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驅使二皇子親自前來的,除了對虞悅的仇恨,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怪不得王府周圍多了許多羽林軍,原來是為了保護你的王妃,”姚含均先是恍然大悟,后又顯不解,“不過要有仇也是與定國公和虞大公子有仇,不至于連累到姑娘家吧。”
梁璟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兩年前邊城一戰,齊國為何突然泄了氣,屢戰屢敗嗎?”
“嗯……”姚含均努力回想,“柱國大將軍遇刺,二皇子重傷,致使齊軍軍心渙散。據說那箭矢再偏半分就正中二皇子心臟,無力回天了。怎麼,這箭莫非是文弱的虞二公子所?”
姚含均兒就沒往那個外表的王妃上想。
“真正與敖云廷有仇的,是虞悅。此事說來話長,你只知道,他一直認為是虞悅差點兒害他殞命的就夠了。”
梁璟沒有提起晏廣濟,此事與他無關。敖云廷兒不知道當時是誰中的他,才會把他差點死了和齊國戰敗的仇恨都加諸在虞悅上。
“啊???”
姚含均瞠目結舌,震驚得無以復加。怎麼每次談到虞悅,都能顛覆他的認知。
“不是,說來話長,那你長話短說不就行了。”姚含均急道。
這件事是虞悅的,在征得的同意前,就算是姚含均,梁璟也不會輕易告訴,“改日有機會再告訴你。”
姚含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平白吊人胃口。
梁璟全當沒看見,“明日我派人去京城周邊查探一遭,看是否有異常。你把使團所有人的份再核驗一遍。”
車馬和禮單不好作假,唯一能夠有出,且產生大量花費的是人數。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匿了這些人的行蹤,但一定是帶著目的前來的。
小孩兒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
書房,虞悅倚在雕花榻上看探子傳來的簡報,千吉敲門進來,問梁璟:“后日就是四皇子的冠禮了,王爺要帶什麼禮去?”
在裕貴妃的磨泡下,宣文帝終于同意先為四皇子封王賜府,在生辰那日舉行冠禮,并親自到場。
梁璟抬頭對虞悅道:“夫人,你說呢?”
虞悅聽到四皇子就來氣,沒禮貌的小孩兒。
不過當皇嫂久了,似乎忘了,四皇子比還大兩歲呢。
翻了個白眼兒,都不帶轉的,仍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簡報,憤憤道:“帶掌就夠了。”
梁璟聽出語氣不對,揮揮手讓千吉先出去,湊到邊,問道:“他怎麼惹到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虞悅撇撇,“沒什麼。”
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沒必要說出來讓他跟著一起生氣,改日找機會拿麻袋套了他,拖到街角打一頓出了氣就是。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見遮遮掩掩,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梁璟有些擔憂。
虞悅算得上好脾氣了,很見因為什麼事生氣。也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子,近日他并沒有發覺有什麼緒不對的地方。
而且許久不曾與四皇子見面了,不會平白產生這麼大的怨氣。
虞悅不開口,梁璟就這麼盯著看。二人僵持著,書房的氣氛陷了一片死寂。
“到底是什麼事連我都不能說?”越沉默,梁璟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半強地掰著肩膀把轉向自己。
“不是你說要相互信任的嗎?”
虞悅很是無奈,不是喜歡告狀的人,真的覺得這件事不是很有必要說,任誰聽到弟弟調戲自己妻子能不生氣的。
“他三番兩次陷害于你,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胡謅了個理由。
“撒謊,”梁璟淡淡道,“說實話。”
虞悅嘆了口氣,敗下陣來:“我也不是故意瞞你,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
“你還是不信任我,有沒有必要不是你決定的。”
梁璟周的氣都低下來,眸沉沉,面無表地看著。
他幾乎從未出這樣的神,虞悅第一次清晰地覺到,他真的生氣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地,“就是萬壽節宮宴那日,我出去醒酒的時候到他了,他對我……無禮的。”
“無禮”二字可以包含許多東西,梁璟咬后槽牙,“他對你說什麼了還是你了?”
“沒有,他沒到。”虞悅連連否認。
那就是有意想,被躲過了。
梁玠這個混賬東西!他不了解梁玠,還不了解男人嗎?
