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武俠仙俠 劍來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純粹劍修們

《劍來》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純粹劍修們

們倒不是看不起于老先生,只是不管怎麼看,既然去到了落魄山還離開,不是什麼好選擇吧?

野渡說話最不客氣,一開口就帶刺,“你們倆個是不是腦子有病?好好的落魄山不待,都有機會當大人的嫡傳弟子了,偏要跟著一個玉璞境老劍修四。擱我別說主離開落魄山,就算大人趕我走都不走,這種行徑算不算……雪舟師姐,你喜歡看書,你來說說看。”

雪舟歪著腦袋,笑瞇瞇道:“恩將仇報?這個說法重了些,換忘恩負義,可能就比較準確了。”

舉形對這倆的選擇,心中一樣不以為然,只是年好像天生就不說話,加上有野渡幫忙開口,就更懶得說話了。

賀鄉亭臉鐵青,雙手攥拳,顯然被氣得不輕。

虞青章神淡然道:“我們愿意找誰當師父就找誰,關你屁事。再過十年,估著你還是個觀海境,到時候再看有沒有底氣,這麼跟我們說話。”

野渡冷笑道:“等著。”

原來謝松花起的頭,建議他們和各自弟子,在每個六十年,相互間來一場問劍,分個高下,排出名次。

所以他們這撥劍修,心目中真正的對手,或者說最需要超越的那個,都覺得只有那個綽號“小”的陳李。

當然也有孫藻這樣覺得自己哪怕墊底也無所謂的劍修,反正甲子一比,輸了這次還有下次。

雪舟笑問道:“聽說你們見過裴錢了?”

舉形只是點頭而已。

朝暮卻開始竹筒倒豆子,說起那位裴姐姐的拳法無敵,當年在皚皚洲雷公廟,都能與高出一境的柳歲余問拳,打得有來有回!

舉形和朝暮,他們離鄉時,才七八歲。相較于格活潑的朝暮,舉形明顯要更年老,平時的言行舉止,還有心境,穩重得像個老人。

Advertisement

朝暮在家鄉的宅子,與郭竹酒是一條街上的,郭姐姐喜歡自稱為“我師父暫時的關門弟子”。

前些年,大人的那位開山大弟子,裴錢姐姐,送了兩張落魄山特制書簽給他們當見面禮,青翠滴的竹葉材質,寫有贈言。

那是朝暮跟隨師父到了浩然天下后,第一次看到舉形收禮。在那之前,游歷金甲流霞皚皚三洲,許多長輩仙師想要送禮,舉形都板著著臉,雙手籠袖,故意視而不見,也從不說一個字。

朝暮哪怕只是事后問了一句,就被舉形罵得哭鼻子,還威脅以后別跟他說話,不然就得挨揍。

讓謝松花一個“黃花大閨”給倆孩子當師父,真心累,況且倆徒弟,確實又不好帶,一個心事沉沉,天不說話,喜歡獨自發呆,偶爾開口說話,就會心窩子,一下子就能讓另外一個同鄉同齡人哭得稀里嘩啦,讓習慣了與人問劍的謝松花去安人,確實讓心力瘁。

所以當年才會對裴錢說,你師父帶孩子比當更厲害。

金鑾贊嘆道:“不愧是大人的開山大弟子。在金甲洲,走哪里都能聽說的傳奇事跡。”

金甲洲山上仙府和山下諸國,對子武夫宗師“鄭錢”,可謂推崇得無以復加。

其實劍修聊武夫的況,并不常見。

賀鄉亭和虞青章,第一次與裴錢見面,是在桐葉洲的云窟福地黃鶴磯。

印象中,是一個扎丸子頭發髻的年輕子,干凈利落,眉眼分明。

哪怕待在大人邊的時候,好像還是話不多。

如果不是裴錢與山葉蕓蕓有過一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讓人記憶深刻,估計更會是一個知書達禮、待人和善的溫婉子。

所以等到他們到了大人的家鄉,上了落魄山,九個孩子總是無法將“鄭錢”與“裴錢”的兩個形象重疊在一起。

Advertisement

他們更多還是無比忌憚、畏懼那個“小師兄”“大白鵝”的白年。

氣氛不佳。

雪舟率先打破沉默,笑道:“吵歸吵,不還是同鄉。”

舉形點頭道:“以后有事,相互間記得招呼一聲。我們不要總是麻煩長輩,更不要麻煩大人。”

虞青章說道:“我們也很激曹師傅。”

金鑾疑道:“曹師傅?”

賀鄉亭解釋道:“大人有個化名曹沫,讓我們喊他曹師傅。”

野渡坐在欄桿上,雙臂環,說道:“落魄山是怎麼個地方,你們給說道說道。”

不遠,宋聘和謝松花相視一笑,松了口氣。

還真怕他們打起來,飛劍飛,一團。

之后陸芝暗中來過一趟全椒山,去看了眼那條礦脈,大致確定部并無設置陣法。待了沒多久,就返回南婆娑洲的龍象劍宗。

之后就是北俱蘆洲騾馬河柳氏,元嬰境劍修柳勖。當年在劍氣長城,他跟司徒積玉是經常頭的酒友,不過幾乎沒說過話。

其實期間還來過一個兩頰酡紅的貂帽,找了個鬧市,打開包裹,蹲地上,擺攤了半天,跟人砍價,特別起勁,很是掙了幾顆雪花錢。了一圈,被找出了個鬼鬼祟祟的飛升境修士,新鮮出爐的那種,剛從仙人境破境沒幾天,發現對方只是個準備來這邊正經做買賣的,雖說心大了點,私底下想要拉上金璞王朝一起吞了那條礦脈,然后與一個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雙方聊得很投緣,約莫是喝了點酒,談興正濃,說了些劍氣長城如何如何、避暑行宮又怎樣怎樣、陳清都不如何如何、年輕不怎樣怎樣的言語……

