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起為什麼這樣做?如果他是忌憚閻羅螳的威力,大可以現在就直接殺了我,永絕後患,以他瞬間出手制住我的力量,顯然已經下舊患,絕對有實力這麼做,為什麼不呢?
「那個理由我不會解釋,你暫時也不用明白,但我很確信一件事,就是日後你必定會因此而謝於我。」離譜的啞謎,我當然是猜不出來,但形勢比人強,只得先行忍下這口氣。
「喂,這筆帳我先吞下,但你暗算盟友,違背我們早先的協定,這又該怎麼算?」
「你想要怎麼算?我不會幫你婦。」
「聰明啊,那就這麼辦吧,我也沒興趣在荒山野嶺辦事,你替我擺平這件垃圾,如何?」
我所說的垃圾,自然就是碧安卡了。這名小可的靈,在戰中傷得不輕,又娘親武神的重擊,昏暈過去,但這時已經醒來,手握長戟,惡狠狠地瞪著我。
水火魔蛛、凰牝蜂都在戰鬥中碎骨,一定時間之無法重生,我又戰得神困力乏,現在本沒有可能與碧安卡戰鬥,如果不托庇於白起,那麼別說其它的非分之想,我立刻就要死在這裡。
白起的武功遠在碧安卡之上,但他似乎也有幾分遲疑,考慮著如何阻嚇碧安卡,卻不對造實質傷害,畢竟一名存心拚命雪恥的人,要阻斷的復仇之念並不容易,所以白起陷一陣短暫的考慮。
純以外表來看,白起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平凡年,沒吃過他苦頭的碧安卡自然不曉得厲害,握戟蠢蠢,而我則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戲。
正當碧安卡要有實際行,沉思中的白起突然有了決定,先是看了看我,好像在我上得到什麼靈。
「靈族的小姑娘,有沒有聽過一個靈族代代相傳的故事?一個熱花朵的靈年,某天不慎把他手中的花朵掉靈泉,他因此哭得非常傷心,了泉水神,現在他面前,雙手各執一朵鮮花,向他問話……」白起這番話如果不是見聞廣博,就一定是胡說八道,因為我在過去這一年多裡頭,對索藍西亞的各種民謠、傳說故事也略有涉獵,類似故事不是沒有,但故事主角卻是一名樵夫,掉泉水的也是兩把金銀斧頭,哪來什麼花的靈年?真正見鬼。
不過白起沒給我們質疑的時間,話說到這裡,他就突然手,隨意一腳踏向地面,周圍數十尺的地面如遭千刀萬刃切割,頃刻間化為無數細小方塊,崩滾墜,令得不久前被娘親武神弄到一塌糊塗的地面,變得平細,如同沙地。
這手神功直追五大最強者,連早有心理準備的我都仍震驚,碧安卡更是目瞪口呆,什麼戰意鬥志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但是,真正令我們更吃驚的事,卻是現在才發生。
一聲不吭,白起對碧安卡豎起了中指,就好像娘親武神剛才做的那樣,穢地上下比,在碧安卡漸漸發白的臉中,接著說完他的鬼扯故事。
「神問年說:你掉進泉水的是這朵紅,有勁的小小雛?」白起出了微笑,高舉的中指像是一件恐怖武,「…………還是你那朵將要殘破不堪的大花呢?」
回想到被娘親武神威脅時候的覺,就算是我這麼的歹人,都會打從脊椎寒到腦門,碧安卡首次面對這種威脅,神上的力可想而知,也就難怪會發出那樣一聲恐怖的尖。
「哇啊~~~」實力差距加上異類威嚇,碧安卡終於萌生退意,回復理智的立刻飛而走,手中長戟揮舞斷後,眨眼間就奔出老遠,我們只聽見驚惶的聲音遙遙傳來。
「你、你們兩個傢伙變態的!變態啊……」驚惶失措的靈高速逃逸而去,而我聽著那越來越遠去的聲音,難以忍住自己的笑意,最後終於捧腹大笑,幾乎笑到滾倒在地。
