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他突然說的，但不是突然想到的，說完他開始心跳加速，等了幾秒沒等到回答，便低頭，看到凌羽的眼睛，在昏暗中瞧他。

那是“你在說什麼胡話”的眼神。

陳準的緒在的眼神中逐漸冷靜了下來，手掌輕的后背，又道：“那放假我去找你。”

凌羽湊近，咬了咬他的耳朵。

沒給他這個機會，因為寒假的時候，凌羽沒有回寧城。

凌羽先給姑媽報了平安，隨后同陳準出去玩了幾天，他們去了更暖和的南方。

回到他住的地方時，距離過年已經沒幾天。

兩人都會做飯，心好的時候一起去逛超市買食材回來。廚房不大，他倆都在里面時，就顯得有些擁。

陳準切了冷盤，切一點就轉，胳膊頻頻到凌羽的肩膀，等凌羽扭頭，他就把食遞到邊。

“你再給我，我就吃飽了，”聲音有點含糊，“這上面是什麼醬？”

陳準看了一眼盒子上的英文：“好像是核桃甜椒醬。”

他又往皮塔餅里抹了一點，擺好切盤，端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凌羽幾次發現陳準看著，言又止的模樣。

凌羽抬眼：“怎麼了？”

他說沒事。

吃完東西，凌羽把東西端進廚房，陳準和一起進來，將水龍頭擰開。

“過年不回去，你家里人會介意嗎？”

“不會，”凌羽沒抬頭，看著水池里逐漸上漲的水位，“回去我也是自己一個人。”

陳準手將開關按上，淅瀝的水聲終于停止，他緩言道：“過年那幾天要回家一趟。”

凌羽“嗯”了一聲。

“你要自己一個人嗎？”

“可以的，”說，“你去就是了，我這邊沒關系。”

陳準抿了一下角，猶豫了許久，又開口：“那你愿意——”

他話只說了一半，便停下了，目落在凌羽面上。

凌羽的表如常，沒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就像沒聽到一樣，手撥了撥水池里的洗潔泡沫。

皿撞發出當啷聲，氣氛就這麼突然冷了下來。

半分鐘后，陳準過來，把凌羽即將要下去的袖子重新卷上去，兩人沉默地將碗筷刷完。

他們沒有再流。

凌羽一個人在客廳里看電影，陳準就回到臥室里，收拾了一晚上行李箱，又坐下看書，紙張在翻中發出細微的聲音。

凌羽中間進來過兩次，步履很輕，陳準的余去掃過去，卻發現只是拿了換洗的。

又離開了。

陳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他丟下筆，將燈陸續關上，只留了床頭一盞，隨后側臥著閉上眼睛。

十分鐘后，陳準聽到了腳步聲。這是凌羽在梳妝臺坐下，即便對方作再輕微，瓶罐放下也發出了細小的撞聲，又過了一小會兒，他覺到下的床鋪輕抖了一下。

有的、清新的氣息撲過來，像一團驚擾夢魂的夜霧。

凌羽把他的被子往下扯了一扯，撐著上輕輕伏在他肩上。

陳準的睫了一下。

“陳準，”凌羽將下抵在他肩窩，說出來的話也是的，“你睡著了嗎？”

對方仍舊不說話。

凌羽的指尖到了他的右耳垂，這下對方有反應了，他睜開眼睛，反手握住了作祟的手指。

下一秒他的手背上就傳來了溫熱的，原來是凌羽低頭，用了他的手背，隨后又在他手腕了一，的聲音輕：“你別生氣了。”

陳準轉過瞧。

眨了眨眼睛，又俯在他角印了一個吻。

在此停留了一秒，剛想起，就到下人有了作。

他掌住了的后腦勺不讓離開，接著舌尋了過去，兩人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吻到一半的時候他松開，凌羽開始急促地呼吸，就聽到陳準略微沙啞的聲音：“我沒有生氣。”

凌羽抬眼：“嗯？”

“也不是因為這個事，”兩人的距離那樣近，鼻息咻咻糾纏著，“你怎麼樣都好。”

陳準繼續說道：“只是我有時候會覺，你只是想和我談一場……僅此而已。”

凌羽的呼吸輕微了一些，垂下了眼睛，又抬起下湊近，一點一點的去親他，在這樣的溫下，陳準只好更一點的去抱，隨后兩人滾到了床的最里面。

除夕那天，凌羽仍舊是一個人。

陳準從昨天開始就回去了，加上看親戚的時間，再回來得等到初五之后。

凌羽自己一人，沒事便開始打掃衛生，又去調了餡，按照以往的慣例開始包餃子。晚上的時候倒是同楊陶通了一個簡短的視頻電話，互相拜了年。

距離零點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喧鬧了起來，凌羽洗過澡后開始吹頭發，還在臺看了一會兒煙花。

看了兩眼就覺得沒什麼意思，又約聽到門外有了別的靜。

這里的房子隔音效果很一般，如果有外賣員上樓送東西，他們都能聽得比較清楚。

凌羽走到了玄關后，果不其然，看到門后的把手轉了起來。

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從外面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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