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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頭頂三尺有誰

說一個男人,有權有勢有錢之后,被各子或喜歡或仰慕,那是難免的事,依舊能夠把持得住,這才算真正的本事。

久而久之,讓們明白一個道理,我是你們永遠得不到的男人,這就好男人。

想我年輕那會兒,闖江湖,邊的鶯鶯燕燕何曾了,就是靠著一正氣退散脂氣。

“娶妻娶賢。”

陳平安笑道:“陛下好福氣。”

如果不是某個細節,讓陳平安臨時改變了主意。我管你什麼皇帝陛下、刺史將軍,喝過茶,就可以送客了。

絕對不會把宋和一行人留下來吃那頓飯。

再若非是皇后余勉遞出手釧,讓太后南簪自己來學塾這邊試試看?看看陳平安會不會讓小陌撤掉劍制?

要知道陳平安當初在皇宮,還有意留下了一青竹筷子,讓那婦人當簪子用來著。

陳平安微笑道:“一個男人,有了家庭,過日子,千萬別讓自己媳婦一直為難。”

“所有的婆媳矛盾,如果哪天鬧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說到底,肯定還是那個男人,不靠譜,沒主見,只會搗漿糊,才會落個兩邊不討好。”

宋和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就是聽著確有幾分心虛。

陳平安問道:“趙侍郎還在村里?”

宋和搖頭道:“他已經離開鄆州地界了,要理一件急事務,可能要帶上半數地支修士,分頭趕路,相約在陪都京那邊。”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問道:“什麼公務,需要一位刑部侍郎帶著地支修士一起出?”

宋和倒是沒有任何瞞,“住持大驪劍舟和山岳渡船事務的一位關鍵人,這位老人都并未在工部掛職,難得閑,就帶著幾個弟子學生去南方散心了,在大以南的某個舊藩屬國,遇到了一場糾紛,牽扯到了當地朝廷和兩座山上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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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問道:“因為不是特別占理?有多管閑事的嫌疑?”

宋和點頭道:“若非如此,在寶瓶洲,在老龍城以北,還真沒誰敢與大驪王朝挑起事端。何況這位老先生脾氣犟,遇到了麻煩,本不愿與京城刑部或是陪都京打招呼,就在那邊跟人僵持不下了。”

陳平安又問道:“這麼重要的人,刑部那邊就沒有頒發一塊太平無事牌?”

宋和解釋道:“我好說歹說,老人依舊只肯收取一塊末等無事牌。因為老人擔心邊人會被牽連,只得拗著子,亮出了那塊無事牌。”

陳平安扯了扯角,“對方是不是一見著這塊末等無事牌,反而更來勁了?大概是想著借此機會,敲山震虎?”

宋和點點頭,“一切正如陳先生所料。”

陳平安瞇起眼。

說得難聽點,如今的大驪王朝,了繡虎崔瀺,就等于了主心骨。

這其實是一個山上山下公認的事實,大驪王朝對此都是默認的。

只說先前南邊那幾個大驪舊藩屬,復國之后,為何會主放出消息,要搗毀那些轄境仙府的山頂石碑?

其實就是一種對大驪宋氏的試探。

只要崔瀺還在,整個寶瓶洲,不管北邊還是南邊,就像皇帝宋和所說,一洲最南端的老龍城以北,誰敢說什麼?

見一旁的陳先生沉不語,宋和笑道:“陳先生只管放心,這種事,趙繇去了,就肯定能夠理好的。”

陳平安開口道:“當下在我落魄山做客的練氣士當中,有玉璞境劍修白登,剛剛從附近那座龍宮址走出,可算是半個大驪本土修士了,另外還有一頭鬼,道號銀鹿,曾是蠻荒仙簪城的副城主,這廝境界不在了,心眼還在,可以與天生脾氣急躁的白登打配合。此外流霞洲青宮山荊蒿,這次邊還跟著一個玉璞境的高徒,高耕,我可以請他們三個同去,再讓銀鹿與那位老先生,認個家族長輩好了,都不用趙繇他們面,就可以擺平這樁可大可小的糾紛,對方愿意鬧,就讓銀鹿跟著鬧大好了。到時候再讓高耕道友擺明份,就說自己來自流霞洲青宮山,還是老先生的家族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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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公事公辦,像頂著個侍郎頭銜的趙繇這樣的。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私了,讓在山上也是每天游手好閑的銀鹿,認祖歸宗。

宋和聽得目瞪口呆。

這都行?

