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某些后知后覺的旁觀者,總會酸溜溜一句,換我是那個姓陳的年輕,有此福緣,別說上五境,早就是飛升境了。
馬苦玄眼神幽幽,“齊靜春不也給你指明了一條契合自的大道。要不是先前你說了句‘吾從眾’,我真要罵你一句在福中不知福了。”
馬苦玄問道:“你重返上五境,就是走這條路?”
陳平安搖搖頭,“沒有。”
要更難一點,屬于自討苦吃。
馬苦玄看了眼陳平安,確定對方沒有糊弄自己。
齊靜春融合驪珠天的文武氣運和香火,躋天人合一境地,秉持一口浩然氣,觀想、臨摹出神仙墳一尊破損嚴重的道門神像的完整相貌,最終呈現出來的姿態,是披掛一副老舊五彩甲胄的神人,以法別造魂魄,再以佛門神通穩固魂魄,寓意住此第四焰慧地,故而明雖滅盡,燈爐猶存。
三教融合的集大者。
這就像齊靜春一封寄給未來的家書,或者說是一種無聲的言。但是就像周當時所說,你齊靜春的這個選擇,并非最優。
既然如此,齊靜春肯定是有深遠用意的。
只不過陳平安仍然選擇了一條自己的破境之路,別開生面,開辟出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見馬苦玄不再言語,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興致,陳平安便一語道破天機,“看似老鄉敘舊,實則變著法子想要跟我多扯幾句閑天,其實我很清楚你很想要我多說幾個字。”
馬苦玄大大方方承認此事,笑道:“我知道你知道,你很聰明,我也不笨。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才察覺到此事的。”
三教圣人的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在山上還有一種更為玄妙的說法,靈通神。
既然這座幻象天地都是注定虛假的,陳平安宛如坐鎮天地的圣人,占了天時地利的優勢,那麼馬苦玄就需要額外多出一些真實的東西,來避免自己的“隨波逐流”。
例如言語。
雙方的一問一答,就是一種言語擰的文字繩結。
在他們家鄉那邊,老人比喻自己上了歲數,行將就木,都喜歡說一句老得像個菩薩了。
而用來形容一個孩子不懂人世故,做事稀里糊涂,就會說上一句,怎麼像個天上的人。
外界都把馬苦玄當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凡事俱不肯著力,卻已經足夠讓他卓爾不群,這就是天資使然。
更何況事實上,馬苦玄并沒有浪費自己的毫天賦,恰恰相反,馬苦玄這些年沒有任何懈怠,等陳平安,等待已久。
先前邀請山君佟文暢來到京城小院,除了幫忙引薦鬼薛如意,更是一種陳平安對幻境真偽程度的測試和度量。
兩個同鄉的同齡人,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平安笑問道:“要不要再多聊幾句?”
馬苦玄說道:“不用,已經足夠了。”
除了無關文字的本命飛劍,其余如牽扯到拳譜的武學,道書笈的法等,陳平安這會兒還真就未必可以施展出來。
不都說劍氣長城的末代境界不高,但是手段奇多嗎?你陳平安今日不是想要以武學宗師與我馬苦玄對敵嗎?
那就試試看。
馬苦玄抬手輕輕拍了拍脖子,瞇眼笑道:“一個個文字,我吃飽了,你可就要挨了。”
陳平安說道:“不屬于你的,你就留不住。你得吐出來,乖乖還回來。”
馬苦玄站在原地,朝陳平安勾了勾手指,“九真仙館的仙人云杪,他的箱底本事云水和水境界,見到我,得喊祖宗。我就站在這里不……”
不知是什麼神通,馬苦玄瞬間躋了一種虛無之境,如虛舟。
下一刻,馬苦玄整個人便如遭錘擊,軀彎曲,干嘔起來。
既是劍也是拳招。
名為“湍流”。
當下馬苦玄所吐“鮮”,皆是一些破碎不堪的金文字。
隨后馬苦玄再被人一手按住面門,一手抓住肩頭,咔嚓一聲,就給擰轉了脖頸。
一“尸”倒地不起。
陳平安站在原地,轉頭向別,一揮袖子,將那些蘊含道意的金文字悉數打散。
馬苦玄要是這麼容易被做掉,就不是馬苦玄了。
蹲在城頭遠,馬苦玄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那個家伙。
陳平安,我其實收了一個與你結怨很淺卻恨你極深的關門弟子。你甚至本不清楚他的恨意從何而起。
你只要一天沒有為十五境修士,你就永遠不知道他是誰,猜不到他將來會用何種方式,與你復仇,向你復仇多次。
馬苦玄跳下城頭,蹦跳了幾下,舒展筋骨,懶洋洋道:“既然熱完畢,就該辦正事了。”
接下來一幕,以陳平安的心,依然都要忍不住罵一句狗日的。
原來馬苦玄唯恐天下不,竟然用某種偏門觀想之法,憑空造就出了一個……周。
————
在那仙府址,陳平安帶著余時務走上山路臺階。
余時務發現邊人眉頭皺隨即又舒展,問道:“怎麼回事?”
陳平安停步,轉坐在臺階上,微笑道:“沒什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余時務坐在一旁,道:“真武山中,有位前輩,曾經告訴我一個道理,勸我未來在修行路上,最好設置一兩個假想敵。”
陳平安點頭道:“很有道理。”
其實大致猜出是誰了。
是那個馬苦玄的護道人,去過驪珠天,曾經有過數面之緣。
余時務問道:“你也有?”
陳平安笑道:“當然,比如要跟某位前輩,來一場禮尚往來。”
劍裴旻。
來而不往非禮也。
本命飛劍籠中雀。
在這里,只要陳平安境界足夠高,靈氣足夠多,長劍足夠鋒利,那麼時間和空間是可以被無限切割的。
簡而言之,陳平安即便是現在,只要愿意,他就可以讓練氣士余時務永遠追不上一只地上爬行的螞蟻。
余時務說道:“你還沒有說第二件事是什麼。”
陳平安微笑道:“借你一用,追趕曹慈。”
余時務疑道:“什麼意思?”
陳平安說道:“練拳。”
余時務心中瞬間了然,呆滯無言。
果然,“陳平安”撤掉了障眼法,“余時務”的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原來不知道多別人的有心之言,只不過是都被我們當了無心之語。
余時務神復雜,“是要憑此對付馬苦玄?”
負兵家初祖的三份武運,對練氣士余時務而言,自然是肋,毫無裨益,但要是被武學宗師陳平安來駕馭?
是否相當于直接過一兩個武道臺階,幫他躋止境神到一層?
天底下的某些“并稱”,可不是用的,邊陳平安就有兩個,例如戰場上的南綬臣北,又比如武學道路上的白曹青衫陳。
陳平安舉目遠眺,搖頭笑道:“完全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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