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延安像是一個快要被資遣的拳擊教練,努力安著選手的憤怒。這傢伙對角扮演有著強烈的狂熱,自從聽到可以參與賽車,就說這種時候一定需要「大叔」的存在,然後和我們一起到賽車場時,手上戴了手套、脖子上掛了巾、衫上沾著油污,一副作工的黑手模樣,乍看之下,彷彿連人都壯了一圈。
「不,其實這些都算了,我真正困的是,大叔……你是怎麼讓皮一夜之間變黝黑的?」
「哇哈哈哈,這是智慧!是年人的智慧啊!你年紀不到,所以不能明白這個智慧。」
「你老母的,什麼智慧我不管,別又是那種拿洗腳水染黑的骯髒方法,如果是的話,我保證阿瑪迪斯的車會輾過你。」
在開始競跑之前,我確實到憾,如果給阿雪、羽霓穿上賽車郎裝,出人的巨、,肯定艷冠群芳,阿瑪迪斯不用開跑就已轟八方,而倘使月櫻能夠親自下場,以堂堂議會主席的份為我揮格子旗,那必定是羨煞所有金雀花聯邦男人的事,不過……這種事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能想想啦。
不用再囉唆什麼,我把頭罩拉下,讓自思開始與阿瑪迪斯結合,車子慢慢駛出工作站,當代表開跑的號角聲響起,我追著風的尾,快捷無倫地奔馳出去。
「呼!」
人車一結合,那種悠然快再次盈滿整個心。不是像長了翅膀,不是像生出飛,而是彷彿靈魂離,無比輕快愉悅的速度,就在四個子轉的瞬間,電流般貫串全。
更特別的是,比起試跑時候的驗,現在明顯有不同。試跑時候,阿瑪迪斯的電子腦只估算路況與其它,但此刻無數賽車同時起跑,全都涵蓋在阿瑪迪斯的雷達算計,眨眼間就整理出無數的數據,這些訊息在腦流竄,此來彼去,紛至沓來,那種刺激之強烈,完全不是單純試跑時能夠比擬。
照理說,我該覺得頭痛裂,可是在剛開始的幾下痛楚過後,每一段訊息湧來,就像是一道電流刺激快神經,集而頻繁的衝擊之後,遠遠勝於男媾的極度愉悅,險些讓我在駕駛座上噴出來。
(好、好邪惡的車子,這真是太下流,太賤了!)
我不肯定這是否是設計者刻意為之,但就我自己所發現到的東西,如果不利用這種偏門方法,提高對外來訊息刺激的承力與理速度,那麼未經訓練的駕駛人,可能才坐上這車子一次,就被灌腦子而亡了。
當我開始適應這高速輸的千百訊息,像試跑一樣讓自己維持清醒,重新回復思,把思朝四面八方延出去,頓時又是一種全然不同的覺。
前後四方的車很多,各以不同的速度,穿在我左右,阿瑪迪斯將它們的訊息歸納整理,輸我腦海,但除了這些理分析外,我彷彿還接收到一些奇特的東西。
……。
看著那一輛輛竭力奔馳的賽車,我彷彿就到駕駛車手的想法。好比左前方那輛劍山豪豬二車,正一心一意地突出重圍,奔到正前方去,而它後頭那輛鐵甲噴火車,卻想要悄悄絆住它,自己趁機衝到更前方位置。
我正左與正右的兩臺不同賽車,背後老闆應該是同一個,不然就是有了私下默契,因為他們正預備發機關,分從左右使用類似千斤撞一類的武,把阿瑪迪斯夾「阿瑪一塊餅」。
干……這樣也應得出來,我真是有夠神。
當這些訊息全數被我掌握,知己知彼,我想要故意輸給這些廢柴,還真是有點難度。
煞車命令一下,後斜,阿瑪迪斯速度驟減,輕而易舉從左右包夾的車陣中退出,由左後方的險險空隙穿越,跟著立即加速,當那兩臺蠢蛋被對方的千斤撞互擊,炸兩團魔力火球,阿瑪迪斯已經利用這陣混,過關斬將地向前疾馳。
當時前方兩輛車之間所剩下的道路空隙極窄,若是等到過彎,車與車的距離拉大,或許可以減風險,但在阿瑪迪斯的神準計算下,風險本是我手中的玩,油門一加,我整個飆衝出去,在全場一面驚歎聲中,間不容髮的超車神技再現,生生從那狹窄空隙中飆出,讓那兩輛相顧愕然的蠢貨跟在後頭吃塵。
(太棒了,開車就是要這樣,才會有快!)
