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荒郊野外，這一覺當然是睡得很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很希像以前那樣，偶爾會有菲妮克來夢，大可做一場香艷春夢，填補我的慾，不過春夢這種東西顯然也不是想有就能有，這是一個完全無夢的夜晚。

到了大半夜，一種莫名的覺，讓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約約覺到附近似乎正發生能量衝突，有很大的可能是發戰鬥。

一個人若是自知討人厭，睡覺就不該睡太死，省得睜眼一看，腦袋已經搬了家。我既然早有警覺，一發現附近狀況不對，馬上就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面前的火堆早已熄滅，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人也沒有，應該是不會馬上就大禍臨頭，但是那陣令我到困的魔力波，卻仍是由一段距離外不住傳來。

這樣看來，戰鬥與我無關，不曉得是什麼人在附近打鬥，魔力波傳到這裡來。魔力波的覺不弱，還有刀劍呼嘯之氣，戰鬥中肯定有高手存在，而且還是牽涉魔法師與武者在的複雜戰鬥，就不曉得是哪方人馬在大鬥。

好奇心我當然有，不過今天為止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現在我背後的裡還有一個危險人躺著，實在不宜多生事端，橫豎人家還在大老遠外戰鬥，沒發現這裡另有旁人存在，我只要把野營的痕跡掩蓋，繼續倒頭睡下，就不會驚任何人，也不用惹麻煩上。

然而，這個盤算似乎打得太過如意，當我正開始收拾東西，預備銷毀一切可疑痕跡時，遠方的打鬥聲突然變得零零落落，似乎是其中有一方屈於明顯劣勢，而且還開始竄逃。

逃跑不是什麼要事，但是東南西北那麼多方向，哪個方向不跑，偏偏就往我這裡跑過來，這下子就非常要命了。

（真他媽的該死，想要好好睡一覺都不行，到底是哪方人馬來了？）

答案很快就揭曉，在一陣凌的腳步聲靠近後，先是有個人影踉蹌走出左方樹叢，才一腳踏出，整個人就翻栽倒，看樣子是因為傷勢太重，倒斃於地上。

死人這種東西我早見得多了，看到有個傢伙莫名其妙死在我面前，覺並沒有什麼特別，但今天的形卻有些不一樣，因為倒在我眼前的這個傢伙，滿頭銀白長髮，尖細長耳，手挽長弓，赫然是一個靈。

靈如果是出現在索藍西亞，那就沒有什麼好奇怪，不過死在金雀花聯邦就有點怪。雖然說金雀花聯邦是民族大鎔爐，境有多個種族共共生，但這裡並非大都會中心，而是荒山野嶺，三更半夜跑來一個靈死在這裡，不管怎麼看都是怪怪的。

這個人也算是死得淒慘了，長弓的弓弦已斷，上更是佈滿了刀傷，看來像是被人圍攻而死。一個靈在深夜裡被人圍攻，死於荒山，這件事當真是說不出的古怪，但他顯然不是唯一的遇難者，在他之後，樹林裡頭幾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

出來的人全都是靈，每個人上盡皆帶傷，有些甚至比那位倒斃的老兄傷口更多，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上染出鮮，印出一長道痕足跡。縱然是靈，流的也是紅，不過真正使我心驚的，是這批靈們佩帶的裝備，並非普通旅行者所用，而是來自索藍西亞軍方的高能裝備。

這幾個靈佩帶的魔法長弓與銀甲，都是軍方專用的一級貨，加上他們雖然傷得不輕，但整組行間仍維持著行軍的嚴謹，看來應該是來自索藍西亞的特種部隊。

（索藍西亞的特種兵，跑來這裡作什麼？難道除了殺手滿天飛之外，特種兵也開始滿街跑了嗎？唉，這是什麼世道啊……）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一個問題，特種兵不會無故到跑，應該是執行某種重要任務，有一個領袖人帶隊，而目前在金雀花聯邦之，實力最強的索藍西亞軍人，似乎是……

