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言是為了百姓，而非赤旗幫本，不過這點小小的差別，伏波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能為百姓謀福，也不枉我在民生銀行上花費的心里，先生只管安心上任，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請教丹輝或是銀行的王掌柜。”

這句“丹輝”，倒是讓石逸飛反映了過來，連忙道：“為幫主效力，哪敢自居先生，不才表字子羽。”

這明擺著的投誠姿態，伏波怎麼會錯過，笑道：“那就煩勞子羽了。對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

也習慣了開誠布公的說話方式，石逸飛道：“幫主請講。”

“不知子羽的夫人可通文墨？若是能讀能寫，可否也出來做事呢？”伏波笑瞇瞇問道。

石逸飛：“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聽到外面腳步，馮氏立刻收攏了桌上針線，站起來，在杯中斟上溫水，又投了條帕子，等人進了門，就的遞了上來，聲道：“夫君辛苦了，此行可還順利？”

石逸飛看著妻子關切的神，不由更糾結了，接過帕子翻來覆去了老半天，才道：“沒什麼不順的，只是，只是那位邱小姐想讓你也出門做事。”

說實在的，石逸飛到現在還有點懵，他是來投效的不錯，但是誰能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他夫人也出去做事，這怎麼想都有些不對頭啊。

馮氏也略略有些詫異，卻沒有立刻表態，而是跟夫婿一起來到桌邊坐下，沉道：“夫君是打算在東寧常住了？”

石逸飛也緩過了神，點了點頭：“邱小姐許了我監察之職，全權負則東寧甚至其他州郡的民生銀行，以免宵小徇私傷民。這差遣我頗為意，丹輝也在這邊，倒是可以放手施為。只是那位小姐異想天開，還打算讓子也出仕……”

聽到夫君絮絮叨叨的抱怨，馮氏略一思量，就緩聲道：“也許并非邱小姐異想天開，只是為子，有些事不方便讓男子來做。”

石逸飛一怔，倒是點了點頭：“此話有理，我都忘了是個閨閣子。”

雖然對方一釵，容貌清麗，然而聊到后面，石逸飛還是忘了是個子。實在是對方神坦，頭腦清明，又頗有幾分上位者的怡然自得，倒是淡化了子的份。現在想來，就算再怎麼剛強，也是個小娘子，總有些事不方便說給男子聽的。

然而一想到這里，他又糾結了起來：“話雖如此，讓你出門做事也有些不妥吧？且不說要拋頭面，只是辦那些雜就費心費力，那是你這樣的主婦能做的？”

馮氏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一點，許久之后才道：“若是夫君真有意在東寧任事，我的確該跟邱小姐親近些，出門做事也無妨的。”

石逸飛這次倒是一聽就懂了，其實當年在任上時，他也遇到過類似的事。許多明面上不好談的東西，都要放在夫人們的堂會、游園、飲宴時，可以借此探聽口風，私下流，也不至于傷了面子。只是他向來不喜歡這些蠅營狗茍的東西，因此也不愿讓夫人參加那些際。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個子，若是能讓夫人去結一二，的確也不算什麼錯，做起事反倒方便不。

見他沉不語，馮氏又道：“妾這幾日也打聽過了，只要在東寧任職，米糧皆不愁的，還有四時裳，重兒也能到了讀書的年紀，可以送到鎮上的學堂，家中需要我打理的事本就沒多，于其閑在后宅，不如出去做點事，也為夫君分憂。”

這話微，讓石逸飛都忍不住生出了，輕輕住了妻子的手：“一路南來，本就讓你了不苦，如今又要出門做工，為夫實在是愧難當……”

馮氏笑著回握了過去：“妾能嫁給夫君這般的正人君子，已是幸事，你我夫妻一，何必如此。”

著掌心那已經不再，有著細繭的手，石逸飛愈發慨，嘆道：“我經年蹉跎，人到中年才有如此境遇，今后也定要讓你食無憂。邱小姐那邊，只需應付一二，若是覺得哪里不妥，退拒了便是，不必掛在心上。”

馮氏微笑頷首，讓石逸飛愈發覺得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心頭那點不適也散了個干凈，等飯好了草草吃罷，就去尋田昱了。

洗干凈了碗碟，馮氏在屋中靜坐了許久，這才換了一干凈整齊的新，出了房門。

※

“沒想到馮夫人這麼快就來尋我，可是下定了決心？”

看著面前那笑發問的年輕郎，馮氏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倒更為謹慎了些：“幫主相邀，讓妾深覺惶恐。妾自問居后宅，從未傳出過才名，只能略提筆寫幾個字，實在難當重任。”

看著端坐面前的婦人，伏波認真道：“聽聞夫人出自清流之家，自小也是讀經史的。”

馮氏并沒出差異神，若是一點也不了解的出，想來這位執掌大幫的子也不會貿然相請，只老實道：“妾是讀過些書，但學得不過是些治家的法子。”

“治家也分大小，若是石先生高升，家中蓄奴養婢，來往人也是尋常，既然夫人生在宦人家，想來也是學過的。這些管人管事的手段，正是我現在急需的，故而才會請夫人出山。”伏波笑道。

在古代，管理一個大家族，恐怕不比管理一個企業要來得輕松，因此治家是所有宦人家的兒都要學的，所謂“主持中饋”不過如是。可沒興趣把這些過教育的人鎖在家里，至也得撬出來一部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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