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把的手放在自己頭頂，輕輕蹭了蹭，“你喜歡就好。”

沈稚閉上眼睛，見他沒有其他作，就安安心心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次日一早驚醒過來，枕邊早已空無一人，籲了口氣，手一掃，在枕邊到個小盒子，好奇打開一瞧，竟是一對碧璽綠松石耳扣，碧璽石晶瑩剔，足有指甲大小，很是難得。

忽然想起來，當初詐死之時，二哥哥問要了一對耳墜，留作在崖下制造假死現場，裴慎手下的暗衛應該搜到了吧？

這算是……對的彌補嗎？

洗漱過後，到偏廳用早膳，沒想到早膳如此盛，黃、棗糖糕、雲小餅擺了滿滿一桌，都是最吃的。

沈夫人意味深長地朝看過來。

沈稚有點懵怔，還是竹苓在旁小聲說道：“是裴大人一早親自送來的，桂香齋的點心。”

沈稚知道這一家，蘇棠們都喜這家的點心，生意太好，們有時實在想吃，都是讓底下人天不亮就去排隊的，招牌的那幾樣往往辰時前就一搶而空了。

沈夫人倒是沒說什麽，好整以暇地看，沈稚只覺得如坐針氈，著頭皮吃了幾塊。

年末前，沈稚都一直在忙《普救方》的刊印，有裴慎的幫忙，金陵國子監自是無有不從，前後整理、編纂、裝訂，到年前書肆就已經開始鋪貨了，除正本外，還另外刊印了一千冊口袋書，印的是一些急救手段的圖畫，免費分發給不識字的窮苦百姓。

詹正獻在金陵，有時間便跟著他繼續學習醫，總之過得很忙碌。

自打們從揚州回來，裴慎就隔三差五地送心意，有時是點心，有時是釵環胭脂，有時是從全國各地移栽過來的奇花異草，當然還有孝敬丈母娘的珠寶綢緞，給年年的更離譜。

年年這幾日喜歡玩彈珠，住在們隔壁一位舉人家的小孩也喜歡玩，兩個孩子一般大，母有時候也會帶年年過去玩。

兩人原本玩的都是普通的彈珠，自從裴慎知道年年玩，的石頭彈珠就變了大顆大顆的珍珠，是裴慎專門派人去諸暨帶回來的，每一顆都碩大到令人咋舌。

這些價值千金的珍珠被年年扔在泥地裏滾來滾去，混得連石頭都不如，導致隔壁的舉人娘子見到們都有些無所適從，兩個孩子玩鬧時，都生怕年年磕著著。

隔了兩日，又給年年帶了布老虎，竟然是蘇繡大師親手所繡。

這人的說辭是：“年年喜歡拿在裏啃，料子糙不行，針腳不細膩也不行。還有那珍珠彈球，你不怕往裏吞嗎？大一些就吞不下去了。”

搞得沈稚很無語，“才一歲多，用得著這麽名貴的東西嗎？”

裴慎倒顯得理所當然：“我的兒，便是縱一些，誰又敢說句不是？”

到年底，裴慎又開始忙碌起來。

沈夫人見他多日不來，還有些意外，“又鬧矛盾了？還是說你們瞞著我私下裏……”

沈稚只能解釋一下：“他說最近淮黨作，南直隸的員裏出了鬼，要把那些人揪出來，總之忙的。”

沈夫人點點頭，“這些臣賊子還是早日鏟除為好。”

不過沈夫人最近也沒空盯著沈稚這頭了，蘇府三姑娘蘇菡的婚期定在二月初二，距今只有一個多月，蘇府上下熱火朝天地籌備著，沈夫人也要過去幫忙。

這些事沈稚不大摻和，畢竟在外人眼裏，還是個孀居的小寡婦，人家親的大喜事怕也不歡迎這樣的份，反倒樂得清閑，把時間空下來照顧年年和學習醫。

不過過年這幾日，沈夫人還是帶回了蘇府，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好。

初三晚上回到喜福巷，院子裏多了棵樹——一株別角晚水梅，據說是全金陵，甚至整個大晉僅此一株的稀世珍葩，是裴慎派人移植過來孝敬丈母娘的新春禮。

沈夫人喜梅，這株都還沒到開花的時候，一怕冷的人，竟然在月下對著那瓊枝玉葉，欣賞了小半個時辰。

沈稚在心裏暗自嘀咕，還說被拿呢，自家阿娘也很好哄的嘛。

沈稚進屋也看到了自己的新年禮，是一個掐琺瑯的三層八角盒，沈稚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首飾盒。

打開時眼睛都閃了一下，竟然是滿滿當當的寶石珠子，珍珠、碧璽、琥珀、紅藍寶石、翡翠、青金石，還有許多是見所未見的，每一顆都漂亮通，形狀不一，沒有任何瑕疵。

向嬤嬤道：“裴大人說，這裏頭有三百六十五顆珠子，都是大晉各地尋來的寶珠，讓姑娘新的一年每日都能戴不重樣的，或者姑娘想挑出來串手串項鏈也是可以的。”

沈稚簡直……目瞪口呆。

大概沒有哪個姑娘會不喜這些東西，尤其這裏的每一顆都是絕世寶珠，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有不一樣的驚豔，沈稚趴在床上一顆顆地欣賞，不知不覺就欣賞了一夜。

次日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本以為要被阿娘笑話，結果阿娘也頂著倆黑眼圈，站在樹下欣喜地朝喊：“快過來瞧，這別角晚水梅出花苞了！”

沈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