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宜很開懷大笑，所以，蕭厭也放下了筷子，詫異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笑什麼。

不過蕭厭沒有問。

他習慣了，李修宜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笑或者發脾氣。

外人面前，李修宜溫和脾氣好，可是只有蕭厭知道，其實他脾氣很差。

因為自小不好，李修宜的年都在藥罐子里泡著，他像別的孩子一樣出門玩耍，可他不能，他什麼都不能。

不能隨意吃東西，不能出去玩，甚至連出門都不行，他要待在那個滿是藥味的房子里，暖烘烘的房間混合著藥味總是有種讓人惡心的想吐的難聞味道。

這樣的況下，李修宜很抑，很暴躁，很憤怒。

有時候只是因為幾句話，別人的一個作，或者一件本不該出現在當下季節的厚服，李修宜都會發脾氣。

他的脾氣來的毫無預兆，的他心口悶痛，可他是太子，他不能在外人面前發脾氣，暴心事。

唯有在蕭厭面前，他能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小孩子，哪怕只是無理取鬧的發發脾氣。

蕭厭是高嶺之花，他不茍言笑，很是嚴厲，可他對李修宜總是格外的包容。

李修宜有時候也會想，為什麼？

難道只因為他是太子，蕭厭就要這樣遷就他對他好嗎？

那肯定不是的。

因為蕭厭對楚皇就沒有那麼尊敬了。

李修宜想，可能因為他這個人吧。

只是，他不知道，蕭厭對他是利用多，還是可憐多？

他這麼想，也就問了出來。

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從前是不敢問，不能問，現在，他已經無所顧忌。

蕭厭微微一愣，他蒼老的皮上多了幾分慈祥的笑。

“都有，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這個回答李修宜不意外，于是他問：“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啊…”蕭厭陷了某種回憶，或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現在格外的豁達，坦然，也更加的包容。

卻如同容納百川的海水，讓李修宜心生恐慌。

“因為你！”蕭厭說：“你明明只是個小孩子，卻那麼努力的活著，每次看到你板著一張小孩臉裝大人，我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頓了頓才再次開口，聲音帶了幾分暗沉：“可是看到你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出去玩耍打鬧，還眉頭也不皺的喝掉苦藥…”

蕭厭想說心疼…

可他又覺得矯。

當時他對李修宜有心疼，可是不多，畢竟李修宜雖然不好，可他出尊貴，睡在豪華的府邸，吃著最名貴的藥材，穿著錦華服，比起外面那些食不果腹不蔽的小孩強了太多…

蕭厭出底層，他知道底層的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和李修宜比差得遠了。

所以他不想同李修宜，可時間久了，他也難免會容。

他常被這兩種復雜的困擾，看李修宜的時候，也總是心復雜。

李修宜也覺到了。

兩個人一開始誰也不是真心的，他們互相防備，試探，出角小心翼翼的試探對方，慢慢的對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