要好到底。
難怪許樹這麼執著,夢想就是把虞幸簽約為自己的契約鬼。
黑里,稱不上戰鬥的戰鬥還在繼續。
無法從虞幸這裡得到足夠的恐懼值的小玉蘭顯然是沒辦法殺死他的,但可以使用許多偏門手法,給虞幸造困擾和傷害。
小玉蘭一邊嚎哭著,一邊一次又一次的化為白煙消失,躲在某片虛無中時刻準備襲,然而每次都被虞幸輕鬆化解。
好疼啊。
靈魂覺都在腐爛了。
最後一次,被詛咒拍在了地上,差點魄散魂飛,嚇得一下子在地上,像一個綠綠的小鬼球。
小玉蘭睜開眼睛著虞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中的怨恨漸漸被無措和驚恐取代。
是個新生的怨靈,再怎麼樣也還是個孩子心,以為自己得到了了不得的力量可以為所為了,便毫無顧忌的展示自己的惡。
但一旦發現有人比自己厲害,或者是理解不了的事,小孩就會退,想倒在原地哭鬧,想尋到媽媽懷裡抱著媽媽躲避。
現在,就是個了傷的小孩。
虞幸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忍,抬朝著小玉蘭走來。
小玉蘭糰子一樣的形晃了晃,轉向著遠離虞幸的方向爬,下意識抬頭想找娘親抱。
可向來如影隨形地看護著,一回頭便能看見的娘親,已經不在該最喜歡待著的地方,出笑容等待兒回頭。
小玉蘭愣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娘親不見了,好幾天了都沒有回來,沒有娘了,再也不可能被娘親抱在懷裡了。
面對壞人哥哥,娘親也不會保護了。
「哥哥,哥哥!小玉蘭錯了,不要再打我了!嗚嗚嗚……」
終於,小玉蘭張著嚎啕大哭。
虞幸停下腳步,冷冷道:「等你哭完。」
趙儒儒一抖。
好可怕的男人,這是什麼在商場看著試圖用眼淚達到目的的孩子哭鬧而冷眼旁觀的父母即視啊!
小玉蘭更是害怕,手忙腳地爬到虞幸腳邊,一把抱住虞幸的,哭的撕心裂肺:「不要打我了,求求你,小玉蘭好疼!」
那模樣確實有點慘了。
虞幸彎腰,提著小孩的領子把抓了上來,與自己平視。
「我沒打算把你打散,你是個可憐孩子。」
「你本來也不用挨這頓打,我知道你很疼,但這是你自找的,能聽懂嗎?我知道你聽得懂。」
小玉蘭兩隻手一起抹眼淚:「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不應該殺……」
「殺人」兩個字在裡倒騰半天,死活就是說不出來。
的心有恨,不然也不會變怨靈。
虞幸面無表:「沒有不應該殺人,你殺了王二麻子,在這座城裡,天經地義,你為你母親報仇,哪裡有錯。」
「反正你也是個鬼了,人間的仁義道德於你無用,你還能殺更多的人,和其他怨靈一樣,不需要理由,我又不是老媽子,憑什麼管你。」
「但你現在落到這個下場,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惹了我——在我想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
小玉蘭搭搭,有些不知作何反應。
其實善惡觀,有。
從小母親就教導過這些,要做個善良的孩子。
只是母親也告訴過,不要過分善良了,因為人善被人欺,而們沒有捍衛自己的能力。
死後,怨氣瀰漫,小玉蘭知道人要善良才是好人,可也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便不必善良。
以為這個可怕的哥哥要跟說什麼「看開」、「解」之類的話,活人慣會慷他人之慨,在他們的心中,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什麼都能替別人原諒。
如果聽到這些,的怨氣只會更重。
誰曾想大哥哥會說,他不管?
