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臺上放著的手機在震，大學朋友的名字顯示在上面，持續嗡鳴了許久，手機都被震得掉進了洗手池里。

站在淋浴間里，手指干睫上不停滾落的水珠。

敲門聲在這時傳來。

周柏野在門外問知不知道哪個是沐浴。

沈枝意看了眼近放著的白瓶子上顯眼的英文字母，對門外的人說，“不是很清楚。”

“這樣啊——”周柏野的聲音淡淡的，非常正人君子地問，“需要我幫忙？”

沈枝意在水霧間看見自己的手指蜷又直，從上滾落的水珠像羽，撓得渾都。

對周柏野說好。

周柏野擰開房門，卻沒急著進來，站在門外隔著玻璃門上的霧氣和水珠看著。

沈枝意腦子里有無數火苗在燃燒，覺得自己失去外殼的蝸牛，周柏野就是那個把剝離出來的人。

他的目讓覺得自己被看穿，所有暗的想法仿佛都無遁形。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看見周柏野笑了起來。

“我會覺得魏澤川很偉大。”

沈枝意已經聽懂了他的話，卻還是裝作不明白。

“什麼？”

周柏野走進來，打開隔間的門，走進了雨霧之中。

“謝謝他失敗了，讓我可以在這里跟你接吻，先親哪里？”

他低頭，用潤的眼睫，“這里？”

抖，他又往下，親吻的鼻梁，“還是這里？”

全都不是正確答案，直到又往下，臨近的，懸停了一手指的距離，就是沒往下，氣息比水流更有存在，輕聲問，“嗯？”

沈枝意覺得沒有任何區別，直接拉住他的手，踮腳親吻他的角，覺到他怔了一下后，又慢慢近過去上他的。

周柏野上氣息是干凈的，也是。

沒有油脂過分分泌的味道，而是一種淡淡的薄荷味，猜應該是他須后水的味道。

沈枝意喜歡這種味道，捧著他的臉，讓他的手環著自己的腰。

現在才剛夜晚，他們沒有別的事要做，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消磨。

周柏野卻沒有這個耐心。

周建民的教育很刻板并且虛偽，他對他說，對生要紳士溫，不可以違抗對方的意愿，哪怕是親接，也要在對方愿意的前提下。這一套他自己沒有遵循，鶯鶯燕燕無數，他的青春期伴隨著父親的無數緋聞八卦度過，他之前不能理解的意義何在，賽車是一項很刺激的運，速度拉到最滿，腎上腺激素飆升，迸發出的快不亞于世界上任何一種。

但現在，他忽然懂了跟賽車的不同之。

產生的刺激不同。

之前他想要更快。

現在他想得到。

“是這樣嗎？”他放慢了作。

潤的長發在兩人間，手撥開，息著和他鼻尖相，暫時休息，“你……不要提這麼多問題。”

沒人有空在這種時候思考。

周柏野說，“怎麼辦，我喜歡在跟你接吻的時候流。”

他在，很慢地，像是試探底線一樣，慢慢地扶著的腰，眉梢輕挑，眉尾還沒愈合的傷口平添幾分氣，著的腰往下。

試探是雙方緩慢進行的，跟電影里那些單刀直的節完全不同，他們認識卻沒那麼，上方沖刷下來的水流將彼此相間的吸引力轉變為濃稠至極的曖昧，又混雜著年男的。

沈枝意想起第一次見到周柏野的時候，他從浴室里出來，在賽車場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看起來遙不可及，但現在人就在面前，那雙在頭盔背后的眼睛只看著。

別人隔著屏幕議論他，而現在正在擁有他。

于是，問。

“你就是這麼當哥哥的嗎？”

周柏野猝不及防地掐了一下的腰，沈枝意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過去，在他懷里，手隔著服著他的腰。

周柏野問，“手怎麼樣？”

沈枝意說，“還不錯，你經常鍛煉嗎？”

“基因問題，我們家，都是大的那個，比較頂。”

他笑著拉著的手進自己的服里，從腰腹來到口，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他沒躲避，臉上笑容也沒收，因為過于坦，而讓沈枝意更為心。

周柏野不再說話。

他困著沈枝意的雙手，悶不吭聲地看著的眼睛。

沈枝意到他手上的薄繭，這個人接吻沒有技巧，現在更沒有，完全憑借自己心意，親吻一寸寸往上，吮吸著的脖頸，學不會溫存，沒有親吻的眼睛，手掌覆蓋著的口。

“喜歡賽車嗎？”

沈枝意抓著他的手臂，息著回，“算不上喜歡。”

周柏野說，“或許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

沈枝意笑，“那你喜歡畫畫嗎？”

周柏野干脆利落：“喜歡。”

“……”

沈枝意詞窮了片刻，又忍不住仰頭息，“別——”

他的汗珠滴落在的發之間。

被周柏野抱著走出浴室。

門啪嗒關上時，玄關的門被人從外敲響。

沈枝意往那邊看，又被周柏野吻住眼睛，他低頭手從茶幾上拿過塑料袋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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