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著大山行駛，彎一個接著一個，哪怕路燈麻麻，可下面就是大海，一路都有警示牌：危險地帶，減速慢行。

韓沖也曾鮮怒馬，倒是不怕這種路，覺得刺激。

可后座的晏寧一直在咳嗽，有一陣韓沖都怕把肺給咳出來了。

“阿姨，您這病……”

晏寧拿開捂住的手，手心一灘，攥手心紙巾，又了幾片在手里，悄聲無息的把給了。

搖頭：“沒救了，死期將至。”

韓沖嚇得就差一腳剎車踩死，可理智告訴，這山上不能停車，危險，而且天也越來越晚了。

“沒事兒，你別怕，我看你也是好孩子，我想你能信守承諾，我沒幾天可活了，我不想你把這件事告訴我兒。”

“阿姨，親人之間應該共進退，您……”

“進不了，我這次來這兒，就是想死了我就葬在這海里，我不想回東州。”

韓沖不知說什麼好，干脆沉默。

“往下繞吧，我們從縣城走，馬上天黑了山上不安全，我兒和……和肆兒在后面跟著，他們對這兒不悉，更不能讓他們出事。”

既然提起了秦肆，那韓沖就不得不說幾句了，“阿姨，來的路上我就想替肆哥說幾句話，您一句都不想聽，現在我希您能聽我說兩分鐘，算……算晚輩求您。”

不把這件事給解釋清楚，他良心不安。

晏寧無力的靠在窗戶上閉上了眼睛，嘶啞的道：“你說吧。”

韓沖在心里措辭，發現怎麼說都不太對，干脆從頭說：“肆哥13歲那年在一艘船上看到了一名人被強暴，從此落下了心理影，變得不能人道。”

車子往山下跑，夜說來就來，剛還有點亮這會兒已經看不清了，虛浮的燈過昏暗的玻璃照上了晏寧干瘦的臉。

睜開眼睛，失神的看著座椅。

韓沖繼續：“我是他的醫生，我一直在想各種辦法給他治療，什麼藥都吃過了，還是無濟于事。于是去年的6月30號，他剛好回國，我就去黑市搞了一些藥來刺激他，沒想到給他治好了。那種藥我想您也懂得，就……搬不上臺面，他吃了后剛好到了尤小姐，于是……您不想看到的事就發生了。”

晏寧繼續沉默，誰也不知在想什麼。

韓沖接著說：“尤小姐嫁到秦家去沖喜，過的日子非常凄苦。”

于是韓沖就把尤初在秦家苦秦肆救于危難之中給說了，說完車子已經進了縣城。

車進了平地，路燈都比山上要亮出不，影影綽綽。

他說完，晏寧咳得更加嚴重，韓沖不敢再走，這咳嗽聲讓他心驚膽。

“不要停……”晏寧眼淚都咳出來了，“小初在后面……別讓看到了，別讓……擔心……”

一句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人匍匐在座椅上，后背綿延，上氣不接下氣。

韓沖也急也擔心，他只能降低車速。

“孩子……”晏寧有氣無力的道，瘦干的手指抓著真皮座椅，手指在高頻，“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

……

到達縣城的酒店時已經十二點了，四個人都沒吃晚飯。

尤初和媽媽睡著了，秦肆抱尤初，韓沖背著晏寧上去。

“爺爺。”

“啊。”

一進去就看到秦在逗安安玩兒，安安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個黃的鴨子玩，大概是哭過所以眼睛有點紅。

“安安真漂亮。”秦憐的著安安的小臉兒。

安安很敷衍的：“啊！”算是回應。

一抬頭看到了爸爸，的表一下子就變了，亮晶晶又興，抓著沙發想站起來，又起不來，秦把扶著。

秦肆的表見到安安時和了不：“乖，爸爸把媽媽抱到床上再來抱你。”

他進屋。

“哇！”安安見沒有抱，看著秦肆的背影就嗷嗷大哭。

秦肆兩分鐘后才出來，安安遠遠就對他張開了手臂，他把抱起來，安安委屈的爬在他肩頭，臉著他的頸窩，小聲啜泣。

秦肆著的后背給安，同時警告的看著秦。

秦站起來，笑得溫和：“孩子很可，跟你小時候像的。”

“我沒跟你說過我倆不再是父子？”秦肆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誰讓你進來的！”

“這麼晚孩子還不睡，阿姨也累了，所以我來哄一哄。”

“門在那邊。”

秦肆抱著安安去了臥室，給安安洗了澡，換上干凈的小睡，戴著的小頭巾，等再出來時秦不在，那只小黃鴨也不見了。

秦肆把安安放在沙發，安安沖傻樂，又扯著自己的浴巾玩兒。

秦肆蹲在面前，寵溺道：“安安確實是地球上最可最漂亮的小朋友，爸爸會永遠保護你。”

“啊。”那當然啦！

秦肆忍不住親了親的臉蛋兒，安安不甘示弱抱著他的臉開始啃，啃得秦肆的臉全是口水。

安安可能是夜貓子，越晚越不睡。

邢媽媽睡醒了要過來抱，小子一扭，直往秦肆懷里鉆，反正誰也別想把抱走，就要爸爸哄。

秦肆把放在沙發上也不行，必須得抱著，而且讓秦肆抱著走來走去，直到兩個小時后，秦肆的手胳膊僵酸，安安終于打了一個哈欠，五分鐘后倒在秦肆懷里睡著了。

秦肆看著睡夢中的樣子，無奈低笑。

半歲，20斤，若是尤初抱，抱十分鐘尤初就會不了，幸好小家伙從不鬧尤初。

小調皮鬼。

他又吻了吻兒的額頭，抱進臥室，把安安放在他和尤初中間，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尤初醒了，見孩子窩在秦肆懷里睡得很香，有些吃醋，把兒弄過來躺在自己臂彎。

兒半夢半醒覺不太對，一撇就要哭，尤初嚇得把又放進了秦肆懷里，安安泣著，秦肆還在夢里便在上拍著，低聲囈語著：“寶貝乖，不哭。”

“……”你寶貝可真多啊！

尤初長嘆氣，起床，收拾了一下出門，去看媽媽，看昨天和秦山談了什麼，以及怎麼同時安排萬叔叔和秦。

敲門，沒人應。

找到服務員開門，進去后發現套房里沒有人，只有一個小黃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容后，臉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