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做了一夜的夢。
夢里有花有草,有個火熱的男人,有個不停息的人……
羅零一倏地坐起來,天亮了,手機上的鬧鐘不停地響著,得起來。
掀開被子下了床,頭有些疼,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上有些發冷,也沒在意,簡單洗漱過后就換了服去上班。
走出去的時候,天還只是蒙蒙亮,隨著時間的推移,深秋越來越近,天亮得越來越晚了,羅零一起這麼早是因為要走很長一段路才可以到地鐵站,本來還想著發了薪水可以的話等房子到期換個市區的房子,但現在不想那麼做了,住在這里,還能安自己離周森不算太遠。
好不容易上了地鐵,雖然時間還早,但上面已經很多人了,不過好在還有一個位置,慢慢坐下,只覺腦袋發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邊的人嫌棄地離遠一些,大城市的人們都很繁忙,本沒時間生病。
這會兒羅零一也察覺到了,這應該是冒了,這其實很正常,昨晚在那樣的地方做那種事,冒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也不知道周森有沒有事,他可別冒,他肩上的擔子那麼重,不像……真是瘋了,才會做那些事,不過……還是不后悔。
到了公司的時候,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到了,往常羅零一都是第一個到的,等大家都到的時候衛生都打掃完了,今天來晚了,大家還有點意外。
“零一,你沒事吧?”同事小張看神還不如昨天,忍不住說,“要你休息一天?你看起來比昨天神更差了。”
羅零一想起昨晚的事,有些臉紅,看上去就像發了燒,小張的手放在額頭,嚇了一跳:“你發燒了啊,吃藥了嗎?”
羅零一鼻音很重地說:“中午吃完飯我去買藥,別擔心,沒事兒。”
說完話就坐下了,剛好主管到了要開晨會,小張也沒再說什麼。
雖然說好了中午就去買藥吃,可這一早上卻很難過,羅零一一直頭昏腦漲的,做什麼事都沒神,大家也沒責怪,這里的工作氣氛很和諧,如果不是有過那樣的經歷,應該會很這樣的生活吧。羅零一這樣想著,把打印完的文件給了同事,隨后回到位置上,喝了口水。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羅零一起想出去買藥,走到門口卻發現叢容等在那,瞧見出來就笑了。
“零一,你下班了吧?我請你吃飯。”他躍躍試地說。
其實,他已經和記憶里那個英俊的學長完全不一樣了,年近三旬的男人,雖然極力裝扮著,但不管是他眼底的青黑,還是懨懨的神,都昭示著他過得并不好。
“你好像沒記得我昨天的話。”羅零一非常冷漠地說,“你真的想試試麼?四年前的事還沒有讓你長記?”
叢容強笑道:“零一,你不用這麼趕我走吧,怎麼說我們也算有些分在……你昨天那些話,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對你好,你還需要出來上班?還需要地鐵嗎?”
完全無法反駁他的話,羅零一冷笑道:“我出來驗生活不行嗎?不管我們好不好,這都跟你沒關系。叢容,別忘了我為什麼去坐牢,如果你再糾纏我,我不介意再進去一次。”
這簡直就是生死威脅了,可叢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零一。”他追在后面不肯離開,“我知道你只是嚇唬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否則當初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現在的我變什麼樣子,你真那麼有把握?”羅零一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著他,眼底是他看不懂的凜然。
這話說的,叢容還真是有些懷疑了,但他還是著頭皮說:“零一,你不用對我那麼防備,我只是……只是好不容易看見你,我對你有愧疚,想彌補你。”
羅零一現在已經快昏倒了,懶得再應付他,直接說:“別再跟著我,你要是真想彌補我,就一輩子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話就再次抬腳離開,今天天氣不錯,中午太很大,懸掛在天邊,照得人渾暖洋洋的,可羅零一卻只覺得頭要炸開了,走了幾步視線就開始模糊,搖晃了一下,有人從后面扶住了。
“零一,你沒事吧?!”叢容看上去是真的著急了,立刻攔了出租車說,“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們先去醫院,有什麼事放后面再說。”
羅零一使勁推開他,他幾乎有些站不穩,詫異地盯著,像不認識了一樣。
的確,時隔四年,在監獄里服刑那麼久,人總是會變的。
“我說最后一遍。”羅零一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再跟著我,我弄死你。”
說完話,便轉離開,盡管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是強撐著走了很遠,找到一間小診所,走進去看醫生。
小診所主要服務于附近的小區,里面的人倒是不多,出來潑水的醫生瞧見這樣,立刻把扶了進去,羅零一已經沒心思去管后有誰了,躺到病床上就閉上了眼。叢容其實一直沒走遠,因為他實在擔心的。說實話,盡管他劣跡斑斑,當年卻是真的,只是賭博害了他,如今結了婚又離婚也是因為賭博,他恨死了自己,卻無力改變,賭徒心態讓他傾家產,卻還是回不了頭。
“大夫,怎麼樣?”他走進來詢問醫生。
醫生正在給羅零一配藥,這些小診所一般遇見這樣的況就是直接掛水。
“高燒38多,冒了也不知道吃點藥,你怎麼照顧你媳婦兒的?”
