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鐘，溫伽南準時進線上會議房間。

零二分，甲方那邊人到齊了。

準備開始的時候，忽然有人小聲說了句什麼，跟著，會議房間里又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悉的頭像。

溫伽南認得，是馮慧。

驚疑加間，新汽車公司那邊的對接私聊給溫伽南發了消息，解釋了馮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線上會議。

說是有些專業方面的問題，需要隨時向請教，避免發布時出差錯，鬧烏龍就不好了。

溫伽南表示理解。

會議開始了，溫伽南就所做的那份報告，先進行了講話。

整個會議過程，只有溫伽南這邊和新汽車公司那邊的人在流，馮慧始終沒有開聲。

溫伽南的注意力卻一直在的頭像上。

沒忘記，上次在馮慧那邊聽到喊梁聿修的聲音。

溫伽南開始揣測，他們是不是住在一起？

“溫總監，到你了。”

對接的聲音喚回了溫伽南的思緒，為自己的失神到懊惱。

“抱歉，剛剛說到哪了？”

會議房間沉默了兩秒，那邊的人又重復了一遍。

溫伽南表示清楚了，然后接著說下去。

馮慧是在這時開聲的，打斷了溫伽南：“這里這個說法不太對，智能駕駛不能凌駕于人之上？這是什麼說法？和我們推崇的百分百智能駕駛，是否背道而馳？”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確切地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溫伽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反駁道：“我覺得不會，人類可以依靠智能，但不能完全依賴智能，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需要智能？還要我們這些研究人工智能的人來干什麼？”

馮慧是搞技的，堅定且絕對地推崇并擁戴人工智能，有自己的理想，想創造一個完全智能的世界。

所以，溫伽南這句話不能認同。

而溫伽南也覺得，凡事都有兩面，馮慧過于絕對了。

兩個向來平和的人，這時候卻因為不同的看法和意見，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新汽車公司那邊的人本不敢說話。

過了會才有人出面打圓場。

可溫伽南堅持自己的看法。

這個時候，會議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僵持不下之際，有人敲響了溫伽南的辦公室門。

俞奕塵推門進來，察覺到溫伽南臉和氣場不對，口而出問了一句：“怎麼了？”

溫伽南抿，跟會議室其他人說了聲稍等，就開了靜音。

俞奕塵走上前，看到溫伽南電腦屏幕上的會議頁面，一時訕訕：“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溫伽南正要說什麼，發現馮慧的頭像旁邊也出現了靜音標志。

發現自己的心緒即刻被牽了。

俞奕塵又追問了一句。

溫伽南才三言兩語解釋給他聽。

“伽南，做我們這行的，不能這麼主觀。”

俞奕塵沒有幫誰說話，只是溫和地說了這麼一句。

溫伽南何嘗又不知道，可就是有點沒辦法控制緒。

平靜了下心，溫伽南對俞奕塵說：“我知道了，俞總，你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

俞奕塵輕輕一笑：“沒什麼，我要下班了，看見你辦公室還亮著燈，過來看看，外面人都走差不多了，要不要我等一下你？”

“不用了，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

溫伽南委婉拒絕了。

俞奕塵也沒有勉強。

他走后，溫伽南打開了麥克風，表示自己這邊可以了。

過了幾秒，馮慧也出現了。

溫伽南先跟說了抱歉，剛剛緒激了，但沒惡意。

讓人意外的是，馮慧也跟溫伽南說了抱歉，說也激了。

不久之前還因為一個爭論而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就握手言和了。

新汽車那邊的人，相當沉默。

之后的會議又繼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結束。

溫伽南走出奧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打了車，因為這兩天還在吃藥，藥緣故，吃了很容易打瞌睡，所以這兩天都沒有開車。

在小區門口下車時，余瞥見不遠停著一輛黑的車子。

溫伽南腳下微頓，但沒有停留很久，很快裝作什麼都沒發現，進了小區。

如此反復三天。

溫伽南心底漸漸生出惱意。

所以周五晚上下班，俞奕塵約一起吃飯，答應了。

這讓俞奕塵意外的，畢竟之前也約了不次，不是委婉拒絕，就是明確拒絕。

“你想吃什麼？”俞奕塵笑著問。

溫伽南表示自己都可以。

最后俞奕塵選定了一家中式餐廳。

兩人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梁靜看到了。

最近經常請假，一周五天，有四天是見不到人的，連溫伽南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麼。

吃飯過程中，溫伽南一直心不在焉。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俞奕塵詢問起來。

溫伽南抱歉地扯開角：“有點，不好意思，影響你用餐了。”

畢竟答應跟他吃飯是存了私心的，溫伽南有點兒心虛，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俞奕塵沒有發現，他的語氣是溫和的。

“沒關系，你可能還沒完全恢復，最近工作強度又這麼大，話說起來，方春晴什麼時候回來？”

說到這個，溫伽南就忍不住嘆氣。

本來給了方春晴三天假期，加上周末能有五天，如果爸況樂觀的話，完全來得及趕回來。

但關鍵就在于，爸況不樂觀。

所以方春晴到現在都不能確定，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就在今早，正式跟溫伽南提出放棄汽車智駕這個項目。

怕耽誤了進度，也怕因為自己而影響了整個項目，萬一有什麼差錯，那更是無法承擔的責任。

不過溫伽南沒有同意。

溫伽南的意思是，由來主導，方春晴輔助。

方春晴只是猶豫了一會，就同意了。

“謝謝你，溫總監。”

方春晴現在相信了，溫伽南是個公正且無私的人。

換做別人，早就把踢出項目了，哪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機會。

溫伽南也是在了解過方春晴父親的大致況，判斷方春晴有那個時間和力，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俞奕塵聽完，默認了溫伽南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