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想了想那個畫面,知道了為什麼醫館要一遍地了:「後來呢,怎麼解決的?」
「還能怎麼解決,海妖把這隻鬼扔出去了。」趙謀嘆了口氣。
他的醫師份比較重要,有個二紅在旁邊,他最好是不要做出什麼超越這個份的事。
但海妖就相對自由,一個不知打哪來的病人,會一點兒打鬼的手段也正常吧?
「其實本來是想把那隻鬼直接殺了的,然後就跟你一樣,發現鬼不能殺。」海妖從醫館外回來,接話,「這病鬼生前應該是個可憐人,但它的太大聲了,我甚至能覺到他吸引了周圍一些別的什麼東西,所以只能請它閉。」
夜間看診結束后,二紅拖了一遍地。
不出意料的,他對海妖展現出的手段表示了十足的震驚,很好奇地追問了幾句的來歷,不過很好回絕。
之後二紅結束工作,去醫館後院將兩個學徒也給了出來,三人一道走了。
趙謀和海妖這才開始外出探索,趙謀的目的地很明確,他要先去風頭鎮的縣衙。
這地方如此詭異,府的態度便十分重要,但凡風頭鎮的知縣將況報告給上一級,他也不至於一整個白天都沒打探到有外地員來自調查的傳聞。
可以說,風頭鎮像是一個被放棄的地方,這裡的新生一代……比如小玉蘭這個年紀的孩子,甚至不知道正常的黑夜是什麼樣的,還以為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說明這個鎮子由上到下,都被封閉了。
為什麼不求救?
為什麼不搬走?
這個原因,或許可以在縣衙找到。
兩人直奔衙門,在途中被鬼酒截獲,兩人變三人,本以為這種況下衙門不會有人值夜,誰知到了地方便發了衙門的規則。
縣衙居然由鬼來守夜,而且規則繁瑣。
這地方倒是沒有牆上鬼影嘀嘀咕咕,但有許多和小玉蘭一個品種的鬼,他們穿著紙做的兵制服,一個個慘白著一張猙獰面容,牢牢的將縣衙守死。
好在趙一酒的影穿梭能力太好用了。
鬼們守在縣衙各個房間的門外,鬼酒就帶著他們直接穿梭進房間里,房老鼠蜘蛛什麼的到爬,偶爾老鼠嘰嘰兩聲,也沒有引起鬼兵的注意。
於是他們便知道,在房間里發出一些小靜是不要的,這些鬼應該被「嚴格控制」過,不能進房間。
趙謀指揮弟弟和海妖,找出風頭鎮府近年來人事變的卷宗。
看完后,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當前的知縣姓鄭,不是本地人,這一點趙謀白天已經打探到。
而卷宗上寫得更詳細,鄭知縣六年前走馬上任——準確來說是五年半之前,前一任知縣在水禍中亡,上頭便指派了這麼個年輕的新知縣。
鄭知縣是在來風頭鎮的三年前通過科舉仕的,早年間便考出了個小三元,後來雖然沒有拿到狀元榜眼這種驚艷績,但也算是名列前茅,按理說,哪怕是從七品做起,三年了也該往上升一升。
可他沒有陞,反而是被指派到了風頭鎮,接下了一個在當時看來絕對是爛攤子的地方。
鄭知縣來了五年,毫無建樹。
風頭鎮的縣誌由縣丞撰寫,在文字記錄中,風頭鎮發生的每一件事里似乎都沒有鄭知縣的影子。
或者說,他這個人,以及他所代表的家勢力,存在都弱到不行,完全被本地勢力制。
趙謀對虞幸道:「我今天想去重點查一查這個知縣,他存在弱到跟死了一樣,我還真不確定他一定活著。」
虞幸點頭。
今天的時局已經被他攪了,王家家主死亡,還有一被拖到大街上的王二麻子的,照理說這兩方都應該已經被人發現了。
只是兩邊距離醫館都有點距離,所以消息還沒傳到這邊來。
總之,發生了這麼多事,鄭知縣總該是要個面的吧?
趙謀便接著說。
他們在縣衙里遇到了小玉蘭,這小姑娘也是了不起,生生跟著潛了進來,都沒有被鬼兵發現。
虞幸想,這大概是小玉蘭的信使buff的功勞,能降低百分之七十被發現的風險呢。
……總之,趙謀的隊伍繼續擴大,變了三人一鬼,他們在縣衙里找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在縣衙留宿。
從縣衙出來后,他們又跑遍了風頭鎮的特殊地點,比如鎮東的廣場,藏在民居里的窯子,賭場,還遇到了一條正在開鬼市的集市。
他們混進去看了,那是真正的鬼市,裡頭不管是賣家還是遊人,清一是魂,偶爾有兩三個渾滴著水的鬼,兇煞氣息遠超過其他鬼,連小玉蘭都想要避開。
「等一下,你們還進了窯子?」虞幸注意力已經被吸引走了。
他知道,會在窯子里討生活的基本上都無家可歸,將賣給了窯子的主人,所以這既是們的工作場所,也是們的家。
夜裡去,多半會遇上人。
趙謀道:「……人都睡了,我們去的晚,阿酒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眼。」
這些人幾個一起,睡在房間里。
們沒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也沒有床,晚上就睡在一張張鋪在地上的鋪子上。
趙謀就沒進去了,海妖拉著好奇的小玉蘭,也等在外面。
鬼酒倒是一點不避諱,順著影子便溜了進去,先蒙蔽了那些人的知,然後翻看房間里是否有線索。
第一天嘛,就是什麼地方都得探探,萬一哪個人就手握嫖客的呢,萬一嫖客剛好是他們要調查的重點人呢。
結果有用信息沒找到,鬼酒倒是在這些房間的柜子里看到了不奇怪的用品,出來的時候臉都是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眼睛髒了」。
虞幸:「……可憐的酒哥。」
趙謀:「還好,阿酒這一通翻箱倒櫃不是一點作用沒有,窯子里真有個鬼,本來藏著不想見我們,結果以為阿酒趁著夜裡欺負人還不給錢,甚至還嫌棄,直接一臉怒火地出現了。」
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