陳平安好像不再對此上心,已經岔開話題,指向前方的一山嶺,笑道:“巧不巧,那名為送駕嶺。”

宋和緩了緩心緒,順著陳平安所指的方向,看著那遠山,笑道:“當年每次跟先生談心,與先生請教學問,往往起先都是一頭霧水,先生解釋過后,便會豁然開朗,先生冷不丁再拋出一個問題,一頭霧水之上再添一頭霧水。”

陳平安玩笑道:“你拿我跟崔師兄比,等于同時罵我們兩個。”

宋和試探問道:“陳先生,那我們就算約好了?”

陳平安點點頭,“不過得先等我出門游歷一趟,可能要去不地方,從未踏足的幾個洲,都需要走走看看,回來后,我再去大驪京城。這次游歷,耗時長則四五年,短則兩三年。”

宋和神采奕奕,一個沒忍住,抓住陳平安的胳膊,“就此說定。”

陳平安拍了拍皇帝陛下的胳膊,笑道:“陛下不用這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家落魄山又不長腳。”

宋和回頭看了眼學塾方向,言又止。

陳平安笑著解釋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書育人必須長久見功,等到出門遠游之時,我自會留下一個符箓分在村塾這邊,開館授業一事,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宋和停下腳步,正襟,側而立,與陳平安作揖致謝。

陳平安只得與之相對而站,拱手還禮。

今夜又是一頓好喝。

眾人結結實實喝過了酒,酒足飯飽,各回各家,陳靈均與好兄弟陳濁流一起出門散步,大伙兒約好了明天喝早酒的時辰,不見不散,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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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給陳仙君陪酒的,還能如何,都說好。

陳靈均很久沒有這麼甩開膀子痛快喝酒吹牛皮了。

落魄山就像多出了一座臨時的小山頭,陳靈均是東道主,負責待客,除了摯友陳濁流,還有幾個剛認識的新朋友。

老神仙荊蒿,劍修白登,鬼銀鹿,還有荊蒿的嫡傳弟子,玉璞境,名高耕,相對比較晚上山了,是個悶葫蘆,酒桌外都不說話。

所幸霽峰空著的宅子比較多,這要歸功于周首席的一擲千金,不把神仙錢當錢,要說靠周首席的撒錢,還不夠,得再加上老廚子是個頂會花錢的人,山中土木營造,俱是老廚子的手筆,使得山上的府邸,各有特,拿來款待山上修士,還是很有面兒,絕不跌份。

每次喝過酒,陳靈均和陳濁流,經常一路散步到集靈峰祖師堂那邊再往回走,哥倆好,聊得高興,就在路上喝兩壺。

不管怎麼說,跟那幾個新朋友確實投緣,很聊得來,但是陳靈均與陳濁流,卻是患難之,過命的兄弟,真正的心了。

走在山路上,陳靈均著手,有點難為

陳清流雙手負后,笑道:“有事商量?就是開不了口?”

陳靈均說道:“我家山主老爺無意間與我說起一事,好像魏山君對辛先生很仰慕,想要幫著討要兩幅字帖,好事雙嘛。”

其實直到現在,陳清流不提,陳平安不說,所以陳靈均也不曉得那位辛先生的來歷,也懶得問這檔事,只要認定是陳濁流的朋友就了,問東問西沒啥意思,難道曉得對方是個家住某座大山頭的人,桌上敬酒就更殷勤些,沒背景,便要怠慢一分啦?有緣相聚在一張酒桌上,就沒這樣的狗屁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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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流看了眼青,笑道:“一百個景清加在一起,都不如陳平安一個人的心眼多。什麼好事雙,他分明是有討要兩幅,自己再截留一幅的打算,事后魏檗還要對陳平安激涕零。”