這樣的分析能力與極速,在場已經沒有別人能與我匹敵,能夠對我產生實際威脅的,還是只有原本最強的那幾個英。
上一次,我是以觀眾的份在觀察他們,同時鑒定阿瑪迪斯這頭黑馬,這一次,我在局中,是同樣以對手的份在與他們競爭。
不知道是宿命,亦或是巧合,我首先遇到的,是與我最不友好的碧安卡。
在接近之前,我約應到冰冷而封閉的心靈,像是一層永不融化的厚重冰壁,矗立在我面前。真奇怪,為什麼我認識的很多人都是這樣?碧安卡如此,冷翎蘭也是如此,這些事全都要怪到我頭上嗎?方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
而當我靠近到一定範圍,這些訊息就完全中斷,畢竟對方是有心靈訓練的高手,接收的游離,只能在不注意的時候,一旦碧安卡注意到阿瑪迪斯的近,收斂心神,我就收不到什麼了。
不能接收,但卻仍可以估算。
阿瑪迪斯把每一種接近後的可能,依照發生的機率大小,迅速條列出來,讓我做好準備。
這時,我眼中銀盔銀甲的靈,影像突然數倍放大,這種整個人瞬間存在劇增的現象,是阿瑪迪斯完計算後的一種預知,代表敵人即將有所作,而且是重手行。
「喝!」
還真是被我料中,雪亮的方天畫戟一下子橫揮過來,連帶著風系神引的幾十道真空刃,切割跑道,鋪天蓋地般削斬過來。
(哇!干你老母,這樣子和真的手有什麼不同?大會規則容許這種程度的妨礙對手嗎?)
大會規則是沒說容許,但也沒說不容許,所以從規則上來看,碧安卡這麼做完全合乎規定,就算我因此車毀人亡也是一樣。
就因為如此,過去阿瑪迪斯的駕駛車手,只能單純憑藉速度來取勝,沒法打的實仗,在排名分數上僅是名列前茅,不能打敗幾個榜上強敵,穩坐第一,但這個形,在今天阿瑪迪斯易主之後,將有所改變。
要避開方天畫戟的一擊,並不困難,雖然會造後頭無辜的犧牲者,但反正人又不是我殺的,難道要我懺悔嗎?一下高速變換車道,在後頭連串慘呼與撞聲響起時,我已經把這一擊從容避過,開始面對之後的幾十道真空刃。
真空之刃既急且繁,憑著阿瑪迪斯的計算能力,我要再表演間不容髮的神技,從數十道真空刃中穿越,這並非難事,但我卻不想這麼給人小看,既然車子已經易主,總要來點新花樣,才對得起全場歡呼中的嗜群眾。
「阿瑪迪斯,土系防!」
「YES,老哥。」
雖說土系,卻並非魔法,是阿瑪迪斯不曉得用什麼樣的方法,瞬間大量吸納地上的土石,把跑道吸出了一個大凹坑,當然馬上就是後頭的人倒楣。
吸來的土石,部分排出去,作為土石攻擊,但主要卻是凝結在車四周,眨眼間阿瑪迪斯的積暴增一倍,從原本的輕薄細長,變得笨重高大,跑起來都有轟隆轟隆的聲音,真空之刃擊在高度凝結的土石上,只打落一些砂塵,本就毫無影響。
重一加,速度就會到影響,但這樣的重量與型也有好。像我和碧安卡這樣的攻守爭鬥,全場都在發生,對場地的破壞、因此造的不幸犧牲者,把路況弄得七八糟,就算是再好的賽車,要在這種路況下飛馳,也會很傷腦筋,現在車子重量一加,剛好變名符其實的人間推土機,我油門一踩,車急飆如飛,就這麼踐踏一切骨,啦啦地橫輾過去。
怪異的外型與速度,我再一次近了碧安卡的車座,這個威脅立即讓有了反應,只不過這次不再草率地使用方天畫戟,而是有更辛辣的圖謀。
(哦,要用那頭獅子來攻擊嗎?瞬間攻擊力可能比方天畫戟要強,我不該疏忽掉這一點,座騎本也可能是重型武啊。)
想到這些,實在是有些慢,蓄勢待發的碧安卡,是個說打就打的超級實戰派,我這邊才一靠近,就猛然一扯韁繩,水晶雄獅發出一聲震耳聾的狂喝。