就沒有怎麼為難對方,耐著子等他們聊完,又開始心中計數,等了又等,從一二三四五一直數到了九千多,才輕飄飄砍了對方一劍,就回了。

Advertisement

謝狗一走,等于做了件管殺不管埋的活計,留下了個爛攤子。

那位正值此生修道巔峰的飛升境修士,自然而然誤以為是挨了那撥劍仙中某人的一劍,他猶豫再三,仍是氣不順,忍了又忍,終于在某天還是一個忍不住,明正大現,表明份,去了那府邸大堂,必須討要一個說法。

他篤定某些言語,絕無被旁人竊聽去的可能。

退一萬步說,就算被聽去了,他們又能如何?

劍氣長城終究已是一破破爛爛的址了。

飛升城更是遠在五彩天下了。下次開門再關門,誰也別礙誰的眼。

既然這撥劍修當中,謝松花和宋聘都暫時尚未躋仙人境,他覺得自己反正占著理,就要跟他們好好掰扯掰扯,你們這幫行事跋扈慣了的劍修,可別依仗著去過一趟劍氣長城,就真的以為可以在這邊為所為了。

曹袞幾個也確實覺得莫名其妙,卻也與那位在玉璞境沉寂消失數十年、一出關就是飛升境的扶搖洲大修士,解釋了一番,先前那一劍,與他們無關,前輩你找錯人了。

背竹劍匣的謝松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背著一把“扶搖”劍的宋聘微微皺眉。

禾嘖嘖稱奇,心想先前扶搖洲都打得天崩地裂了,也沒見你現任何一戰場抖摟威風啊。

宋高元說道:“前輩曾經至兩次窺此地,我們不作計較而已。此外,相信前輩心知肚明,若真是我們出劍,沒理由否認。”

司徒積玉以心聲言語道:“謝松花,我和禾幫你爭取時間,你那一劍,可別遞得輕巧了。”

謝松花打了個哈欠,“恁多廢話。”

宋聘以心聲提醒說道:“你們別急著手,聽曹袞他們幾個商量過。”

被揭穿的飛升境修士神微滯,微笑道:“滿屋子劍修,敢做不敢認?”

Advertisement

宋高元和玄參對視一眼,笑了笑。

他們已經讓那些年輕劍修撤出此地。

曹袞依舊嗓音糯悅耳,擺擺手,“前輩平白無故挨了一劍,為此生氣怒,實屬正常,任誰都挑不出半點病,我們同樣理解。只是再次聲明一點,我們不需要故意否認什麼,真心沒必要。與此同時,前輩既然是求財而來,就好好與金璞王朝做買賣好了,同樣沒必要為了穩固扶搖洲山上第一人的領袖地位,覺得可以借機拿我們立威。”

飛升境修士輕輕掌,故作贊賞道:“小兒輩,不愧是在某地歷練過的,一個比一個鎮定,做賊心不虛,當真是有恃無恐嗎?”

那個金丹境劍修也是個暴脾氣,沉聲道:“虛君前輩,一定要這麼咄咄人?”

此人道號虛君,真名王甲。在這扶搖洲,曾是一個名聲不顯的玉璞境,不知怎麼,如今搖一變,就是飛升境了。

如果沒有記錯,此人在大戰之前,兼數國的護國真人、國師、首席供奉。是早就算準了會有一場刀兵劫,早早避退了?

王甲神淡然道:“在這里,沒金丹說話的份。”

剛要起,就如溺水一般,被一磅礴道意按在座椅上,彈不得。

謝松花一挑眉。

宋聘突然以心聲道:“剁死他算了。”

于樾就等這句話了。

結果就在此時,門口那邊多出一個子。

寧姚來了。

那位飛升境修士轉過頭去,在認出對方份后,神劇變,心思急轉,便要說幾句客氣話,再打道回府。

站在門檻外邊,問道:“某地是何地?說來聽聽看。”

王甲滿臉悻悻然,其實他已經沒了開口說話的心思,剎那之間,這位飛升境就同時用上了數種看家本領的遁法和障眼法。

仍是被一道凌厲劍氣當場穿后背心,再被巨大的慣拖拽向墻壁,整個人被死死釘在墻上。

想出竅遠游,被劍氣斬碎,被迫退回真,一尊縹緲法相才剛剛出現,便被劍氣轟然砸爛。

這位飛升境一些更為蔽玄妙的法神通,只因為屋一條長河卻好像被劍氣阻攔,倒退而流,如水倒灌,便虛妄,注定徒勞。

寧姚看也不看那位紙糊飛升境,過門檻,與那境界不高、膽識不小的金丹修笑了笑。

曹袞、宋聘他們都站起,倒是很有默契,誰都沒有稱呼寧姚為

寧姚自然不會計較這個,想了想,還是覺得理這種事,某人更擅長。

于是一襲青衫長褂的某人,便立即捻符神游而至,頃刻間現門口,過門檻,抱拳搖晃幾下,笑瞇瞇道:“怎麼回事?”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