彷彿呼應我的想法，樹叢中閃出一道耀眼銀虹，虹過，樹木全部被砍倒，一個敏捷輕快的影從裡頭躍出。

儘管鎧甲上染滿了鮮，但聖潔的銀卻依然閃亮，彷彿是地上的銀月亮，皎潔地驅走了周圍的黑暗；鎧甲中包裹的香軀，因為銀甲的完合，顯出玲瓏有致的曼妙曲線，在長戟呼呼揮之中，尤其顯得明艷英武。

我的宿敵之一，碧安卡·希恩。

一見到，我就大概能把握出整件事的廓了。看來我的行蹤實在很不保，不但白起追來，心燈居士和羽虹追來，就連碧安卡都隨後而來，三批人馬目的不同，但看來是碧安卡的運氣最糟糕，不但落在最後頭，而且還像是被人黃雀捕螳螂，暗夜伏擊。

和人類相比，靈們不擅長使用近搏的武，戰鬥中往往是憑借魔法、速度、弓取勝，搭配適當的魔法武，威力倍增，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站得遠遠的就把敵人打死了。不過，倒過來說，如果靈們被人伏擊，一下子給欺到近，猝然奇襲，那麼除了碧安卡這種武技卓越，又有神護的特殊案例外，其它靈肯定要吃上大虧，甚至付上慘痛代價。

（古怪，索藍西亞樹敵雖然不，但這好歹是金雀花聯邦，哪個國家敢冒違反國際公約的風險，在這裡襲擊他們？）

碧安卡有神護，為所有同伴斷後阻敵，但在飛掠出樹叢時，我雖看不見外傷，卻覺得的作有些僵滯，應該是在戰鬥中吃了虧。這實在是不容易，因為碧安卡本實力不弱，再加上那個屬的神聖鎧甲護，就算是比更高一階的敵人，也不易給實質傷害，當日如果不是心禪賊禿的如來神掌轟走了，我還真不知道要拿怎樣才好。

有碧安卡這個手做主將，加上其它的銳特種兵，戰力殊不可輕，是什麼人能讓他們這樣狼狽竄逃？

「敵人追上來了，結方陣，重傷者在，還能行的人在外頭守住！」

碧安卡的指示正確，但效果卻很令人憾，因為的靈同伴早已倒得七八糟，幾乎個個都是重傷者，除了本人以外，本就沒剩下什麼還能行的人了。

而敵人也在這時候緩緩現，先是十八頭模樣的巨蟹、巨蟒自樹林中踱出，直靈們的前方，接著又是十多個黑、黑頭套的忍者，由地底慢慢浮上來，斷去了靈們的後路，堪稱是完的包圍。

黑龍會的忍軍部隊。

看到這一幕，我就不覺得奇怪了，黑龍會和大陸諸國都有仇怨，無論與哪方人馬戰起來，都不值得奇怪，而忍軍部隊的厲害，過去我曾吃過苦頭，不過都是小規模的零星追殺，今晚這場夜仗才真正讓我見識到他們的實戰威力。

忍軍部隊不是只有那些神出鬼沒、來去無蹤的忍者，從那些充作前鋒的幻看來，隊伍中肯定有水系者輔助，一面製造出種種虛渺幻象，一面用盡刁鑽古怪的手法輔助攻擊。

靈們最擅長的也是魔法，但上準備充足的水系者，卻很容易吃上大虧，魔法才剛要使用，就被水系者給「反擊」康掉，在短短數秒的呆愣空隙中，早已藏匿在地下影中等著這一刻的忍者閃電攻擊，或是毒鏢，或是短刀刺殺，靈們還來不及組織下一波攻勢，上就中了個十七八刀，死得七八糟了。

反擊咒語，素來是其它魔法系的者最忌憚水系魔法之，儘管有每天只能使用四次的限制，但忍軍部隊的水系者戰法卻極為辛辣，倒過來利用敵人對反擊咒語的顧忌，使用種種敵手段，更是得靈們綁手綁腳，一敗塗地。