醫生只當他是羅零一的丈夫,責備了一下就開始給羅零一輸,躺在那,基本已經是昏迷狀態,叢容上沒多錢,還在等著賣房子,但還是替付了藥費。
一切穩妥之后,他坐到了的病床邊,看著悉的臉,當年那個年輕的孩已經了許多,長得也更漂亮了,又白又瘦,個子又高,五致,也難怪那樣的男人都能看上。
只是,他怎麼會嫁給那種人呢?叢容注意到手上還戴著鉆戒,鉆戒有些年頭的樣子,不怎麼大顆的鉆石,想來那個男人也很小氣,他明明那麼有錢,都不舍得給零一花。
叢容心里是對周森百般怨恨卻無可奈何的,他在賭桌上認識的朋友有跟他說,那個男人不簡單,是陳氏集團的頭兒,在江城更是說一不二的人,甚至只要他開口,叢容那筆賭債都可以一筆勾銷。
可是那又怎麼樣?這樣的男人,他對你不好,為什麼還要跟著他?
叢容替羅零一蓋上了被子,嘆了口氣,剛巧這時背包里的手機響了,本聽不見,也沒法接,叢容遲疑片刻,從背包里取出手機,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他問了好,等待那邊的回復,可那邊卻沒人出聲,他只得又道,“喂?你好?”
半晌,就在他要掛斷電話之前,那邊才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很顯然他克制著自己的緒,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懾力。
“你是誰?”他問。
叢容一怔,想起這是羅零一的電話,對方詢問他是誰也正常,于是回答說:“你好,我是羅零一的朋友,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轉告。”
那邊的男人并不買賬,即刻便問:“名字。”
這顯然是在問他的名字,盡管很不愿,但叢容還是說:“我叢容,現在可以說你是誰,有什麼事了嗎?”
電話倏地掛斷,叢容忍不住說了句“神經病”,隨后把手機放回的背包,坐在那守著。
羅零一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坐在邊,手里拿著一些吃的,瞧醒了就驚喜地說:“零一,覺好點了嗎?來,你還沒吃午飯呢,吃點東西吧,我買了你最吃的皮蛋瘦粥。”
念書的時候,羅零一每天的早飯都是皮蛋瘦粥,有時候食堂沒有,叢容就會買給。那時候的他本不像現在這麼落魄,是學校里的風云人,也是敬佩的學長。
他對那麼好,竇初開的本抵擋不住,很輕易便以心相許,只是他辜負了,不但毀了心目中那個積極向上的人,也毀了的后半生。
“你滾。”羅零一坐起來,看了看掛著的水,馬上就要完了,于是直接護士,“護士,馬上拔針。”
護士來了看了一下說:“再等等吧,剩下的都是華啊。”
羅零一皺眉說:“拔掉吧,我上班遲到了。”
叢容立刻說:“零一你別急,你睡著的時候有人打電話,應該是你們同事,我告訴他你發燒了,正在輸。”
羅零一立刻說:“有人給我打電話?”從背包里拿出手機,慌地查看通話記錄,本不是同事,立刻回撥過去,電話已經關機,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肯定是周森。
完了,他肯定會誤會吧?
“誰允許你接我電話的?”羅零一徹底生氣了,自己拔掉了針,也不管針孔有沒有流,指著叢容憤怒道,“我再說一遍,不要再糾纏我,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滾的遠遠的行不行?滾啊!——”
羅零一說完話就拎著背包離開,叢容留在原地,恢復神智之后,疲憊地苦笑出聲。
看來,心目中已經徹底沒有他了,不但不再他,恐怕,他已經為的噩夢。
多麼可悲,曾經的我是你如癡如醉的夢,而如今的我,卻了你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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