本來在這種彼此高速競馳之下,要掉頭後轉是很危險的作,就算能做到,也會因此減慢速度,但魔法力的賽車,就是有一些人所難測的異能,在這種時候發揮效果。
當吼聲一起,附近幾十公尺之的風元素,全部被吸納過來,任其控,形一道風之障壁,在這障壁之,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停頓下來,速度、時間、覺好像都被冰封凝凍,唯有那一頭型越見碩大的明猛獅,如狂風、如烈火,兇強霸道地飆衝過來,一下呼吸之間,銳利獅爪已到眼前。
即使阿瑪迪斯沒有送來資料,我也知道絕對擋不下這威猛一擊。這種集中攻擊,可比火藥炸厲害得多,如果估計無誤,泥土障壁會在第一時間被破壞消散,而阿瑪迪斯的車在這衝擊下,也會到相當程度的創傷,假使還有第二擊,我更是絕對擋不住。
擋不住,但我又何必要擋?
碧安卡這個只是被人就心理變態的人,腦筋是不笨,但戰鬥模式太過單調,似乎就想不到,我不但能在小裡口,還能在眼前把車也了。
砰然一聲巨響,之前吸納聚合的巖石車殼炸碎塊,恍若上千張弩同時開弓,向四面八方,不只把那頭猛撲過來的雄獅打陣腳,還破壞掉形的風之屏障,在那一瞬間,我已好整以暇地加速衝出去,風馳電掣,一下子就把碧安卡甩在後頭。
(你這個心理變態的爛人,待在後頭吃塵吧!)
能夠用反擊來給碧安卡好看,藉以奪得一勝,這還真是說不出的痛快,碧安卡當然是催獅急追,不過本來在速度上我就勝一籌,被我甩開之後要追上,這實在是很不容易。
但是當前方出現八匹赤須龍馬所拉的黃金跑車,我預備好要與方青書一決勝負時,後頭突然有奇異的氣流竄。
(怎麼搞的?背後涼颼颼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照後鏡在這種時候幫助不大,我把思往後方延,赫然發現正後方的車陣中,有一輛不太起眼的車,正源源不絕地散發著恐怖的氣,那種令人整條背脊發涼的覺,彷彿是十座葬崗被車子載著跑。
(兩頭白馬拉著木頭車,那臺車子……不是那對怪異男的嗎?這個NPC車隊到底想要幹什麼?)
事實給了我最好的回答,不幹什麼,出猙獰的真面目而已…………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輛很平凡的木頭車座,被碧油油的千百點所包圍,每一點碧綠幽,都是一道死靈魂魄,當千百道死靈迅速重投回車,車子外型也迅速起了變化。
質異變,由白木變了森森白骨,平凡無奇的白木馬車,就在剎那間化作一輛鬼森森的白骨靈車。
實車不見了,變兩圈激速旋轉的碧綠鬼火,封車的四面板壁上,浮凸出骨節拼湊之形,猙獰可怖之餘,更是鋒銳難當。而這變形還沒結束,前方拉車的兩頭白馬,也在變形當中消失不見,變兩個汽缸似的圓形大缸,後方與白骨車相連,整個結合為一,變一輛龐然大。
從雲端跌落成為一名卑微家奴的羅征,無意中把自己煉成了一件兵器。一道抗爭的序幕,就此轟然拉開。依靠堪比神兵利器的肉身,依靠永不妥協的堅強信念,朝著巔峰步步邁進。豪強爭雄,各族爭霸,風起雲動。以法寶之軀,克世間之敵,當羅征睜開眼的一瞬,傳說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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