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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163章

江湖上的人,都是過著刀口的生活,一向很重視運氣,而多數人都相信,到尼姑就等於厄運。

這可能是先人為了們的貞節與安全,故意製造出來的說法,不過流傳到現在,我想九的江湖人都相信,包括我在

靠一群尼姑來掩飾行蹤,說起來是滿衰的,但我們之中也有人不這麼想。羽霓本來就出禪門,這些年來在外闖下好大的名號,說得上俠名遠播,那些小尼姑把崇拜的大師姐,小麻雀似的圍著吱吱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現在的羽霓究竟是用何種目,在看著這些尚未接俗世濁浪的清純小妹子。

相較羽霓,阿雪就單純得多,本來就喜歡同伴,這次又是一群純潔活潑的小丫頭,與真誠的個很合得來,可以和們一起活,阿雪應該可以說是我們當中最開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觀察,一片和樂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們,無分出富貴貧賤,在與阿雪的相上總是有那麼一隔閡,每當我看到們在一起,總覺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與一隻

這些並不意外,阿雪在們的眼中是半人,這裡又不是南蠻邊疆,人類本來就不認為人應該與自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靈,那還有話好說,但矮人與人基本上都是歧視對象,即使是金雀花聯邦的人也不例外。

「麻煩的丫頭,這裡可是人類世界,如果不早點認清楚這一點,你將來還有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觀這一切,並不作出提點,有些東西不能老是由師父來教,得由徒弟自行領悟。

有別於羽霓和阿雪,我與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們整天躲在房裡看資料,肯定沒有這種耐,所以,我們就利用化妝易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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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霓是藏息匿蹤的專家,有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茅延安本也是老江湖,更有一雙妙奪天工的丹青巧手,曾當著我們的面,把一張豬皮給畫人皮面。過去我們闖大江南北,協助改扮化妝的工作,都由這兩人負責,不過這次我說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卻大刺刺地以本來面目出門,毫無忌憚,令我非常訝異。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無恐?不怕又給人踢到糞坑裡去?」

「哈,那是黑龍王的刺客,晚上才會出來,現在外頭是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們目前還被人通緝,你不怕……」

「被通緝的是我們整個團隊,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給追跡者公會的名單?」

要從追跡者公會取得資源,使用其報與人員協助,就必須正式去公會註冊團隊,登記人員,當初我們上報的名單,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羅蘭則被登記為座騎。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阿雪則是登記……現在的名字,至於茅延安,他說文弱書生的名字不響亮,為了要給人威嚇,他登記的名字好像是……

「干……歐倫大俠。你那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了嗎?」

「賢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賭,隔天就會燒殺,被通緝是早晚的事,作點準備也是應該的。」

在這點上,或許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勝利,我無話可說,也懶得在這上頭多說,與大叔吆喝著到本地最有名的餐館,飽嘗道地的鮮魚料理。

緬龍魚的盛名早已久聞,一條年的緬龍魚全長可達兩公尺,積龐大,銀白的外皮、繞著背鰭突出的鋒銳尖刺,讓人而生畏。緬龍魚的質堅,過火之後有如橡皮,嚼之不爛,非常難以口,更別說它的蘊含劇毒,每一寸魚都含有毒質,往往漁夫一不小心,在捕魚時候被割出傷口,就此斃命船上,不管怎麼看,都很難端上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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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一條劇毒的大魚,經過廚師們的料理,卻能為桌上珍饈,廚師們把劇毒的魚與臟烹煮熬湯,湯中加特殊藥材與香料,經過六個時辰的熬煮,能把毒完全拔除,更將湯頭提升為鮮至極的滋味,整條魚的華全部被封在湯裡,已經無味的橡皮魚棄去不食,只把那碗熱氣騰騰的魚湯端到客人面前。

我和茅延安特別空腹等待,當那一碗魚湯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著油般的雪白湯,濃郁的氣味直衝鼻端,真是人食指大,而在口瞬間的味蕾衝擊,鮮如同一口吞下海洋華的,由間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鮮湯飲盡,化作剩餘的香氣由口中溢出,整個飽嘗食的過程,很像是一場愉悅而完整的小高

「賢侄,不錯吧,大叔多年來踏遍各地,推薦出來的食與名店,不是蓋的喔。」

「唔,確實是至高,不過這道料理應該不便宜吧?你老實說,到底花了多錢?答案太高的話,你等一下可以準備替店老闆收,順便連你自己也裝進去。」

「安啦,這一頓大叔請客,你隨便吃啦。」

茅延安表現出難得的豪氣,事實上,他除了是旅行畫家之外,也是一個流浪作家,聽說最近一部作品在北方很暢銷,剛剛領到了稿費,所以有錢請人吃飯。

「出版社真是沒有良心……收據寄來都快個兩禮拜了,那二十萬遲遲拖著不付……還好今天終於來了,不然……」

酒酣耳熱之際,聽到大叔喃喃自語,似乎在抱怨什麼,想來也有他自己的甘苦談吧。每一種不同的職業,都有自己的辛酸,這個不良中年又作畫,又寫書,還和我們整天尋寶奔波,等於同時兼多種職業,真不曉得他是怎麼在這些角裡取得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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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適度的放鬆之後,我們也討論到比較嚴肅的話題,為著這次一級方程式大賽車所牽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見與討論,但在討論這些大問題之餘,茅延安提醒我要注意邊的小事,例如……人。

