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誰都明白,夢安然也懶得找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虛與委蛇,直言道:“陸先生,您用三百萬買斷了我們之間的父關系,陸家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既然可以買斷,自然也能買回來。”陸忠總喜歡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作為陸氏集團的董事長,他永遠擁有話語權。
這個世界上不管人或都是明碼標價的,品的貴賤用價格衡量,人的貴賤用薪資衡量。
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只要給得夠多。
“當初三百萬買斷你跟陸家的關系,但現在只要你愿意回來,拿到的絕對不止三百萬。在陸家住了十幾年,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夢安然垂眸輕笑,泰然自若道:“我更清楚陸家帶給我的價值遠不及我能為陸家創造的價值。既然價值不平等,這便不是一樁值得做的買賣。”
條理極為清晰,很清楚自的價值有多高,除了已有資產,還有無限的可預期收益,待在陸家任由陸家剝削才是最愚笨的選擇。
再者,錢對于而言本就不備任何說服力,離開陸家完全是不想被陸衡和陸逸這兩個瘋子當枯燥生活的調劑品罷了。
陸忠咬了咬后槽牙,正想說些什麼,白郁金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茬:“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留在夢家,我們也不好勉強你。日后商場上見面,還有機會合作。”
“當然。”夢安然笑了笑,偶爾喜歡白郁金的識趣,有些東西咬得太死,反而會落得一場空。
“夜深了,沒別的事我就不叨擾了。”夢安然禮貌地頷首道別,陸忠和白郁金也不再留。
所有的資料,管家都已經幫放上了后備箱。
待驅車離開后,陸忠才怨恨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竟敢用那點不起眼的小產業來跟百年基業的陸氏集團作比較,回夢家住了一段時間就變得鼠目寸了!”
白郁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鼠目寸的人是你,不管手里有多資產,以后都是云端集團的總裁夫人。秦沐那小子對癡心不改,跟緩和了關系,就相當于跟云端打好了關系。再說,銳銘的新芯片是如今科技行業里最先進的,目前合作對象只有云端一家企業,如果陸氏也能爭取到合作權,這個市場依舊有陸氏的一杯羹。”
盡管這些年對幾個孩子不聞不問,但白郁金很清楚陸衡在商業上給了夢安然多幫助,夢安然也確實是有經商天賦。
日后,必定會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哪怕以后陸氏沒法跟云端、銳銘合作,也總好過再多個敵人。
……
夢羽書一直在梨華苑等著,無心去參觀這棟房子,自始至終坐在客廳沙發,時不時看一眼墻上的鐘。
直到聽見外面傳來車聲,他立刻起打開門出去,看見妹妹下車的瞬間,才徹底松了口氣。
他多怕妹妹會被陸家人纏住沒法走,畢竟他是見過陸衡和陸逸對于帶走夢安然這件事有多執著的,萬一再使點手段困住夢安然,自己該上哪兒找人去?
“哥,我回來了。”夢安然挎著小背包迎上去,拽住他的手臂氣道:“好多資料,我搬不,你快來幫幫我。”
“好。”夢羽書滿眼寵溺,過去幫妹妹將文件袋全部挪進梨華苑一樓的書房里。
等夢安然整理好了,兄妹倆才一起慢悠悠走回家。
比起夢羽書,等得更焦急的是家里的蘇宛曼和夢榮。
蘇宛曼洗完澡出來就聽丈夫說乖兒去陸家了,夫妻倆便一直坐在客廳里等著,時不時又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
在第七次看向掛鐘,時針與分針重合指向“10”的時候,外面總算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夫妻倆激地站起,蘇宛曼疾步過去拉開了木門,看見夢安然跟夢羽書一起回來了,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安然……”一把抱住兒,鼻子酸酸的,“媽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突然被抱了個滿懷,夢安然還有點懵,回過神來后輕輕拍著母親的后背,“怎麼會呢?我不是說了,去拿點資料而已嗎?”
甚至連別墅門都沒進,繞花園過去,繞花園出來。
夢榮略愧疚地了鼻子,道:“我跟你媽也是擔心……”
擔心陸家權勢滔天,萬一陸家人開口挽留,你就會想要留在那里。
這些話夢榮沒說出口,但夢安然猜到了,能理解夢榮和蘇宛曼的擔憂。
畢竟他們曾經寵了十七年的陸傾城就是為了陸家錦玉食的生活,毫不留地拋棄了他們。
的背刺在他們心里留下了一針,一旦看見重蹈覆轍的苗頭,心里便會止不住地發疼。
安了母親幾句,拉著母親進門,“爸,媽,我要人脈有人脈,要錢有錢,能圖陸家什麼啊?”
以前在陸家的時候,家里每個月給兩百萬零花錢,現在名下的硯都酒店一個月盈利都不止兩百萬,加上參的其他企業。
都不敢統計自己的資產,怕忍不住花完了。
況且陸家對而言就是個牢籠,方方面面被限制著。
現在多好,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經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跟什麼人往就跟什麼人往。
除非腦子被雷劈了被驢踹了,才會選擇再回到那個黑暗無邊的冰窟里。
夢安然將告訴過夢羽書的話再跟爸媽說了一遍,“我只是去找人的。我在這里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的疼,就連弟弟也事事偏向我,我干嘛要回陸家那個沒人的地方去?”
聞言,夢榮和蘇宛曼才真真正正地徹底放下心來,看來小兒不僅是對那個地方沒有,甚至說得上是厭惡了。
以后夢安然就只是他們的兒,永遠都是他們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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