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
傅懷勉俯,額頭抵在單薄瘦弱的肩膀上。
低沉的嗓音聽上去無力極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最初離開你的那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
那段遊走在黑暗深淵裏的日子,是他唯一想要瞞一輩子的。
他的甜甜那麽幹淨,不能被他弄髒。
“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告訴我。”
看著男人靠在自己肩上的頭顱,黎薑猶豫著抬手,輕輕的了他的發。
傅懷勉悶聲苦笑,“不,就不告訴你。那種痛苦,我一個人經曆就夠了。沒必要說出來,讓你再難一遍。”
“你可以說的。”黎薑的手至男人頸後,的手輕輕的在他在空氣中的上輕輕挲,似是安。
“說說你當年有多苦多難過,說不定博取了我的同,我一心疼你,就原諒你了。”
傅懷勉搖頭,“我不用你原諒我。”
“哦,本來我也沒打算原諒你。”黎薑的手在他頸後不輕不重的了一下。
傅懷勉聞言頓時作僵的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
“怎麽?沒想到我會順著你的話說?”黎薑被他表現在臉上的緒逗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說,傅懷勉,隻要你說我就原諒你?”
傅懷勉:……
從來沒發現,說出“沒有”兩個字這麽艱難。
“我不會原諒你,我說的是真的。”黎薑收斂笑意,看著他的眼神格外的認真且嚴肅。
“不管你當年為了我了多大的委屈,我一點都不激你。甚至覺得你活該。”
黎薑細細的手指隔著西裝和襯他的心口,一字一頓的罵他:“傅懷勉你混蛋!”
“這些年你過的不好,我就過的好?你沒有我活不下去,我沒有你就活得下去?”
“你隻想你自己,本沒想過我的。”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正好,我也不打算告訴你我這些年都是怎麽過來的。”
黎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了。
開關一旦打開,想要關上,除非強行斷電。
“所以咱倆扯平了。”
“剛剛在電話裏你應該也聽見了,傅家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尤其是你,我是你最大的債主!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這個債主的掌心!”
傅懷勉扯了扯,湊過去在角咬了一口,笑罵:“小壞蛋。”
他差點被給嚇死。
還以為又要說些讓他離遠點的狠話。
離遠點是不可能遠點的,明明兩人都負距離接過了。
更別說現在是他最大的“債主”,就是攆他走,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
黎薑把他湊過來求親親的臉推開,“現在,送我回鑒定中心。”
傅懷勉:?
“誤會都解開了,難道不應該翹班慶祝一下?”
“有什麽好慶祝的?”黎薑瞪他,“就因為你,我這兩個月頻繁請假,獎金都泡湯了!”
傅懷勉失笑,“我補給你。”
“我不要,我要回鑒定中心上班。”
傅懷勉拉著細瘦的手腕,拇指指腹在手腕側輕輕挲,“就算現在回去,也已經遲到了。”
黎薑看他,“你是想說,遲到和翹班一樣,都扣錢?”
“不,我是想說,要不你考慮一下,簽個外勤的條子?我給你批。”
黎薑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冷笑著推開他,“想賄賂我這個債主,你想都別想。”
傅懷勉無奈的歎了一聲,“好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黎薑不知想起什麽,鼓著腮幫子咕噥:“誤會還沒全解開,你跟‘野人私奔’這事兒還沒翻篇呢。”
傅懷勉:……?
“什麽跟野人私奔?”他把車子停在路邊,一臉茫然的看著黎薑。
他這輩子隻有一個人,哪兒來的野人?
還私奔?
他要私奔的首選對象從來就隻有一個。
“你自己的桃花債,你問我?”黎薑冷笑,怪氣的說:“當初人家可是為了你連舞團首席的位置都放棄了呢。”
傅懷勉更懵了,這都什麽跟什麽,他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
“趕開車。”黎薑不耐煩的催促。
傅懷勉下心中的疑,重新發車子。
回到鑒定中心的第一件事兒,黎薑就是把鄔思渝從化驗室拖出來,關進休息室就是一頓打。
鄔思渝自知理虧,任,不敢有半點怨言。
與此同時,傅懷勉在四個臭皮匠的群裏發了條信息。
傅懷勉:五年前我走之後,圈子裏是不是有我跟野人私奔的傳聞?
裴小公子:哦豁,有瓜,圍觀。
祁言:……
裴易:……
祁言:黎薑跟你說的?
傅懷勉:看來還真有。
祁言:……
裴易:這個事該怎麽跟你說呢……
傅懷勉:長話短說。
祁言:你還記得白璐嗎?
傅懷勉:誰?
裴易:阿言你就多餘問他。
祁言:行吧,你急嗎?不急晚上一起吃個飯?
傅懷勉:我以後都不會和你一起吃飯。
裴珺:我哥這個嫌棄的語氣,肯定有故事。
傅懷勉:嗬嗬嗬,你自己問他。
然後傅懷勉就放下手機。
如果不是黎薑問他,他還真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誤會。
他當年狼狽離開,哪裏顧得上這麽多。
看來傅懷倫當年為了讓他跟黎薑斷的幹淨,沒做準備。
就是不知道那場車禍,他參與了多。
盡管傅懷勉上說著以後再也不跟祁言一起吃飯,可快下班的時候收到祁言發來的地址,他還是去了。
本以為又是個無聊的二人飯局,卻沒想到鄔思渝和黎薑也在。
不僅僅傅懷勉意外,黎薑和鄔思渝也意外不已。
一時間,三人大眼瞪小眼。
祁言鼻子,“本來小魚兒我們倆約好了一起吃晚飯,臨時決定帶黎薑來,所以我就給你發了信息。”
鄔思渝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腳,嫌他事兒多。
祁言麵不改,一臉姨夫笑。
傅懷勉拉開黎薑邊的椅子坐下,歪頭看:“所以這是你拒絕晚上和我一起吃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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