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這麼驚天地,果然是伊斯塔人!這輛白骨車裡頭應該不會裝了萬靈珠吧?)
再明白也不過的鐵證,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也表明了那對男的來歷,我想此刻全場觀眾應該都有和我一樣的想法,畢竟除了伊斯塔之外,實在很難有什麼其它組織,製作出這種兇怨沖天的邪車來。
然而?白馬可以拉車,但是變了白骨大缸,那要如何供給能源?這點為人們立即的疑問,莫非是另有神奇魔法?還是真個用汽缸發力,變機械力?
答案很快浮現,兩個白骨大缸的正前方,漸漸浮現兩張可怖的面孔,先是閉的雙眼、凹的鼻子,還有比例大得不像話的。當那眼睛突然睜開,一森寒覺瀰漫全場,跟著白骨靈車就加快了速度,在與前方車接瞬間,白骨缸上的大陡然開闔。
「哇~~~啊~~」
淒厲的慘聲中,前方馬車的駕駛人被攔腰咬兩截,上半部整個消失,饃糊的腰部以下,猶自站在馬車座上,狂噴著大量鮮,而當大再次開闔,連這一段肢也消失不見,只餘下滿座鮮,為曾發生過的事做出憑證。
噬殺掉一名駕駛人,白骨大缸裡頭如泉湧,好像在把吞下去的東西化為能源,進一步變狂馳的高速。
力問題已經完全獲得解決,而這兇殘無比的行徑,令全場一片雀無聲,有不父母捂著小孩的眼睛,轉過頭去,但更多的人在短暫靜默後,出瘋狂喝采聲,彷彿他們花大錢買票場的,以此為最。
(嘿,所以外界就批評得沒錯,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真是一個很嗜的全民運……)
我心裡暗笑,但卻不敢放慢速度,因為那輛白骨邪車變形完全,展真面目之後,就一路瘋狂吞噬前頭的生,追趕而來,不只是駕駛人,如果拉車的也是生,照樣會被大口吞噬進去,為供給邪車奔跑的能源,這麼一來,頓時引起全場參賽車手的恐慌,誰都不想被吞噬進去,但誰也都沒有把握到了能不被吞噬進去,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發狂跑了。
駕馭生的,連連加鞭;用魔法力的,狂催魔力。本來還暗藏著的實力,現在都要拿出來,不管什麼策略,不管什麼主副佈局,現在剩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拚命跑吧。
一時之間,賽車場上的氣氛何止是白熱化,簡直就是沸騰了,只不過一堆熱鍋上螞蟻在恐怖氣氛中拚命求生的景象,看來還真是有些悲慘。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讓人想看看正義使者在哪裡,為何不出來解救眾生。
(嘿,方仔,你跑得那麼快幹什麼?還趁機拉遠距離,你不回過頭來主持正義,解救苦難同胞嗎?)
如果會的話就有鬼了,方青書是正義使者,不是白癡,一個不分時間地點執行正義的蠢貨,最後就只會害人害己。他參加過多次車賽,並且贏得優勝,像眼下這種形肯定見過不,要是每次都轉頭回去救人,那還參什麼賽,參加救難隊去吧!
