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頭痛裂，不太想說話。

云葵自己就是個藏不住事的人，沒等他開口，就小心又興地說道：“上回我不是同您說過，玉嬪娘娘在夢中與寧德侯世子私通麼，方才我又夢到九皇子竟然不是陛下親生，是寧德侯世子的兒子！”

心里喊那麼大聲，太子早就聽到了。

這夢多半是寧德侯世子的。

五歲的孩子藏不住事，真若知曉自己的生父是誰，早就鬧翻天了。

倘若九皇子真是這二人私通所生，都不用他手，淳明帝也不會放過，事關皇家面，寧德侯府抄家斬首都是輕的。

云葵看到他角很輕地勾了下，可眸中的疲乏掩藏不住，想起曹元祿先前的代，不免有些擔心，“殿下可是頭疾又發作了？”

太子閉上眼睛，眉心地皺著。

云葵小聲道：“奴婢去請何軍醫，還是請曹公公進來？”

太子冷嗤一聲，“你不是自詡忠心不二麼？孤頭疾發作，你便想遠遠地躲著？”

“自然不是！”云葵趕忙否認，“奴婢只怕自己無用，伺候不了殿下。”

太子笑道：“是麼，孤只要你伺候呢？”

云葵氣得臉頰鼓鼓。

「您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嗎！」

「罷了，伺候就伺候吧，雖然倒也不至于殺了我，可……萬一他暴躁起來，想要狠狠要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得住……」

太子：“……”

那晚就被他吻得幾近窒息，云葵想想就有些后怕。

呢，第一次親人，還是天底下最尊貴、脾氣最差的太子，心太過張，也沒有發揮好。

若是再給一次機會，肯定……

想著想著，便發現太子一雙厲眸冷冷盯過來。

云葵立刻表現出與心聲全然不同的乖巧，低眉順眼道：“殿下可需要奴婢做什麼？”

太子眸落在輕輕翕的，不想到那晚被他吻得態橫生、楚楚可憐的模樣。

方才在心里說，若是再給一次機會……會如何？

太子嗓音喑啞：“靠過來些。”

云葵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他想干嘛？」

其實兩人中間還隔著一段安全距離，太子讓他靠近，不會是想一手就能掐斷的脖子吧？眼下的距離不太好發力？

太子語氣略沉了沉：“怎麼，不愿意？”

“愿、愿意。”

云葵脖頸涼涼的，抬眸看到他嶙峋的結微微滾，再往下，是燭火暗冷白的鎖骨和膛……

「靠近些，是要多近？」

慢慢地蹭過去，曲起的膝蓋最先到皮相的溫熱，又讓不合時宜地想到方才被他撈起的膝窩，那麻麻的自蹆間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口噗通直跳，臉頰至耳尖都升起一燥熱。

「這可怎麼好呢，我還要戒的……」

「可大佬的話怎能不聽？」

他不發話，便慢騰騰地往他前挪，直到近在咫尺，男人滾燙的氣息就落在自己額頭，才巍巍地抬眼：“殿下，這麼近可以……”

話音未落，瓣便被男人溫涼的薄含住。

第27章

云葵霎時停滯呼吸, 只覺得渾一腦沖向顱頂，瞬間失去思考的能力。

「我是誰，我在哪, 我在做夢嗎……」

瓣被吻得發麻，腦袋亦是昏沉，連一句心聲都拼接不全。

明明他的作還算溫，渾卻像是被施了蠱般麻的，未及反應，齒關就被男人溫熱的舌抵開, 清淺的藥香卷了進來，舌尖被迫迎上他的。

與那晚的強勢霸道截然不同, 他像不不慢地品嘗一塊甜的糖糕, 輕捻慢咬, 有條不紊地探索、蠶食，一點點地著失去全部的理智。

被吻得暈暈乎乎, 忘記呼吸, 等到男人的舌緩緩退出來，才似溺水之人浮出水面，扶住他的肩膀, 下意識地大口呼吸。

太子看滿臉紅不爭氣的樣子，嫌棄道：“怎麼跟個腳蟹似的。”

云葵眼睫簌簌，渾癱。

「我不是在做夢吧，活閻王竟然又親我。」

「這是我的夢, 還是他的夢？」

太子淡淡道：“是你的夢。”

云葵詫異極了：「夢里還有這種好事？」

太子：“……”