「什麼意思?」

「當然就是你聽見的那個意思。你邊的人很多嗎?為師父,你有沒有注意到雪丫頭最近都在作什麼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來斥去,給利用當個勤快傭嗎?掃地窗端藥煮藥,作得那麼樂,天生是被人使喚的啊。」

「看事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頭是工作得很開心沒錯,但好像有向那些小尼姑學些什麼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導師,和那些只有三腳貓本事的小尼姑,能學些什麼?」

「學些祈禱啊,初級淨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明魔法的初級東西,那些小丫頭都是很適合的老師呢,這該說是……出淤泥而不染嗎?」

我可以想像,自己的表並不好看,即使已經為黑暗系的大魔導師,阿雪卻仍心向明,沒有放棄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頭。又或許,想都沒有想,只是單純照著心裡的本能去做。

但亙古不變的魔力法則,將最大的障礙,黑暗與明永不相容,所嘗試作的掙扎,最終都會化為痛楚回歸自。在南蠻的時候,菲妮克已經對阿雪施下黑暗詛咒,令意圖進行神聖洗的阿雪,出現排斥反應,痛得像是遭凌遲,如今上所蘊含的怨氣與黑暗魔力,遠遠超過當時,排斥反應只會更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強。

(唔,當初讓阿雪質變化穩定下來的,是菲妮克。這裡是金雀花聯邦,阿雪的故鄉,事的危險變數多,看來該找菲妮克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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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中,旁邊那一桌的客人高談闊論,說到遠航貿易的種種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們說到前陣子有一條商船,遠揚海外,結果登陸後遇著盜匪,不但將商旅們洗劫一空,還把他們的服割去半邊,萬分狼狽地趕回船上,著出航,在海上輾轉流浪,還遇著海盜,被押著奴役工作,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因為海盜被掃消滅,得以回國。

「所以說,作遠洋貿易真是高風險啊。」

「不過,其它大陸的盜匪,不曉得長什麼樣子啊?」

「天曉得,不過聽那些倖存者的說法,似乎是個帶著詭異面的矮胖子,嘿嘿,說不定是異大陸上的山賊王呢。」

很有趣的話題,令我悠然神往,高風險象征著高獲利,去異大陸貿易的風險雖然高,但能夠獲得的利益應該也很巨大吧?當年的破殺和尚就是證明,他以一個異大陸僧份,居然能夠在黃土大地上找到法米特,這可真是無數追跡者夢寐以求的收穫啊。

不過,當我想要多聽一點有關海外趣聞時,隔壁桌的商旅們轉而談起各國局勢,有人刻意低聲音,說伊斯塔的奴前天發生大暴,鬧了好大子,死傷相當慘重,現在正重新收拾對外商貿,估計該地生產的幾項獨有貨,最近會價格狂飆,如果搶先進貨,可以好好賺一票。

會在普通的酒館茶樓說話,就不會是什麼重要報,儘管這幾個人低聲音,說得神兮兮,但我估計最遲不會超過三個時辰,這消息就會在城裡傳開,他們只不過搶到幾個時辰的先著,然而,這時候才想要投資金去獨佔商品,恐怕已經太遲,可笑這幾個人還說得煞有其事,一點都沒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這消息對我卻極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個眼,要他無論如何想個辦法,別把這消息傳到阿雪的耳裡。

在金雀花聯邦境,月櫻是我的第一強援,但我不想過早暴的關係,以免給招惹麻煩,所以在聯絡的工作上,我沒有委託方青書,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編碼後的信傳給月櫻,先讓知道我們平安,再等待的回音。

月櫻的回應來得很快,除了要我們盡快與會合外,也在信中表示,與我們這個醫療團隊的負責人相莫逆,那位師太年高德劭,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要我放心。

「月櫻姐姐說信得過……干,真的信得過嗎?這種事不能鬧著玩耶。」

我覺得很困,因為月櫻有政治家的資質,識人的眼與看事角度之佳都常常令我到驚奇,絕不是那種天真到腦裡裝油的大小姐,會親自承諾保證,應該是不會錯,但是這個老尼姑,從的法號開始,每一樣東西都讓我厭惡,還記得到這裡的第一天,聽見茅延安作人介紹,就把我給嚇了一跳。

「大叔,你說那個尼姑的法號是?」

「剛剛沒聽清楚嗎?我再說一次……上滅下絕。」

「滅、滅絕師太?」

「是啊,你幹什麼那麼大反應?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輕貌的小尼姑,不會去年高德劭的老尼姑,大叔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太過抬舉我了。

這位滅絕師太月櫻與方青書之托,要掩護我們的行蹤,但除了應有的義務外,對我們這些俗世人並不友好,平時避得遠遠,話都難得說上一句。這樣實在非常之好,因為我也很厭惡與老尼姑有往來,帶來的厄運可能幾年都無法化消,本來我們可以維持著相安無事的短暫和平,但一件突發的意外卻點燃了火藥。

起因,是阿雪與小尼姑們的私下流,被為團長的滅絕老尼給發現,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嚴重理,把這當作是學慈航靜殿技的大事,很是鬧了一陣風波,最後是羽霓出面說,滅絕老尼才答應不把此事上報,卻還是向小尼姑們嘮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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