而製造出這個大笑話的始作俑者,卻像是不到什麼喜悅,面無表地看著我。
「有什麼好笑的嗎?」
「當、當然有啦……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哈嘿嘿哈……你剛剛比中指的那一笑,好賤啊……唔嘿嘿嘿……」
「是嗎?我自己倒是沒什麼覺。」
該笑的時候不笑,這看似冷淡的年,卻在這時候出了溫和的笑容,輕聲地說話。
「這應該算是……境隨俗吧。」
其實,「境隨俗」這種想法,或許是一種帶有的歧視,不過我們確實忍不住會這樣想,而且相信有這想法的外國人也不。
如果說,不男不的人妖怪,是伊斯塔巫師的特,那麼與常人向有異的基佬和拉把腐,好像就是金雀花聯邦的地標。這個說法當然不公平,因為同者到都有,只賴給金雀花聯邦很沒道理,然而,其它國家對於同並不寬容,某些保守國度非但打,甚至進行捕殺,只有金雀花聯邦明文保障同者的權益,所有同者都可以公開活,不用跑到特殊場所去。
所以,對我們這些外國人來說,金雀花聯邦就了基佬之鄉,這個刻板印象的流傳,相信不是當初立法賢人的本意了。
撇開閒話不提,我和白起這一對暫時不分敵友的旅伴,在經歷幾天的旅程後,終於到了芝加哥。
行程的後面幾天,都是在荒山中翻河越嶺,並沒有什麼特殊驚險之。由於多了這個麻煩旅伴的鉗制,我也沒空再溜去擄掠,危害無辜,這趟落單之旅的本來目的可以說是完全落空,我想要藉著殺來助長修為的如意算盤,自然也是整個泡湯了。
只是,我卻撈到超乎預期的更大好。閻羅螳的誕生,威力大得異乎想像,比起前兩頭神召喚,殺傷力簡直是三級跳,約更對了暗黑召喚的路子,這可比殺過百名能得到的助益更大得多。
偏偏就在我為本好運歡喜若狂的時候,被澆上一桶冷水。我自己私底下測試過一兩次,每次嘗試要召喚閻羅螳,腦袋就彷彿萬針鑽刺,痛得像是要炸裂開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下去,看來除非能破解那見鬼的萬元氣鎖,否則就如白起的預告,只要我一召喚閻羅螳,這強烈劇痛就會纏著我不放。
可恨到家,若非被這限制住,往後戰鬥我本不用花腦筋,只要輕輕鬆鬆召喚出閻羅螳,就可以掃戰場,雖然還不足以與最強者為敵,但上方青書、加籐鷹之類的高手,我都有相當勝算,第六級修為以下的高手本不堪我一擊。
解鈴還需繫鈴人,這幾天我一直嘗試與白起多套點關係,他是一個心防很嚴、很不容易流心想法的人,只是因為他被迫要與我維持友善關係,與他攀談的時候總要回我一兩句,就在這麼一問一答之間,洩了他的想法。
他的人其實不壞,一般時候也算講道理,只要沒有利益衝突,白起甚至是一個溫和而有禮的年。只不過,如果被這點給蒙蔽,忽略掉他的危險,這個看似清秀溫的年,就會在一瞬間把人的命奪走。
白起的狀況並不好,說得明白一點,本就是非常爛。太下山以後,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會咳嗽,咳的聲音很重,彷彿整個肺臟都已經潰爛腐敗似的,力也非常虛弱,在多次目睹他發病的模樣後,我對他的最初印象開始改觀,覺得這個伊斯塔的超級戰士,可能本是個製造失敗的超級瑕疵品。
但不管是怎樣病重,白起再也沒有失去他的力量,即使是他咳得最厲害的時候,我仍能到那如同剃刀般冰冷的危險迫,正從他上源源不絕地散發出來,縱然是想要靠近過來撿便宜的食狗,被他眼神一掃,就嚇得夾著尾逃跑了。
「你也真怪,都病這個樣子了,還不找個地方去休養,真的想把命送在外頭嗎?」忍不住心中困,我向白起這麼問著,而他僅僅回答我,「該執行的任務,就必須完。」