「怎麼,很意外?」
小孩的眼神太好懂了,虞幸嗤笑一聲,先是把殘留在小玉蘭靈中的詛咒了回來,然後才接著道:
「為一個鬼,你要遵循的規則只有一條,那就是打得過再打,打不過就要服。因為你們鬼魂群之間沒有秩序,沒有法律,也沒有道德,惹到了不該惹的,往往就沒再來的機會了。」
他把小孩放下,任憑小孩的靈破破爛爛地歪倒在一邊,后怕地茍延殘。
關注著他的直播間里。
彈幕對他的行為褒貶不一,不過更多是畏懼,為推演者,聖母已經越來越了,哪怕是正道線。
還有墮落線激發言。
[不敢想象,如果虞幸是我公會的老大,我會度過一個多麼快樂的推演生涯。]
[他真不是我們墮落線的嗎?]
[誰跟你「我們」,這麼噁心的說話方式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朋友,不行我去幫你拔舌頭吧^_^]
[我覺他一定很能理解我,真希用我的搭檔全家死換一個虞幸這樣的新搭檔。]
[我們墮落線不需要朋友,但我真的很想和虞幸做朋友,雖然他不會做和我一樣的事,但他會告訴我「沒事,你就是這樣子的,那你去做就是了」]
[誰說不需要朋友,我最喜歡我的朋友了,要是哪天他敢其他朋友……哈!]
[忽然理解伶人!]
[尋花人:你理解錯了]
[大佬對不起。]
不同品種的墮落線群魔舞。
也有人在問:
[這段話是怎麼做到又墮落又合理的,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混中立!]
[虞幸是不是異化度有點高了,總覺他現在的發言越來越危險,萬一哪天……]
[我是不敢想象破鏡要是轉變為墮落線勢力會怎麼樣,有點擔心就是了。]
[瞎咋呼什麼,我覺得他說的很對啊,問題分析罷了,如果是鬼魂可以化的推演世界觀,說不定他說的話會完全相反。]
[一句,破鏡的魔師的直播推演也開始了,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那邊大佬也不哦,杜莎衍明都在,好像還涉及到之前那個驗師系統!]
[……]
趙儒儒比彈幕觀察得更直觀。
聽到虞幸的說法,趙儒儒想了想也覺得很贊同,同時也要嘆一遍虞幸優的神狀態。
順便,以防萬一,小聲提醒:「那個,張嬸兒跑了。」
就在虞幸對小玉蘭手時。
跌坐在地發了半天呆的鬼魂張嬸終於回神,先是看了看小玉蘭的慘狀,臉上浮現出不忍的表。
可很快就把表收起,毫無留地化為白煙離去。
生前因救人而死,死後還模糊了記憶,現在看到自己的后張嬸應該是全都想了起來,選擇不再多管閑事。
虞幸道:「我知道。」
要不是他允許,張嬸被詛咒包裹著,也逃不出這個院子。
張神並不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說實在的,虞幸原本還欣賞這個小玉蘭的,畢竟是死後的瞬間就化了怨靈,又一點不猶豫的殺掉了王二麻子這個傷害了母親的人。
所以,他一開始和小玉蘭說話的時候都溫溫的。
可是小玉蘭非要殺他,無緣無故的,那也沒辦法,只能給個教訓了,如今被詛咒腐蝕,靈痛苦是在所難免。
而且虞幸在手的時候就發現,他是真殺不了小玉蘭。
剛才小玉蘭差點魂飛魄散,他就約覺到天地間好像有那麼一線了,似乎是他的行為及到了這裡的最本的規則。
如果小玉蘭真沒了,恐怕他會立刻被形規則的存在注意到——這裡指的是城中的邪神本。
讓他們的角陷昏迷進戲臺世界的可能是這個推演里的邪神分,但基礎規則的制定,還是源自於邪神本,這些規則就像是邪神上的0和1一樣,了一個,就像是出現了bug,邪神本不說要親自去修吧,起碼也會來看一看。
就像【祂】有辦法用本降臨一樣,虞幸不懷疑這次推演中的邪神也擁有一些本降臨的契機,他暫時還不想被對方注意到,尤其在不確定對方格時。
也是由於規則被的這個契機,虞幸已經確定,夜後的風頭鎮里,鬼真的無法消滅,只能制。
大人,時代又變回去了,你的槍沒用了.jpg