（原來如此，反擊咒語不只是魔法技巧，還可以拿來當心理戰的要件啊，這個要學起來，嗯……）

能夠欣賞這樣高水準的戰鬥，誠然是一件喜事，不過樂極生悲就很糟糕，因為在戰鬥已經一面倒的時候，這群不速之客也越來越靠近我藏的山了。

第十五集 金雀花篇 第五章 閻羅螳

戰鬥中，我依稀聽見黑龍忍軍對靈們喊話，要他們出一個什麼核心，只要出去，就可以放人走路。照實力與份來考量，如果真有那個東西，肯定是藏在碧安卡的上，不過碧安卡就算再白癡，也知道敵人不可能說話算話，出東西後的必然結果，就是被人殺得一個也不剩下。

談判破裂之後，就是新一的激戰。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繼續躲在口，多觀一下這場高水準的屠殺戰，即使要我掏錢付觀賞費都可以，因為我雖然手中持有水系神，但卻只會呆呆板板的使用，難得有這麼好的見習機會，付錢都找不到啊。

但所謂天不從人願，就是現在這種狀態了，敵人越打越接近我，這也就算了；打到一半，還有一個該死的靈被人斬兩段，一腳踹開；踹開飛出去的如果是下半，那倒也無所謂，偏偏飛過來的就是上半；倘使僅是上半，落地之後死掉也省得大家麻煩，可是這死東西墜落在我前三尺後，還兩手一陣，抬頭看到了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

「這裡～有人～～～」

真他老母的，這裡有人是關你什麼事？是你老爸藏在這裡嗎？要死也不死得乾脆一點，臨死還倒害我一把，你和至善賊禿一樣都是畜生！

被這麼一喊，兩方人馬自然發現了我的存在，而且很快就認出了我來，局面也立刻發生微妙的變化。

依照常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與索藍西亞是死敵，碧安卡搞不好就是為了追殺我，才跑到這荒山來，然而，我與黑龍會聯手、索藍西亞與黑龍會聯手，這種事又不可能發生，所以眼前上演的局面就很搞笑了。

「約翰·法雷爾！」

碧安卡沒有戴上頭盔，一看到我，麗的眼睛瞪得老大，跟著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雌豹，兇猛地朝我這邊撲擊衝來，幸虧被附近的幻與忍者攔住，雙方戰起來。

黑龍忍軍的主要目標，應該是奪取碧安卡上的重要件，到我這件事顯然不在預期之，一時之間難以決定，究竟是要當我不存在，或是分出人手與我作戰。

兩邊人馬都有著短暫的錯愕，而單槍匹馬的我，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在他們還沒決定好基本策略之前，我已經率先一步作。

「太古的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而現形，出來吧，地獄神·水火魔蛛、凰牝蜂！」

如果只是單獨對付碧安卡，或是面對黑龍忍軍，我不會一下子就召喚兩大神，讓自己的魔法力迅速消耗，不過現在這種混的群毆狀態，無法掉以輕心，要是一開始不全力以赴，後頭可能想拚命都沒機會了，所以我第一時間召喚出兩大神。

水火魔蛛、凰牝蜂同時現形，和人相比顯得碩大的數尺軀，像是兩座會活的裝甲堡壘，把我守護在中心，擺出一副「不主進攻，單純防守」的威嚇勢態，希能夠超然於戰局外，不要被牽扯進去。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想法太過天真，黑龍忍軍既然發現了我，就不可能當作沒看到，雖然我希他們先和碧安卡拚個兩敗俱傷，我再撿個現便宜，但是，他們卻連我也一同對付下去。

察覺到這一點，是因為幾乎在局外的我，發現周圍的魔力波有異。單純以個人能力知，我的靈覺並沒有那麼敏銳，可是兩頭神的知能力遠非人類能夠相比，過它們，我的靈覺知也被大幅提升，就算是睡夢之中也可察覺這邊的戰鬥，更何況是現在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