如果沒記錯,在朱斂那邊,陳平安已經騙了一幅字帖去,好個好事雙,倒是沒說錯。

“別說。討要字帖,是我自己的想法,跟老爺沒關系,老爺就只是隨便提了一,我記了一耳朵。”

陳靈均埋怨道:“再說了,真是這般又咋個了嘛,老哥你別磨磨唧唧的,你就說幫不幫這個忙吧,若是為難,就當我沒說,多大事兒,就你屁話多。”

做人得將心比心,我把你的朋友都當自己朋友,你怎能在背地里埋汰起我家老爺來了。

這麼多年,在落魄山,陳靈均自認就沒做點貢獻,心里邊很不得勁。

何況魏檗在自己這邊,小氣歸小氣,摳門是真摳門,可這位魏山君與老爺關系那是真好,說牛角渡一事,就是披云山與大驪宋氏牽線搭橋,自家落魄山才有份,這份,陳靈均覺得得上心,惦念著,不能不當回事。一想到北岳披云山,就會想到夜游宴,就會那個名天下的綽號,魏夜游,陳靈均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陳清流點頭道:“是不多大事兒。”

別人去討要字帖,看辛濟安搭不搭理。只不過自己開口,就兩說了,一籮筐都不難,而且不是那種酬唱應付之作,必須每個字都神氣十足。

陳靈均也不客氣,說道:“那就包在你上了,說好了啊,這會兒可不是在酒桌上吹牛皮,你別放我的鴿子,到時候討頓罵,我罵起人來,可不會含糊。”

陳清流笑問道:“既然開口求人了,不如多討要幾幅?”

陳靈均揚起腦袋,問道:“真能?不為難?”

陳清流點點頭。

陳靈均,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兩幅字帖,夠夠的了,再多要,有點不講究了。老廚子說得對,跟書家求字,宜不宜多。”

陳清流微笑道:“朱斂是個極見的妙人。”

陳靈均哈哈笑道:“老廚子學問再雜,不還是老一條。”

陳靈均從袖中出兩壺酒,遞給陳清流一壺,他自然不清楚,能夠讓極為自負清高的陳清流如此評價,有多難得。

陳清流接過酒壺,揭了泥封,搖晃幾下,酒香彌漫,看著月夜山景,由衷嘆道:“此山月迷人,最能勾留人心。”

陳靈均灌了一口酒,“有些時候,覺得你說話跟賈老哥像的。總能冒出幾句好話,比如酒杯外兩天地。又例如酒桌之外爭不來第一,上了酒桌不得爭一爭?”

陳清流笑道:“常聽你念叨這個賈晟,有機會見上一見。”

陳靈均說道:“小事一樁。如果哪天,咱們哥幾個都齊乎了,同桌喝酒,那才痛快。”

一張酒桌,連同他自己,老道士賈晟,車夫白忙,儒生陳濁流。

陳清流說道:“近期可能還會有辛濟安的一個朋友要來寶瓶洲,如果屆時辛濟安還在落魄山,對方可能會登山拜訪。”

陳靈均拍著脯,“不多大事兒,包在我上了。”

陳清流笑瞇瞇道:“來歷不小,脾氣很大,你悠著點。”

陳靈均走路帶風,呵呵一笑,在自家落魄山,在這北岳地界,自己這些年啥奇人異士沒見過?何嘗慫過?

都不談那三位了,反正想聊也開不了口,那就只說白玉京掌教陸沉,又如何,與他見了都好幾次面了,自己哪次不是風骨凜凜,不卑不?陸沉可是道祖的弟子,來歷夠大了吧。

陳清流一笑置之。辛濟安的那個好友,論輩分,在山上跟陸沉是一樣的,此人是至圣先師的得意弟子,可以加上后綴“之一”,也可以不加。

才從龍宮址走出沒幾天的白登,跟那位道號銀鹿的仙簪城副城主,也算混了,都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實在是不敢說,覺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準備喝下一頓酒。

白登原本是想著通過這位酒友,多了解如今浩然天下、尤其是寶瓶洲的風土人,結果一問就抓瞎,銀鹿亦是如此想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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