詫異過后，又在心里吶喊呼嚎。

「小葵花，你也太廢了！連夢里都支棱不起來！怎麼每回一親就了！你的斗志在哪里，你的膽量在哪里！」

指尖發, 才發現自己竟還攀著他的肩膀。

指腹下隔著一層薄薄料，能夠到他流暢結實的曲線，連那怒漲的青筋都著的指尖隆隆跳。

云葵得淚眼汪汪。

「還是做夢好啊，可以隨便，這人平日那麼小氣，天知道在他上找點甜頭有多不易！」

上回主撲人，卻又迫于他的威不得不囫圇吞棗，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什麼也沒吃明白，如今回想起來，都是憾。

「尤其是那小荷尖尖，簡直是一即離，本沒有細細賞玩！」

「夢里有這麼好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戒什麼的先往后稍稍，夢里不算！」

粘糊地在他手臂上來回，指尖沿著廓仔仔細細地描繪，充分那實線條噴薄而出的力量，一時頭昏眼熱，口干舌燥。

「難怪力氣那麼大，輕而易舉便能鉗制住我。」

「這麼壯碩的手臂撐在床面上，應該能堅持很久吧。」

「我看那寧德侯世子材也就一般，玉嬪就已經嗷嗷了……」

太子：“……”

早就知道的那些夢極為骨，儼然就是活春宮，可一想到把那些臭男人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堂堂儲君竟也與那些人一樣，都是可以肆意觀賞和評判的玩，他心里便涌起一莫名的躁怒，想狠狠教訓一番。

云葵還在細細輕，直到察覺男人黑沉的眸下來，指尖微微頓住，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夢里會有如此真實溫熱的嗎？

夢里他的肩膀，也會被他狠狠地盯著？

且，方才好像聽到他說——“是你的夢。”

云葵徹底愣住了。

腦子回味過來，那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當真是極為清晰，不似的幻想，難不……

意識到這極有可能不是夢，云葵一顆躁的心瞬間冷卻。

深吸一口氣，慢慢讓自己淡定下來。

「莫慌莫慌，畢竟上回那麼大膽的話都說過了，連人都撲倒了、強吻過了，還有什麼場面值得大驚小怪的。」

若無其事地撣了撣他肩膀的料，訕訕出個笑來：“殿下的寢好像沾了灰塵，我幫你撣啦。”

太子抿直線，冷冷拿開的爪子。

好吧，果然不是夢。

云葵回手掌，小心翼翼往后挪，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床帷外，燭影搖曳，更聲聲滴響。

太子神微凝，忽然問道：“還睡嗎？”

云葵子頓住，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問，是還想讓誰的夢麼？

其實夢也蠻累的，臨其境跟著夢中人經歷一切，就像戲臺前看了一整日的戲，神頭肯定不如安安穩穩養蓄銳地睡上一覺來得好。

太子：“不睡就替孤更。”

云葵微詫：“殿下要起了？”

外面天還黑著呢。

說話的功夫，他已掀被坐起，“孤今日要上朝。”

云葵怔了怔，回過神后趕忙隨他去里間。

偌大的承殿間，太子袞冕、朝服、常服以及各個場合要穿的禮服都在此陳放。

云葵從未來過此，滿臉驚艷地看向那架上整齊懸掛的玄繡金盤龍圓領袍，才想起魏姑姑先前提到過，太子常服多繡莽，然祭祀、謁陵、朝賀等重大場合皆以龍袍為主，這是天子的特賜。

何德何能，這輩子竟能親眼見到龍袍？

從前在針工局待過一年，也有幸見過宮中主子們各種奢華莊重的冠服，那些盛裝華服給時在宮外食不果腹不蔽的帶來了巨大的視覺沖擊，也才知道，哪怕只是冠上一顆最不起眼的珍珠，都比一屋子人的命還要值錢。

后來宮中幾年長了不見識，也曾看到那些天潢貴胄、高命婦進宮覲見時個個華冠麗服珠寶氣，然而這一切卻都不及眼前之景來得震撼。

袞冕九章，冕九旒，玄纁裳，玉佩革帶，目所及皆是熠熠生輝的金線織就，各貴重的金玉寶石點綴其間，獨屬于上位者的華麗章紋彰顯著儲君的赫赫威嚴。

太子回京至今一個月，除了前段時間大張旗鼓地肅清了整個東宮，似乎不是昏迷吐，就是臥床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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