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至今只有這兩個皇子。雖說他正在壯年,但子嗣上的事誰說得清楚從前做親王的時候雖說后宅人,按制也有幾名側妃侍妾的,卻始終無出。待登基之后,宮里一口氣選進了十余人,有孕的也不過寥寥數人罷了,三年才添了兩子一,實在不多。
以此看來,還真沒人敢說皇帝日后定會子孫繁盛,甚至說不定一輩子也就是這兩個兒子了。若是這會兒袁太后發起瘋來——皇帝絕了后嗣,這皇位都要變他人的嫁裳了。
“將軍,怎麼辦”五煉把另一名侍衛的脖子利索地擰斷,也抬頭看向宮門。袁太后真是瘋了,就算這兩個是皇帝的子嗣,算起來也是的孫子,竟真的能下手嗎
“先救兩位皇子。”沈云殊沉聲道。
“可,可大——”五煉不由自主地往寧壽宮的殿看了一眼。
沈云殊雙拳握:“先救皇子!”他也想立刻就沖進寧壽宮去,看看許碧究竟怎樣了——雖然早有準備,但袁太后突然提前手,定是要驚的!
“可,大或許……”五煉不敢往下說。袁沈兩家之仇,說句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也足夠了,袁太后連皇帝都要殺,又如何會放過沈家眷
沈云殊臉沉:“這時候再去看也晚了。”五煉所說的,何嘗不是他擔心的可是倘若此時他為了救許碧而耽擱了救援兩位皇子,致使兩位皇子有所損傷,那麼這樁罪名,遲早是會落到許碧上的。別說許碧了,就是整個沈家怕都承擔不起!
五煉握了握拳頭,還是低頭應了一聲。道理他也明白,此時此刻,沈家皆是皇帝之臣子,只能先忠君了。
但是,大……五煉轉頭看了一眼寧壽宮深那冰冷矗立的宮殿——也不知大現在怎樣了,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許碧現在是沒事的,但正在想著搞事。
“放,放火”善清只想著能把這幾位一直藏到皇帝帶人沖進來,就算立下一功,可沒想到,這位沈淑人竟然還想著要放火!
“你也聽見了,皇上已經到了寧壽宮外。”袁太后只要有點腦子,就會把梅皇后和兩位小皇子當做人質來威脅皇帝。寧壽宮雖然不是什麼高城深堡,可若是皇帝投鼠忌,一時也很難攻進來。時間久了,難保袁太后絕之下不發起瘋來,與這滿宮眷同歸于盡。
“那,那放火……”
“混水好魚。”就憑們這幾個人,本別想救出皇后皇子們,也別想突破寧壽宮逃出去,倒不如放一把火,一袁太后的心思,給外頭的皇帝以機會。另外,若是能將這些侍衛的注意力從正殿引開,或許還有救人的機會——沈云婷可還在正殿里,跟梅太太在一呢!
“我,我走不……”沈云臉蒼白。能從寢殿里逃到下房來就自覺很勇敢了,一想到還要從這里走出去設法放火救人,就覺得都了,本一步也走不。
“罷了,你們都在這里躲好。”許碧也不指們能幫忙,不拖后就是好的,“善清姑娘尋件裳來給我換上,我們去小廚房!”
“我,我跟你去。”蘇阮臉也有些蒼白,但還是站了出來。
“你好好保重子,還有小公主呢。”許碧對蘇阮笑了笑,“別擔心,外頭的人一定有法子救我們的!”還有沈云殊呢,他一定會來的!
寧壽宮的小廚房里可謂是萬事俱備,說是“小廚房”,其實半點不小。尤其今日是袁太后生辰,雖然宴席是外頭大廚房準備,但小廚房也要備上袁太后喜歡的菜式,故而今日也是十分忙碌。
不過這會兒,一干廚子宮人都已經被關到倉庫去了,都在一,只有個把膽子大的探頭在窗口往外看,一見善清過來,便小聲起來:“善清姐姐——”
善清雖是袁太后邊的大宮,但素日里從不裝腔作勢,更不仗勢欺人,合宮的宮人侍都跟好,也就是見過來才敢說話:“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我們關起來,外頭又怎麼了”雖看不見,他們卻能聽見外頭的喧嘩之聲,有年紀長些經驗足些的已經猜測到了幾分,只不敢肯定罷了。
善清正不知如何回答,便聽角落里一個廚子似是自言自語地道:“方才那些侍衛還搬了好些油去,也不知是不是要把這宮殿都燒了……”
善清尚有些糊涂,許碧卻是眉頭一跳,立刻追問道:“是寧壽宮的侍衛”
那廚子有四十來歲了,面如滿月一臉福相,不笑時也似乎帶著笑。這會兒坐在屋角里,聽了許碧的問話也仍舊低著頭,還是自言自語般地道:“這些人瞧著有些臉生呢……難怪昨兒上頭還吩咐我們特地領了好些葷油素油來,我還說,今兒又不用我們做大菜,哪里用得了這許多油……”
善清惶然道:“劉監,你可別說……”今兒寧壽宮里來的臉生的侍衛,除了剛才封鎖寧壽宮的那些之外,還會有誰可,可那些人搬油去做什麼
能在袁太后邊做大宮人,善清自不是愚鈍之輩,這會兒聽了這廚子幾句話,頓時后頸的頭發都似要豎起來——這些侍衛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焚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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