在旅程的後幾天,白起沒有再問過我什麼關於記憶的事,我也不曉得他究竟想從我腦中得到什麼,不過在談中,我知道他母親已逝,老爸翹家跑路,現在只剩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好像還有一個七八糟的妹夫。
說來奇怪,他上那種異樣的冰冷氣質,我本以為他六親斷絕,孤寂一人,沒想到居然還有尚算正常的家庭,而且從言談中的表來看,這年還是個家的人,在說到弟弟妹妹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真是個奇怪的伊斯塔人啊……)
萍水之,當芝加哥的界碑終於出現在眼前,我們兩個人終於分道揚鑣,但可預料的是,不久之後我們就會在賽車場上再見。
幾天的旅行下來,我們一起說過話、吃過飯,最重要的是還一起並肩作戰過,總有幾分誼,突然之間說要分別,還真是有點怪異,不曉得他的覺如何,但我居然有幾分可笑的「依依不捨」。不過,在分別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多說半句話,僅是簡單地掉頭就走。一個殺手,一個騙徒,像我們這樣的人,友誼不是我們要得起的東西,像這樣的萍水之,最簡單也是最安全,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不是被最好的朋友暗算,就是得要暗算最好的朋友。
之後我就單獨進芝加哥這大城。這幾天約約,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人跟蹤監視著,不是碧安卡,而是其它的厲害角或組織,可能是白起的伊斯塔隨護,又或是去而復返的黑龍忍軍,但反正對方一直沒現行,我也就當作不知道,當我進芝加哥後,這種覺就沒有了,想來,應該是跟著我的另一名同伴走了吧。
芝加哥很大,無數車馬從都市外圍就開始大堵塞,火車、馬匹、磁浮魔力車等通工,構築了一張錯綜複雜的通網,而城眾多的參天大樓,群聚比鄰,相競爭高,外牆特殊玻璃反,從百里外就可以看見市中心的繁盛之,令我歎為觀止。
走在城裡最繁華的第五大街上,八線道的寬闊馬路,無數閃亮名車穿梭往來,路旁行人道種植著修剪整齊的樹木與花圃,正開著燦爛的綠與紅,為氣派的鬧市街道增添典雅,而行人道旁擺的積木形桌椅,造型歪七扭八,古怪可笑的外觀卻蘊藏前衛藝,讓人到這城市的生命力。
「嘖,怎麼都是聞到米花和熱狗的味道啊?幾天都是在山裡打轉,還真是有些了呢。」我上還有盤纏,不過心裡卻只急著與月櫻會合,生怕在我與世隔絕的這幾天裡,發生過什麼令局面失控的事。
月櫻留給我的會合地址,是第五大街上的一棟高樓建築,屬於菲特家族名下的產業,在我前往該的時候,也聽到路上行人談論時事,除了紐奧良大水災的消息外,就是伊斯塔的人奴隸又群起暴,發生了相當嚴重的流事件。
(干,最不想聽見的消息就是這個,那些人不能安分點嗎?都已經當了奴隸還不認命點,給我搞什麼麻煩。)
伊斯塔遠在萬里之外,人奴隸暴,就算死上幾萬人也與我無關,但阿雪卻是一個令我頭痛的變數。真的把自己當是半人,阿雪近來對人方面的消息越來越關心,常常問起伊斯塔奴的相關事宜,每次我都是輕描淡寫帶過,後來還對茅延安與羽霓下嚴令,絕對不許讓阿雪知道那邊的訊息,免得腦袋發燒,當真纏著我去伊斯塔解放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