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用力點頭，說道：“正是，您看郡主多要強的人，了重傷也只能躺著聽天由命，不只是郡主，那會兒懷遷被晉王暗殺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了，活著比什麼都強。”

第612章 絕不姑息

且說七姜進宮一趟，卻沒能與太子妃見上面，而眼下東宮調來了許多貴妃的人手，都是些積年的，曾經伺候貴妃產下皇子和公主的老嬤嬤，如今被派來照顧太子妃，從昨日開始，陳茵做任何事，都要得到們的允許。

此刻，聽聞七姜沒能來東宮，陳茵覺著可惜，只微微在臉上，便有老嬤嬤在一旁提醒，說是孕婦要開開心心，腹中胎兒才會好，切莫為了小事費神。

道理是不錯，可至于耳提面命的嗎，陳茵蹙眉著，那老嬤嬤倒不怯，堅持道：“娘娘年紀小，奴婢伺候貴妃娘娘生了殿下和公主們，奴婢多懂一些。”

陳茵冷聲道：“瑜初郡主命懸一線，我為郡主擔憂，是小事？”

老嬤嬤垂著腦袋說：“您腹中可是朝廷與皇上的將來，太子妃娘娘，莫怪奴婢多，奴婢是為了您好，貴妃娘娘既然托了……”

“好了！”陳茵起來，緩緩將煩躁下，“去預備一下，我要到祥英殿向母妃請安。”

老嬤嬤又說：“娘娘早已下令，免了您的晨昏定省，太妃娘娘那兒也稟告過了。”

陳茵淡漠地走向殿門，喚來宮吩咐：“告訴蘇尚宮，我要去祥英殿。”

這一邊，太子從大殿退下，因父皇擔心，本要去探瑜初，聽聞妻子去見了母親，便順路來接。

踏祥英殿，宮人們也沒多想，由著殿下徑直往門里走，項景淵剛門檻，就聽見屏風后妻子的聲音。

陳茵正說道：“兒臣會照顧好自己，東宮不僅是兒臣與殿下的居所，亦是太子念書和理國事的所在。那幾位嬤嬤有了年紀，難免犯糊涂，若是冒犯了殿下，反倒令母妃與殿下生嫌隙，實在不值當。”

母親則說：“懷個孩子不容易，等你開始害喜，等你大腹便便，你就知道有細心且經驗富的人在邊，該多可靠了。”

陳茵堅持道：“母妃的心意兒臣恩不已，也知道嬤嬤們有真本事，但們不必在東宮常駐，兒臣若有需要，再宣們不遲。”

屏風里忽然靜下了，項景淵猶豫片刻后，正打算先退出去，但聽母親問：“誰在外面？”

如此，他不得不面，揚起笑容樂悠悠地踱步進來，說道：“茵兒又先了一步，兒子正想來稟告您，那幾個老嬤嬤在眼前，晃得我心煩意，昨晚父皇代的事都忘了，好險今日沒問，不然兒子就慘了。”

貴妃不含怒：“這就要當父親，反而糊涂了，怎麼敢忘你父皇代的事。”

太子立定在妻子邊，向母親作揖道：“兒子知道錯了，可您也趕調走那幾個老嬤嬤，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都要來掀我們的被子。”

陳茵輕輕拉了丈夫的袖，遞過眼，要他別添油加醋，人家嬤嬤不過奉命行事，也沒什麼惡意。

項景淵見當著母親的面不避諱這小作，而他們的眼神匯在母親看來必定與“眉來眼去”一般無二，便一步到貴妃坐榻邊，大大咧咧地坐下說：“您就收回命吧，若是非要找那幾個老嬤嬤來監管我與茵兒，不如我們搬來祥英殿住。”

貴妃責備道：“坐沒坐相，太子妃在這兒呢。”

太子卻一如從前和母親說話的親昵，滿不在乎地說：“要不您兒媳婦也坐下？”

“不統。”

“想來也是，我和茵兒搬來祥英殿住，父皇他……”

陳茵聽著腦袋發嗡，趕阻攔：“殿下，您、您過來吧。”

項景淵看看媳婦兒，再看看娘親，被貴妃狠狠了一下腦袋，才趕回到妻子邊，兩口子畢恭畢敬地站好，他正經道：“母妃，兒臣一定照顧好太子妃，讓安心自在地養胎，千萬別派人看管約束。”

貴妃無奈地搖頭：“事是小事，但我沒想到，太子妃會大大方方來找我商量，換做別人，卻是能做文章的，既然在你心里，我這個婆婆值得尊重和信賴，我也該信任你。”

陳茵十分歡喜，福道：“兒臣一定照顧好自己。”

項景淵一起謝恩后，便說要去探瑜初，貴妃說道：“托云七姜傳話，若是不行了，就送出宮，不想死在宮里。”

殿氣氛，一時嚴肅了，太子冷聲道：“九弟今早來求我……”

貴妃怒道：“他頂好老實些。”

“您放心，兒子絕不會心姑息，若不是瑜初，我與茵兒此刻……”太子解釋著，一面看向妻子，牽了陳茵的手，鄭重地對母親道，“我會比父皇的心腸更，絕不辜負您一生的心。”

第613章 該改口了

看著兩個孩子牽起的手，貴妃含笑一嘆，輕輕揮手道：“跪安吧，太子妃要保重，連云七姜那般橫沖直撞的，如今都十分謹慎小心，你總不能不如。”

陳茵欠應諾，便隨丈夫一同退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貴妃又長長舒了口氣，近來，總有功退的釋懷。

這兩天，皇帝宿在祥英殿，睡得比過去二十年的任何一夜都安穩，皇城門前的長明燈熄滅，他心里的郁結也跟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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