倒一百步來說,會讓方青書俠義之心的,應該是老弱婦孺,但老弱婦孺就應該坐在看臺上當觀眾,如果也報名下場,那就是他們自己放棄了為老弱婦孺所應得的同心,說得明白一點,雖不是死有餘辜,也該是死而無怨了。所以方青書不會在這個時候扮正義使者,而我本非常讚許這態度,也希有朝一日羽虹能夠明白因時制宜這個道理。
但或許……是明白的吧,只不過很多事並不是明白了就能……
心念閃間,我們已經奔馳過了許多不同的地形,外頭的景不住變幻,慘嚎聲音也越來越遠,我甩開了碧安卡,但沒法甩得太遠,同樣地也無法拉近與方青書的距離,這似乎是目前的極限。
我並不擔心,因為我覺得出,阿瑪迪斯還有很多功能尚未開發出來,我第一次駕車實跑,有這種績已經很理想,說得上大有斬獲,不用太過心急。滿意目前的績,小心追求下一步的發展,這樣才是務實之道。
方青書的八駿車率先奔過了終點,另外有幾個深藏不又運氣不壞的傢伙尾隨其後,當阿瑪迪斯終於衝過終點時,我突然覺心前所未有地疲憊,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警告!有不明魔法能量匯聚。」車子一進工作站,我立即接收到這樣的訊息,這時候茅延安與阿雪等人已經圍了過來,面看來並無異樣,我剎時間到不解,因為這場賽事已然完結,就算有人要施什麼暗算,現在也已經太晚,而且阿瑪迪斯的提示,那能量似乎不是針對我們。
想不了太多,疲倦暈眩的覺讓我立即下車,以免元氣過度流失,真的會變人干,可是外頭傳來的全場驚呼聲,卻讓我有很不妙的覺。
「大叔,扶我出去看看。」
「賢侄,這不太好吧?你是通緝犯,一出去會很危險啊。」
「用用你的豬腦袋,幫我找個面罩,很困難嗎?你…………你娘卡好,這個摔角手頭套是哪弄來的?」
顧不了太多,茅延安扶著我出去,才一出門就發現全場觀眾的目不對,順著方向看去,只見在賽車場最高的那個臺座上,悄然無聲地出現了一道卓然黑影,縱然相隔遙遠,但那巨大的存在,卻在瞬間令全場觀眾同震撼,整個安靜下來。
但對我而言,這可不是單單震撼而已。
那個穿著襤褸黑袍的男人,飄站而立,兩手收攏在黑袖子裡,頭上用黑繃布麻麻地纏住,完全看不見面容,就只有一隻左眼沒有遮蔽在黑繃布下,而那只碧幽幽的綠眼睛,已經數度給我深刻的恐怖。
即使只是站在那裡,他上的恐怖氣息仍讓人發,事實上,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晴朗天日立改,濃烈烏雲正從四面八方狂湧過來,遮天蔽日,瞬改天象,只因為……他確實是魔威天下的王者。
黑龍王·黑澤一夫!
而看到黑龍會的領導人莫名現,我腦裡也得一塌糊塗,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為、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這邊可不是東海啊,是慈航靜殿的勢力中心啊……我弄錯了什麼嗎?)
這應該是沒有的,而在充滿威勢的無聲登場後,邪惡的王者終於也表明了來意,說出了他現後的首句話。
「金雀花聯邦的愚民,本座黑澤一夫,是為取這次大賽的三項彩品而來,但空口無憑,這次先給你們一點餘興節目。」
第十四集 金雀花篇 第七章 餘興節目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這個時候一定會拍手吧,就像我邊的樂天派大叔,他就給我在旁邊小聲拍手,問他搞什麼東西,他就很無辜地回答說:「黑龍王要親自表演節目給我們看耶,你在路上看到馬戲團小丑之類的,不都是會拍手嗎?」
「你……你以為自己是誰?五大最強者嗎?有種就把剛才的話對黑龍王說一次。」
黑澤一夫可不是白面小丑,堂堂黑龍王到這裡來,也絕不是來當個嘻哈黨的,只是,比起大叔的故意搞笑,賽場上有很多人是真的搞不清楚狀況。
不仕嚇得臉蒼白,想要立即起奔逃,可是們的紳士丈夫卻要爭取面,擺出一副不如山的樣子,因為全場無數的達貴人邊,有的是強大武者與魔法師,人數不下千,可以組一隻銳部隊,足以對付任何心懷不軌的歹徒,所以他們大有本錢表現鎮定,不失金雀花聯邦名流的份。
東海與金雀花聯邦實在相隔太遠了,雖然是當世五大最強者之尊,但在這些腦滿腸的西裝權貴眼中,黑龍王和那些打家劫舍的強盜沒有差別,頂多就是通緝犯頭子,在無邊佛法與正義之前,很快就會被收伏,有什麼可怕?
