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私信就差點把的眼淚惹下來了。

【我是張家諱，謝謝你為劉妍做的一切，謝謝你讓走得從容，走得面。】

周悅頓了頓，回了一句：【好好生活。】

繼續看私信。

余下的私信，大部分都是詢問為何突然停播的。

當然，私信里也不乏一些迷信論，問是不是在這一行干得太久，煞氣太重，影響到自的健康了。

周悅權當這些人是在關心，匆匆看完私信，便開始了直播。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有不舒服，我哪里都很好。”

“消失的這幾天，我送別了一位很麗的孩……大概十天之前，我的私信里收到一個年輕孩的信息，說自己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單。”

“來我的店里，訂制了一款非常漂亮的服，三天前，穿著這服，跟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沒有配樂，也沒有刻意煽，的聲音也如平常一樣和緩溫，一個小時的直播時間，沒有說一句悲傷，但無不是悲傷。

“離開的時候是帶著笑的，笑著說老天爺終于偏了一次，但我知道應該是有憾的。”

“因為還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一天，還沒有和所的人去想去的地方，才二十多歲，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最后一分鐘了，周悅嘆了一聲，站了起來：“今天的最后，我希直播間的各位，都能夠做自己，都能夠永遠堅強，永遠勢不可擋。”

退出直播間時，周悅看了一眼后臺數據：直播間觀看人數，107人，停留一分鐘以上人數，30人，觀看半個小時以上人數，15人。

這個數字，可以說是創造直播間開播以來的新高了，但周悅沒有半點喜悅。

將數據截圖下來發給陳姍妮，陳姍妮沒有回復。

周悅把服換下，卸了妝，下來看到在店門口打瞌睡的周時新，突然眼睛有些發熱。

“爸。”周悅醒他，“我下班了，回家吧。”

“下班了啊？好，回家！”

“爸吃宵夜嗎？”

“吃小龍蝦還是爪？”

“就不能兩個都吃嗎？”

“好，兩個都吃，哈哈哈哈……”

在周家父抵達家附近的宵夜檔時，程知卓也剛剛從隊里回到家。

母親陳嫻正在看電視，見他帶著一水氣回來，連忙問：“今天應該不是你值班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隔壁封開那邊突然起火，火勢猛，我帶隊去增援了。”

“現在滅了嗎？沒事吧？”

“嗯，滅了，沒人員傷亡，但老板估計損失不小。”

“人沒事就行。不，我給你做宵夜。”

“不用了。”

程知卓應了一句，就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打開了某音。

一個年輕孩一邊扭著一邊吆喝著大家趕下單。

劃上去，是某個當紅星飾演的角，瞪著純真無邪的大眼睛喊‘哥你要是敢走我一頭撞死在這’，演技浮夸，十幾萬條評論，全是的吹捧。

一連刷了幾條，都是各種明星，程知卓頓時覺得無趣，退出件時他突然想起了周悅。

他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周悅時，就聽到周悅說的職業是一名模特。

程知卓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殯葬行業也有模特。

重新打開件，大數據又推送了一堆明星的劇圖，程知卓皺著眉，試著在同城里輸關鍵字查找。

輸壽模特四個字，立即跳轉出一列視頻。

排在同城第一的視頻里的主角，正是周悅。

程知卓點了關注，隨后進去的主頁查看。

主頁里幾乎都是每次直播的容，最新一條顯示的是半個小時之前，穿著暗紅的壽，化著淡妝，坐在桌前說著劉妍的故事。

沒有掉眼淚，連眼睛都沒有紅，好像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程知卓卻在平靜的眼神里，窺見了一悲傷。

他有一沖，想要現在就看到。

“這孩子誰啊？長得還不錯。”

陳嫻說了一句，就把湯放桌上：“這湯清涼拔毒的，鍋里還有，喝完這碗再去裝一碗。”

程知卓喝了一碗，又點開了周悅上一次的直播。

沒看一會，陳嫻又出現了，了他肩：“你還沒回答我，這孩是誰？做什麼的？”

“一個模特。”

“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順眼的，你要是找朋友，就按這個長相來找——你認識人家嗎？”

程知卓猶豫了一會，點頭：“認識。”

陳嫻原本覺得有些困，想要去睡了，這會立即神了，連忙喊：“老程！老程快來！你兒子開竅了！芝芝，你哥有喜歡的孩了，快來！”

程爸爸和程芝芝都跑出來了，三人將他圍住，一人一句，要程知卓從實招來。

程知卓無奈：“你們不要這麼八卦，我跟才認識沒多久，連朋友都還不算，你們太夸張了。”

才認識沒多久？

程爸一臉失：“開什麼竅，我看我們想要抱孫子，難咯！”

陳嫻卻想起一個事，問程知卓：“阿卓，上次你問中醫的事，是幫問的吧？”

程知卓一口把碗里的湯喝了，咻地站起：“我去睡覺了。”

程芝芝剛剛大學畢業，古靈怪的，在程知卓上了樓后，悄悄告訴陳嫻：“媽，我記住那直播間的名字了，哥他不說，那我就自己去問！”

程爸不贊同地瞪自己兒：“你怎麼能干這種事呢——直播間什麼？”

“月紅壽……壽店？”程芝芝說著自己都愣了下，“哥的心上人是在壽店工作的？”

“你哥說是模特。”

“模特？壽店也有模特？哎呀先不管了，我搜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程芝芝很快搜到了周悅的直播間，直接點開了這個直播間發出的第一條視頻。

視頻上穿著壽在主播后按照主播的指令展示服的子，確實就是周悅。

“真的是壽模特啊。”程芝芝喃喃，“我哥真是眼獨到，這位周悅姐姐，可真是萬里挑一了。”

陳嫻與程爸對視一眼，陳嫻踹了丈夫一腳：“我看阿卓對上心的，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