正因如此,虞幸發現殺不了小玉蘭之後才說了那番話,一半出自真心,一半是基於打一掌給個甜棗的原則,刷一下好度。
起碼,小玉蘭為鬼,知道的應當不,而且應該是可以到跑的類型,能為他做一些事。
又過了一會兒,虞幸才將滿院子的黑霧收回。
小玉蘭這會兒也冷靜了些許,的怨氣在戰鬥中消耗大半,現在神智居然清明了許多。
「大哥哥……」
見虞幸恢復「平和」,小玉蘭渾凄凄慘慘地溜了過來,又變為了人類小孩的模樣,仰起小臉:「你不打我了嗎?」
虞幸收斂上的銳氣,重新出一個堪稱親和的笑容,不過這回的笑容顯然虛假了許多:「打夠了,但如果你又想做些惹我生氣的舉,我會接著打。」
小玉蘭魂一抖。
總覺笑著的大哥哥也變得好可怕。
「那、那大哥哥什麼時候走?」
虞幸一聽,眉頭挑起:「想趕我走了?」
小玉蘭可不是那種被打完又被哄兩句就會開始依賴對方的鬼。
只有畏懼,不會有了。
現在,趁著神志清明的時候,小玉蘭不斷在心中祈禱,不速之客,走得越早越好!
被晾在一旁的趙儒儒這會兒走了過來,想要增加一點參與。
蹲下來,笑瞇瞇的說:「哥哥姐姐真的是好人,進這間院子沒有惡意的,但是呢,你對我們有不好的企圖,所以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同樣是薅羊高手,可太懂虞幸想做什麼了。
「什麼代價?」小玉蘭摳著手指。
「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我不是神,但也不是好打發的。」虞幸一攤手,「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知道的不勉強你,但你要把知道的如實告訴我。」
一聽只是回答問題,小玉蘭的魂抹掉了最後一滴眼淚:「好。」
虞幸和趙儒儒對視一眼。
這可是一個能通的鬼!
小玉蘭能給他們帶來的信息,絕對會對那十二條規則進行補充與推翻。
現在,在經歷了李寡婦小院里的這些事後,他們已經能確定第六條規則——
【夜間行走時遇到陌生人,請不要理會,不要與之搭話,不要相信它們】這一條為迷項。
張嬸和小玉蘭,應該都在「陌生人」的範疇里。
事實證明,違反了這條,並不會產生規則上的懲罰,而理會、搭話、相信之後會產生什麼後果,完全因「人」而異。
比如張嬸,如果推演者只是在街上遇到了張嬸,像這種連自己已經死掉的概念都記不清的無辜鬼魂,並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可像小玉蘭這種沒點能力就真的會被殺死的鬼,則最好不要搭理。
虞幸先問:「如果在看見你的時候,我和這個姐姐直接轉頭就走,你還能對我們手嗎?」
小玉蘭搖了搖頭。
「要你們看過我娘,才可以殺你們。」
趙儒儒奇道:「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因為一直都是這樣的。」小玉蘭並不能理解其中有什麼因果聯繫的必要。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條件的?我們應該是在你死後,第一個推開院門的人吧。」趙儒儒歪頭,「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的呢?」
小玉蘭說:「我死後,就知道了。」
「所有像你一樣的……嗯鬼魂,都是這樣子嗎?」
「都是呀,一直都是這樣的。」為風頭鎮的原住民,小玉蘭的認知十分深固,抹了一把手上臉上被詛咒腐蝕出來的裂痕,「以前我娘就跟我說,以後長大了,離開去別住了,也要記得夜裡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只要假裝看不到,陌生人就不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