倒是那些淨念禪會的僧,見到頭號大敵出現,紛紛從各搶奔出來,占好陣位,持咒誦經,想要制黑龍王;但潛伏在人群中的忍軍部隊,卻先發制人,更早一步取得伏擊位置,單是首毒鏢,就已經倒了一大片人。
場終於整個了起來,我看到碧安卡在指揮靈們撤退,天龍賊禿號召僧抗敵,方青書則是單劍遊走,迅速找出藏匿的忍者斬殺,而飄移在高空上的邪惡黑影冷冷看著這一切,好像什麼也不作,又像已掌握一切。
天上的烏雲越來越,明明是接近正午,卻宛如黑夜,看不到一明,恍惚中又好像有一轟雷霹靂之聲,彷彿水奔騰而來,教人心中不安,尤其是當我腳底開始輕微震,我就曉得自己的覺沒錯。
「轟!」
幾道漆黑如墨的水柱,從場外急勁來,卻飛越過賽車場,分別命中附近的幾棟大廈,其中一棟還是市政廳。那些有特殊結界守護的高大建築,此刻竟顯得不堪一擊,命中瞬間便告崩毀,旁人或許只是驚於這一擊之威,但我卻直至此刻方明白黑龍王的意圖。
(攻擊場外?這不是單純的威嚇,他……他的目標不只賽場,而是想要一舉毀掉整個紐奧良!)
我的驚呼聲,被一陣萬馬奔騰似的霹靂聲響給掩蓋,當我們抬頭仰,只見一道好高好高的海浪之壁,長寬難測,高度絕對比賽場的圍牆要高,正裂岸毀,吞卷一切,瘋狂襲來。
這洶湧的大海嘯,才一與岸邊接,就把沿岸的港口、船隻全數破壞吞噬,跟著更朝這邊怒奔湧來,那些原本還要維持面的紳士,這時候才知道要逃命,已經喧嘩震天的會場頓時上加,想要逃命的人們滿了各出口。
黑龍會發跡於東海,本就善於掀波作浪,我在幽靈船之役就見識過了,紐奧良是濱海大城,掀海嘯攻擊,是最有效的戰,黑龍王親自現場,一來是為示威,二來則是爭取施法時間,如今海嘯已,除非有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出現,否則就算淨念禪會調來幾千個禿驢唸經,都無濟於事。
「阿雪、羽霓,你們保著月櫻姐姐離開,盡可能不要發生戰鬥,我稍後會與你們會合。」
們兩個在車賽開始後,就被月櫻找去,在專屬的貴賓包廂一起觀看比賽,這段話我以魔法書簡發出,能否傳達給們,實在很沒有把握。
「大叔,你就跟我在一起,我會設法保著你離開。」
「哦,這點太好了,賢侄,看不出你這麼講義氣。」
「但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會游泳。」
「哦,這點就實在太不好了。」
海嘯摧毀沿岸一切,濁浪排空,滔滔湧湧,眨眼間就來到賽車場外圍,那些之前跑出賽車場的,反而第一時間了水鬼,而場見到如此大浪當頭拍來,人們悲嚎、哀泣,甚至指著海浪狂笑,早已了一片末日景象。
舉頭不見天日,唯有濃烏雲、怒海狂濤,我把握住最後一點時間,在漫天大水湧來之前,和茅延安退回工作站,拉下鐵門閘,重新躲回阿瑪迪斯。車空間雖然窄小,不過塞一個中等材的茅延安,還不問題。
「你好啊,老哥。」
「嗯,夥計。」
阿瑪迪斯一經啟,車窗閉,自分析勢,只聽得外頭慘呼聲不斷,轟隆轟隆聲響漸大,終至覆天蓋地,震耳絕,最後工作站的鐵門閘一聲迸響,怒湧水龍將鐵閘沖毀,浩浩地衝了過來。
「夥計,倒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