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獨得偏寵，握錯了人

武肅帝的語氣並沒有怒意。

清冽的聲音之中，含了不易察覺的啞。

“北黎尚武，是希求在世之中威懾別國，而不是讓你們比武鬥毆。”

這回，沒等趙明弘說話，衛廷卻先開口。

“末將有罪，請皇上置。”

永王心中暗罵這人是個老狐貍，慢了半拍地道：“臣弟知錯，請皇兄發落。”

一簾之隔的紀青梧，腹中覺著有些，著面前各的香甜糕點，卻不敢，屏氣聽著殿中的說話聲。

聽到二人的認錯之語，武肅帝道：“衛將軍，你先起來。”

“謝皇上。”

衛廷站起來，還跪在地上的趙明弘橫他一眼。

武肅帝的長指敲打著桌面，悠悠地道：“朕這個不的弟弟，自小就喜歡惹是生非，今日他先挑釁於你，是他不對。”

衛廷注意到什麼，目一頓，拱手回道：“皇上，此事雖是王爺起的頭，但末將也有錯，不該對王爺手。”

衛廷本來有辦法規避這場鬥，但聽見永王裡喊著不許紀青梧嫁他，還有什麼他配不上五表妹的話。

他這些日子積攢的沉心，全數被永王勾出引。

武肅帝頷首，脣角勾出弧度。

但眸底深寒地道：“衛將軍知曉自己有錯，卻明知故犯，對皇親下手，是爲何意？是不是對朕也有不滿！”

衛廷再度跪地，眼底閃過詫異地道：“末將不敢。”

二人對視，武肅帝疾言厲地道：“你口中說著不敢，但是卻敢在金鑾殿前同王爺手，你的膽子簡直就是大破了天！”

裡間的紀青梧聽到他的寒涼語氣，後背上的汗立起。

衛廷伏在地面上，雙掌拄在金磚上，手指發出敲擊聲。

武肅帝的視線從他伏低的背，劃落到他的手上。

衛廷道：“皇上聖明，定然知道末將心中對陛下並無不滿的緒，今日之事也並非臣一人過錯，實屬永王太過分，在下朝後就率人圍堵末將，末將也是爲了自保，並無對皇上的不敬之意。”

他的話音剛落，武肅帝就把放在案角的點心碟子，揮落在地。

青瓷碟子摔得四分五裂，還有糕點滾落到了永王腳邊。

趙明弘的餘見到那塊磕掉了皮子的龍井茶，瞬間把頭垂得更低。

衛廷沉著氣，不再言語。

“李渝宗，擬旨！”

殿中只能聽見武肅帝抑著怒氣的話音。

待到紀青梧聽清楚皇帝下了什麼旨意，從榻上一骨碌坐起來，雙眸震驚地睜大。

前紫檀木大案上的茶水猶還溫著。

就這麼會兒功夫，衛廷這個戰功佼佼的鎮北大將軍就被貶斥降級，還是連降兩級，貶爲前鋒營統領。

但永王卻只是罰俸半年的從輕發落。

紀青梧覺著最爲震驚的是，賞罰如此不分明，並不像武肅帝的行事風格。

就連這個不通政事的子都可以預見，這道旨意，定然會引起朝中的軒然大波。

說不定還會落人口實，說皇上偏心自家兄弟，苛責鎮北將軍，抑或是說皇帝忌憚衛廷功高震主，藉此打。

但不論如何，結果都會寒了北境將士們的心。

衛廷和永王一道從勤政殿中被趕出來。趙明弘沒有對衛廷降職的分到幸災樂禍，而是還於驚訝之中。

記憶裡，皇兄從未有對他如此“偏寵”，他若是惹事，次次都是對他的罰最嚴厲。

衛廷在殿中還算泰然地領旨，並未再爭辯。

但出了殿門，他就指著永王的鼻子，譏諷地道：“王爺以後可要小心了。”

趙明弘：“你什麼意思？”

衛廷道：“以後見你一次，我就要打你一次！”

落在行走的宮人們眼中，就是他們二人結下了大梁子，衛將軍對陛下的置心生不滿。

陶婉音還站在門口的臺階下。

趙明弘對著衛廷的背影，囂道：“本王會怕你一個區區前鋒營統領！”

衛廷後背僵住，拳頭握，但並未在勤政殿門口生事端，大步離開。

趙明弘朝著陶婉音的方向走了幾步，問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陶婉音道：“皇上喚我來，還沒有允我回去。”

趙明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的臉，口中卻挑刺地道：“在本王面前，我來我去的自稱，這就是王妃一向引以爲傲的規矩？”

陶婉音迴避他的目，輕輕地道：“皇上沒有因陶家之事怪罪於我，還留我一條命在，我已知足。”

趙明弘皺眉道：“皇上留你一條命，是因爲你是本王的王妃，是因爲你肚子裡有本王的子嗣，這些你明白嗎？”

陶婉音在殿外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見紀青梧出來。

子的心思細膩敏，這可是皇帝理政事和召見朝工的勤政殿，就連後宮的娘娘們都不能久留。

公正地道：“我倒是覺得，是青梧的功勞。”

永王方纔一門心思都在陶婉音上，本沒看見刻意避著他們走的紀青梧。

趙明弘全上下都疼，跪了這麼久的膝蓋是最輕的傷，嚴重的傷，都是被衛廷下黑手打的。

那該死的前鋒營統領！他就是個的，打得他都是暗傷。

趙明弘捱了打，罰了跪，也沒在陶婉音這討到好。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關什麼事！”

到他的怒氣，陶婉音的臉更白了，武肅帝說讓制約永王，如何能做得到。

從前的，就不曾做到過。

現在的，沒有家族倚靠，在永王面前越發沒有底氣，垂眼保持安靜。

李渝宗從殿中出來，走到兩人面前。

“參見王爺王妃。”

見是前的李大總管，趙明弘恢復了冷靜，道：“免禮，李公公有何事？”

李渝宗道：“老奴是來傳皇上的口諭，即日起，永王妃可以遷出安樂堂，回永王府待產。”

趙明弘眼中的火氣瞬間被喜悅代替，他激地握住李渝宗的手。

李渝宗：“王爺是不是握錯了人”

趙明弘回首了陶婉音一眼，發現並沒有同他一樣的喜，臉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李渝宗又道：“聖上還說了”

永王：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我們都是牽過手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