梁璟強忍怒氣,盡量平靜地問:“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自己能解決的小事,沒必要向你告狀。”
“你了委屈,怎麼會是小事?”
虞悅一怔,這個回答,是沒有預料到的。
他生氣的,竟然不是因為妻子被弟弟調戲而產生的占有,而是以的緒優先,心疼了委屈。
他的心思比想象的細膩得多,也比想象的在乎。
莫名的,鼻子有些發酸,不只是。還有了委屈后有人關心才會噴涌而出的緒,是一旦有人關心,一擊就破的堅強的偽裝。
眼圈發紅,眼眶中氤氳出淚花,眼淚不控制地流出來,猛地撲進他懷里,環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頸窩,輕輕地吸著鼻子。
梁璟第一次見哭,瞬間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擁住。
頸邊到溫熱的濡,順著他的鎖骨流進領消失不見,他的聲音溫地能滴出水來,滿是心疼和歉意:“看來是了天大的委屈。對不起,我不該這時候還兇你。”
他一邊輕拍后背一邊解釋:“我就是覺得,是我做的還不夠,你才會一點也不依賴我,還不夠喜歡我。”
“我從小就不氣,這種事我也沒放在心上,況且當時我也狠狠踩了他,不算憋屈。”虞悅搖頭蹭著他脖子悶聲道。
怪不得后來梁玠一瘸一拐地進來的。
梁璟偏頭在鬢角親了一下,聲音帶著笑意:“現在怎麼就氣起來了?”
“有人心疼自然就氣。”說話間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摟他的腰摟得更,“哭不是氣也不是懦弱,只是發泄緒而已。”
“好好好,”梁璟笑著上的后腦,“以后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大事小事,不要自己一個人著,都告訴我好不好?”
虞悅又蹭著他脖子點頭:“知道了。”
梁璟輕輕拍著,還抱著左右晃了晃,虞悅破涕為笑,從他懷中掙開,“哄小孩呢你。”
“嗯,哄小孩呢。”梁璟心疼地用手指蹭去的眼淚,笑答道。
“你本來想如何解決?”他問。
虞悅在空中揮了兩下拳,“先改日找機會拿麻袋套了他,拖到街角打一頓。其余朝廷上的事,我還沒打算好呢。”
四皇子不是喜歡栽贓嗎?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不過還沒找到一個能夠完撇清瑞王府嫌疑的栽贓之法。
“也太便宜他了,”梁璟冷笑一聲,“正巧不知道冠禮帶什麼去,就先送他一份‘大禮’吧。”
第53章 遇刺“我當你們是找什麼呢……
裕貴妃嫌剩下的空閑王府都不如瑞王府氣派,跟宣文帝吹了好幾天的枕邊風,要求重新建一座和瑞王府同等規制的王府給梁玠。
一提到錢,就是到宣文帝的霉頭了,什麼枕邊風都不好使。
白崇觀的修建耗費巨資,即便已經停工,前期花費的也不,而后向死傷百姓家中分發金又是一大筆錢。
再加上大肆鋪張的萬壽節,宣文帝抄家得來的橫財揮霍得也差不多了。
國庫還要應對不時之需,不能完全掏空,況且也支撐不了修建一個規制如同瑞王府奢華的新王府。
于是宣文帝把自己當親王時的王府賜給四皇子,裕貴妃才作罷。
就是可憐了務府,不止要忙活圣壽節的事,還要忙活安王府的修繕翻新。從別借了些人,才趕慢趕總算是在冠禮前把王府復舊如新,并布置得錦天繡地。
冠禮當日,安王府賓客盈門,熱鬧非凡,京中大半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前來賀禮。雖不完全是與易家好的員與世家,其中亦有中立,沒必要與易家惡的。
不過誰與易相不合,此刻便一目了然了。
比如右相李孟年和史中丞崔弘。
李孟年出趙郡李氏,趙郡李氏名盛家風,祖上拜將稱相者不乏其人,對易問峰此等臣嗤之以鼻。崔弘出博陵崔氏,雖位不高,但為清廉,更是看不上結黨營私,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易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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